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前几天动手术,忙着陪护,没时间撸文,抱歉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大家都要健健康康的啊!】
品茗小会眼看着就到了,秦若璃早早的就起了身,难得的细细装扮了一番。
新制的雪锦扫边花裙上,精致的绣着一朵朵殷红的石榴花,一双鲤鱼头的金莲小方鞋,在裙摆里俏皮的若隐若现着,手臂上挽着仙女绸带,将荷叶宽袖勒出好看的弧度。
她的面上施了淡淡的一层胭脂,使得小巧而精致的面容更清秀了不少,又点了小小的唇蜜,看上去像是两瓣让人垂涎欲滴的果肉。
乌黑的头发规律的挽作了随云髻,用圆润的白玉簪子挑了心,美人尖上又用白金的百步彬头作了装饰,余下的青丝拢在了耳后,如一山瀑布一般的倾泻而下,在一行一驻、一颦一笑之间,摇曳着柔和而优美的弧度。
“大小姐,今天您真好看……”雪鸢看得两眼都开始发光了。
秦若璃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是祖母送来的东西好罢了……”
“璃姐姐,璃姐姐,可都准备好了?我们快些过去吧,前面正热闹着呐……哇,璃姐姐,你今日……怎么不大一样了?”杜琳瑶原本急急忙忙的进了屋子,可一见秦若璃这一身打扮,面上立马就生出了几多羡慕之意,怎么也没能想到,向来随意不爱打扮的秦若璃,只是稍稍作作样子罢了,竟能出落得如此清雅。
秦若璃小脸一红,难为情的撇过脸去。“莫要寻我开玩笑了,我哪有你说得这般好了?”
其实,秦若璃今日这般的精心打扮,并非没来由的,毕竟她不得不开始为自己作打算,关于嫁人的打算。
由于苗人所出的尴尬身份,相信没有人会主动上门提亲,而她更不愿意这关乎一辈子的大事,交由秦府因某种利益使然而被轻易决定。
这个时代的闺中女子,并没有什么机会能结识到旁的哥儿,今日的品茗小会便是不可多得的一次机会。她不得不变得同旁的姐儿们一样,本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将自己打扮一番,只求在今日的小聚上,能遇到可以让自己安逸过完余生的男子。
可又不知为何,每当品茗小会的日子越是临近,她的脑中就越是不停的闪过在黑市里遇到那位海公子的情景。她记得海公子说过,会与自己见面的,思来想去,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也只有这次的小会中还有点可能碰到面。
她又想起那一次自己一副土里土气的小厮打扮,又用假人皮把眼睛粘成了一条逢,背上还藏了一团棉布作了驼背样,怎么也觉得有失见面,这一次,怎么也想让他刮目相看一番,要让他知道,自己虽不是特别壕,可养一只小奶猫,那还是绰绰有余的,绝不让他再小瞧了自己。
可这么想着想着,秦若璃已经不太能分得清,自己这般盼着在品茗小会上与海公子见面,究竟是为了那只西胡来的波斯猫,还是不太单纯的想要与他见上一面了。
一阵绯红色的云团,悄无声息的爬上了秦若璃的脸颊,一直烧到了耳根,就好似那晚,海公子朝着她的耳朵里说话一般,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璃姐姐就是面子薄,妹妹还没夸几句呐,脸怎么就红成了这个样子?”杜琳瑶哪里知道秦若璃心中的这些曲曲折折,忙得拉起了她的手,作势就往外走去。“璃姐姐还不快些与妹妹去院子里,好让他们都知道,璃姐姐才是秦府的嫡出大小姐!我们走!”
杜琳瑶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两人便这么一前一后的到了宴请宾客的院子里。
今日的小聚,虽说是打着老太太茶园新制了一批上好的明前茶,邀请亲朋好友一同品鉴品鉴,同时也因着秦府家主秦岳川官升一品,做了四品的工部侍郎,而且还正值五姨太所出的凡哥儿,满月之日,三喜临门,来祝贺的人自然也多了起来,院子里便也愈加热闹,一片喜庆的样子。
五姨太一身华贵的夫人装扮,抱着小小的凡哥儿,在宾客中走了一圈,一面强颜欢笑的接受宾客们的祝福,一面又竭力掩住凡哥儿的身子,生怕被人看出这孩子有先天不足的征兆。她的面色并不大好,厚厚的胭脂盖在脸上,可眼睛却是疲惫而浑浊的,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寻了个借口,抱着凡哥儿,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因着有长辈在场,今日小聚虽是男女同厅,却也并不需佩戴面纱,而且各处姐儿们都恨不得想要借此机会,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秦若璃与杜琳瑶寻到了老太太的身边,行过礼数之后,便坐到了下方,秦若卿和秦若岚坐在三姨太身侧,只见这两人的装扮,岂是精心二字便能形容的,一个高贵如同一只金孔雀,一个艳丽如同一朵芙蓉花,那三姨太的面上,更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高傲得好似她就是秦府的大房太太一般。
另一边是以及许久未见的秦若怡,虽是一衣青色的装束,却也更是衬得她多了几分雅气,她朝着秦若璃挤了挤眼睛,两人便邻近的坐在了一处。
对面则是一些高贵的宾客们,最上方的自然是惠亲王了,只见他朝着秦若璃这边微微颔了颔颌,风度儒雅,又令人着迷,无疑让秦若岚与杜琳瑶都心花怒放了起来,可秦若璃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她还是看得明白的。
另外,还有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宋氏一家,他们膝下带了一个女儿,名叫宋子琪,论长相得话,算不上有多好看,圆圆大大的脸,眼睛小小的,嘴巴大大的,若没有那一身华丽的装束,恐怕与市井间最是常见的普通少女,没太大的差别了。
可她的胆子却并不见小,两只眼睛堂堂皇皇的盯着惠亲王,恨不得直接将眼珠子挖出来,贴在他的身上,哪怕是她的母亲与她说话,她也好似完全听不到一样。
这无疑让旁的小姐夫人们一阵窃笑。
“瞧瞧她那眼神,那模样,真真就是一只丑了吧唧的癞蛤蟆在看白天鹅一样,定是连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你们看看她那一身的装扮,简直就是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金啊银啊的,统统带在身上,真真是俗气得要命!”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早就听说了,这宋尚书本是一个小地方的七品小官,可天高皇帝远,几年下来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活一个暴发户。后来将这些钱拿出来在皇城里捐了一个官职,可又不知怎的,勾搭上了宫里的炼丹师,炼丹师在圣上面前说了好话,竟就这般将他提成了礼部侍郎。”
“难怪,这般便宜的身份,哪里能上得了档次?”
“那宋小姐竟敢这般直视惠亲王,真真是恶心得要命,我看啊,她一定是个没脑子的,咱们想个方儿,弄死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