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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8.秣陵西关甜水井

项城县老县治,最早在槐坊店那个地方,也就今天沈丘县城槐店西南沙河右岸谷水旁侧。明朝早期,黄河曾于洪武三十一年和宣德三年两次决口,黄河水夺淮入海,把槐坊店淹了个一塌糊涂,别说平民百姓无法生存了,就连县太爷也无法升堂问案了。没办法,第二次黄河决口,皇帝老子一纸圣旨,项城县治搬迁到了殄寇镇。

殄寇镇是什么地方?就是今天的秣陵镇。据史书记载,宋金时期就有殄寇镇这个地名,至于以前有没有这个地名,或者叫做什么,因为没有史料记载,不敢胡言乱语。

项城县治搬迁到这里后,殄寇镇改称项城。这个县治是个好地方啊,有青龙之形,东门为龙首,向东关外延伸出两条小道为龙须;西门外为龙尾;弯弯曲曲的东西大街为龙身,东西大街上的四条小巷为龙足。除此之外,还有虹河穿镇而过,风光很是宜人。

然而这里也有不尽人意之处。既然宋金时期就有这个殄寇镇镇,自然要比一般村庄大得多,居住的人口必定稠密,人多牲畜多家禽多排泄也就多,再加上虹河从镇里穿过,流速减缓,许多矿物质沉淀,天长日久,沉积物越积越多,渗入地下,地下水也就成了咸水。喝起来又苦又咸,根本无法饮用食用,如果强行饮用食用,不但不能解渴,还很容易生病拉肚子。人们把这种水叫做苦水。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1950年代。

那么秣陵镇里的人们吃水怎么办?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镇里的人自有办法,到城外去挑水。城外沉淀物质积累的少,地下水均为淡水,四关外的井水又以西关外的水质为最好,水味儿很纯正,如果先喝一口苦水,再喝这口井里的水,就如同放了蜜糖一般,人们就把这口井叫做甜水井。有钱的买水,没钱的自己挑水,每天去西关外甜水井挑水的如同赶集的一般,络绎不绝。人们见了面,不是先问吃了啦吗,而是先问你家有甜水吗?

一直至1950年代,镇里的居民家中大都有两个水缸,一个盛甜水,专门饮用食用;一个盛苦水,留作刷锅刷碗洗衣服用。甜水井在西关村南面,离西门还有一里多地,有专门的挑水工卖水,苦水二分钱一挑,甜水五分钱一挑,五分钱可以买个大烧饼。记得那时候,居民先向卖水的买牌,送来一挑水给他一个牌,一个挑水工一天可以卖十几挑水。甜水井上架有辘轳,供挑水工使用。井口旁有个小木槽,能盛一碗水,系上绳子,可供行人取水饮用。到了六七十年代,买水被视为剥削,挑水工失去了工作,居民自己去挑水。

那么这口甜水井是谁打的?井水为啥那样甜?说起来,这里边还有一个故事。

相传,南宋初年,金兀术率领十几万金兵,把宋高宗赵构追到杭州,又追到大海上。金兵习水性的不多,只能望洋兴叹,这时候,大英雄岳飞率领岳家军截断了金兵退路。金兀术一看大事不好,赶快率领军队往北逃。岳飞率领岳家军中紧紧追赶。

有一天,岳飞率领将士们进军朱仙镇,准备和金兀术决一死战,收复京城汴梁及大好河山,途中路过殄寇镇。由于几天几夜急行军,马队不说,单是步兵一天就急行军一百二十多里。直追得人困马乏,口干舌燥。不能再追了,再追就会要命的。岳元帅命令大军在镇中休息,打水解渴。水打来了,岳飞和将士们赶忙饮用,刚喝了一口,只觉得又苦又咸,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涩味儿,无法下咽,不由得都噗噗的吐了。

几万将士喉咙干得都快要冒火了,而这殄寇镇里的水却无法饮用。人一天不吃饭还能忍受,一天不喝水人会渴坏的,将士们渴坏了还怎么上前线去打仗,况且是几天几夜的急行军?这可怎么办?得赶快找到能饮用的水源!

就在将士们饥渴难耐之时,空中突然飞来一只大鸟,大得出奇,翅膀张开一丈有余,说凤凰不是凤凰,说飞鹰不是飞鹰。将士们渴得干咳,渴得没有一点精神,没有人顾得看它一眼。这大鸟在将士们头顶上盘旋一圈后,见没人理它,便俯冲下来,啄将士们的衣襟,啄将士们的帽樱,衣襟啄烂了,帽樱啄掉了,将士们依然不理它。怎么不是呢,将士们喉咙干得都快着火了,谁还有闲心去搭理它呀?

这大鸟似乎生气了,便去啄将士们的手。将士们只是舞动刀枪将它赶走,仍旧不搭理它。大鸟更加生气了,使劲啄了一下牛皋牛将军的肚皮,很疼很疼。牛将军骂道:“哪里来的野鸟,啄我牛皋的肚皮!”站起来就打这只大鸟。大鸟不紧不慢的前边飞着,牛将军后边快速的追赶,赶了一阵没赶上,回头就走。大鸟回过头来又使劲啄了一下他的胳膊,更疼!牛将军又去追赶。就这样,反反复复,大鸟把牛将军引到了西关外一里多地的一个地方,落到地面上,使劲啄地面上的黄土。

牛皋牛将军是个猛将,却也粗中有细,心想,这只大鸟为何要把我引到这里来呢?为什么要啄地面黄土呢?莫非它要我帮它挖什么东西吗?看看自己的肚皮,再看看自己的手,虽然被大鸟狠狠的啄了几下,却没有流血,只有几道白印子,开始还觉得疼痛,这时候却一点也不疼了。牛将军便抽出腰中宝剑,在大鸟啄土的地方挖了起来,大鸟高兴得在一边翩翩起舞,还伸长脖颈高声鸣叫。牛将军一停下来,大鸟就啄他一下。牛将军接着挖土,大鸟接着翩翩起舞,引颈高歌。牛将军心里说,这大鸟一定是让自己往下挖什么东西,便一剑接着一剑,挖得更加起劲了。

张宪、岳云、杨再兴几员大将也渴得受不了了,见牛皋还去追赶那只大鸟,心想牛大将军这时怎么还有这份闲心,也随后追赶上来。几个士兵感到有趣,也随后追上来了,准备看稀罕。追到西关外,七八个人见牛将军在不停的挖土,大鸟在一边翩翩起舞,引颈高歌,更觉得稀奇了,都过来帮助牛将军挖土,很快就挖了一丈多深,什么也没挖到。大家有些泄气了,大鸟就过来啄人,大家还挖,大鸟又翩翩起舞,引颈高歌了。

挖到两丈多深的时候,一股涓涓细流出来了,开始如同蚯蚓一样蠕动。牛皋对着细流捅了一剑,细流突然变大了,哧哧叫着往上冒,一冒三尺多高,一会儿就漫满井底了,大家赶快爬了上去。刚刚爬到井口上方,泉水已经涌到井口了,清澈清澈的,离地面不足半尺高,不再往上涨了。牛将军本来就渴得难耐,再加上这一阵用力挖掘,如同火上加油,现在看到了清澈的泉水,忍不住鞠了一捧,一口饮净。

呀,这水怎么像放了蜜糖一样呢?甜丝丝的,凉叮叮的,牛将军不管三七二十一,接二连三的鞠水喝,喝罢,连呼道:“好水!好甜!好水!好甜!你们快尝尝!”张宪、岳云、杨再兴,还有那几个士兵看到牛将军兴奋的的样子,先尝后喝,痛痛快快的喝,喝罢也都喊道:“好甜!好水!好水!好甜!”大鸟舞得更加欢快,叫得更加响亮了。一个士兵喊道:“我回去通知岳元帅,让将士们都来饮水!”说着跑回城里去了。

几万大军很快来到了,虽然人很多,可将士们很守规矩,排着几路长队,用桶提,用锅盛,用碗舀,然后分着喝,轮着饮。当几万将士全都喝到这清凉甘甜的井水后,不渴了也不累了,一下子恢复了元气。可看看那井水,却似乎一点也没下去,离地面还是半尺高。那大鸟一直绕着井口快活的舞蹈着,鸣叫着。

牛将军对着大鸟鞠了一躬,说道:“神鸟啊,谢谢你!是你给我们岳家军引来了清澈甘甜的泉水,是你解救了我们岳家军,谢谢你了,神鸟!谢谢你了,神鸟!”大鸟鸣听了,停止了舞蹈,伸长脖子鸣叫一声,展翅飞到半空中,在岳家军头顶上空一连盘旋了三周,长长的鸣叫数十声,才向西南方向飞去。

岳飞岳元帅感动了,说:“看来我们的抗金事业不但得到了百姓的支持,也得到了神鸟的支持!不把金兵赶出国门,迎回徽钦二帝,我们岳家军决不班师回朝!”将士们听了,个个精神抖擞,振臂齐声高呼:“不把金兵赶出国门,迎回徽钦二帝,我们岳家军决不班师回朝!“不把金兵赶出国门,迎回徽钦二帝,我们岳家军决不班师回朝!”“不把金兵赶出国门,迎回徽钦二帝,我们岳家军决不班师回朝!”这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岳家军过足了水瘾,点火造饭,人人吃了个肚儿圆。将士们得到了休整,几天几夜的疲乏立马消失了,精神头马上来了。岳元帅说:“我们追金兀术追得嗓子眼冒烟,金兀术逃得也快,也必定不好受,快点追,莫让他逃脱了!”一声令下,大军很快就向北追了过去。走的时候,每人都把水葫芦灌得满满的。

从此,殄寇镇及附近的百姓有了甜水喝,有了甜水做饭。人们喝着那软绵中带着甜甜味道的井水,都说:“岳家军在最需要饮水的时候,神鸟指点了甜水井,周围任何地方的井水都没有这口井里的水甜!看起来金兀术离灭亡了不远了!”

不久,前线传来消息,岳家军在朱仙镇大败金兀术几十万军队,金兀术只身逃脱,殄寇镇及附近的百姓欢呼雀跃。有人说:“岳元师带领将士抗金惊动了上天,上天派大鹏鸟前来指引甜水所在的位置。”有人说:“岳家军能取胜,就是因为喝了殄寇镇甜水井里的水,力气倍增,以一当百!”还有人说:“岳飞岳元帅就是大鹏鸟转世,在他最困苦的时候,元神显灵了。”还有人说:“岳家军因为有神灵相助,才能打败金兀术!”

金兀术吃了败仗,便要秦桧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岳飞。秦桧本来就是金兀术安排在南朝的奸细,得了金兀术的旨意,便极力怂恿宋高宗,莫让岳飞做大不好收拾。高宗连发十二道金牌,把岳飞从朱仙镇前线召回,解除了军权。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了岳飞岳元帅。殄寇镇及附近的居民为了纪念岳飞岳元帅,特意把这口水井用砖头甕了起来,铺了井台,加了栏杆,架了辘轳。这口水井得以保存下来,有千把年的历史了。

到了1970年代后期,秣陵镇政府出资在甜水井的位置上打了一口深机井,铺设了地下管道,把井水引到了镇中央的水塔上,秣陵镇的居民用水就比较方便了。如今,供水采用了现代化,自来水水龙头一直架到每户居民家中,大家用水更方便了。

为什么那口井里的水要比其他井水甜得多,就是因为最早的水井是岳家军挖掘的,是岳家军经过神鸟指点挖掘的,是上天帮助岳家军挖掘的,自然要出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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