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还是安排人送纳兰宁回将军府,马车停下,纳兰宁只看见了大夫人和纳兰知非在门口等候,未见其余人身影,纳兰宁心中苦笑。
皇上大告天下,说她恶灵入身,如今谁还敢与她相交?其实也好,落个清净。
“让娘好好看看”一下车,大夫人王氏便握着纳兰宁的手,红了眼眶。
纳兰知非也笑了笑“四姐你回来了”
简单的小温馨也是一种大幸福,此时纳兰宁心里柔了一片,咧牙一笑,人生得以如此,夫复何求啊!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尽管大家不太愿意与她接触,但出于嫁入皇室,为了巴结一下,各个官宦家的夫人都备上礼物前去祝贺。
其中,容恒几次上府看望纳兰宁,只是看她的目光比原来多了一份说不清的复杂,陆子城也来过,每次来总是会跟纳兰宁抱怨几句。
今日,将军府与澈王府张灯结彩,雁城街道上布满一条红色地布直通将军府,八个人抬着红色露天撵轿停在将军府大门口,后面跟着一大堆的聘礼,侍卫见轿子落下立即点燃鞭炮。
撵轿落下,侍卫掀开上面的红布。
“嘶”众人瞪大眼睛,歩撵呈水晶状,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晃得围观的百姓眼睛都睁不开了,猩红的玛瑙足有十颗分别镶在扶手边缘透着简单而高尚,这。这分明就写了几个大字出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什么是奢侈?这就是!
有人识货,立马惊叫“偶滴神呐,这。这。这居然是天晶矿!”
有很多人没见过天晶矿,但是都听过,所谓天晶矿就是碧雪山上妖莲根下的晶矿石,众人眼睛充满炽热,原来这就是天晶矿啊!
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大半街好不热闹,雁城中的百姓几乎都围在这里,想一睹澈王出了什么聘礼。
直到鞭炮声停下,纳兰知非和大夫人王氏牵着纳兰宁从府里出来。
今天她一身盛装,头顶凤冠,步摇插在两鬓,青丝微微绾在凤冠后面,额前描画了一朵蝴蝶兰,凤冠流苏遮面,妖艳的妆容若隐若现让人大感惊艳。
步入撵轿,四周红纱缓缓落下,撵轿起,鞭炮响。
今日的天分外好看,蓝天之下,纳兰宁坐在撵轿里垂目,百姓们站立在周围纷纷议道。
“呀,这仪式还真大啊”
“哼,有什么好看的?新娘子不应该坐在花轿里的吗?现在坐在步撵中让众人看着,这澈王爷分明是让纳兰小姐难看啊”有人鄙夷道。
有人反击道“切,教书的如果迂腐,你没看见这些女子个个眼中都是羡慕之色?如此盛大的场面怕仅次于皇宫那些皇后贵妃们的封册”
“啧,那些有什么好的?这样在雁城铺完红地布的,澈王可是第一人,让新娘坐透明步撵的,澈王也是第一人这种新意只怕是当今圣上都没有”那人说着说着马上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立马捂着了嘴。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旁边的一脸奇怪的问。
只见他猛地摇摇头说道“赶快跟上去吧,欸,你看那是什么?”
他指着另外半边天惊讶道。
只见一片五颜六色的花瓣朝歩撵飘来,轿夫走的慢,花瓣很快就追上了,终于,漫天的花瓣围上了歩撵,轿夫已久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纳兰宁透过流苏看着这一切,眼中尽是不可置信,歩撵走到哪花瓣飞到哪?她伸出玉手,借住一片花瓣,仔细翻看,突然,手中的‘花瓣’动了一下,就那么一瞬。
纳兰宁清楚地看到一双触角,眼底布满了惊讶,这居然是蝴蝶!
这一条路上很安静,因为没有乐师奏乐,百姓也不敢大声说话,突然,天空中飞出一只彩尾的白鸟,体型大概比鹰大那么几分,这只鸟在歩撵上方盘旋,空灵的声音从白鸟嘴里传出,规律的散播出去。
几秒后有人大叫“天呐,这是空蝉大师的灵莺!”
“啧”这澈王娶个王妃还真是舍得割肉啊,罕见的天晶矿为歩撵,骄傲的灵莺为乐师,漫天的彩鸢蝶相伴而行,这样的迎娶方式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慕容澈属当今第一!
撵轿围绕雁城走了一圈终于到了澈王府,落下,澈王一身红色喜服站立大门旁,喜娘大声喊道“新娘到,新郎上前踢轿!”
这一切都是按着民俗来着,纳兰宁不由有些意外。
“哇~”
慕容澈上前撩起步撵红纱,一把抱起纳兰宁,朝府内走去。
周围的女子见到慕容澈的动作又是羞射又是羡慕,就连纳兰宁也瞪大眼睛瞅着他,可是在他怀里的纳兰宁只能瞅到他刀削般的下巴。
进了屋子,只见皇上皇后坐在主位,大夫人王氏坐在左下侧,周边都是朝中各位大臣和皇子皇亲。
厅堂中纳兰宁还见着一位大人物——空蝉大师!
他坐在皇上的右下侧,纳兰宁想到古代人对位置的坐法十分讲究,不由挑眉,空蝉大师莫非还有什么身份不成?居然坐在那个位置。
喜娘又拉高声音道“新娘新娘入喜堂,跪”
“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兴”
纳兰宁慕容澈二人照着喜娘的指令对着皇上皇后及侧位的二人拜了又拜,终于礼完送入了洞房。
一进入房间,纳兰宁再次震撼,房中竟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窗,没有瓷器,没有座椅,只有一副摆在正中间的红木床,纳兰宁睁大眼睛,问着旁边的丫鬟“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丫鬟低着头,细声回答“没有,王妃今夜就在此处”
什么?今夜就在此处?开什么玩笑?纳兰宁黑着脸“我要出去”
在转身之际,那丫鬟立即挡在纳兰宁面前,此刻也抬起了头“说了王妃你别出去怎么就不听话呢”
纳兰宁一脸惊讶,叫道“幽竹你搞什么鬼?”
没错,那丫鬟就是幽竹。
幽竹轻声一笑,拍了拍衣服“不是我搞什么鬼,是你,主子交给你的任务可不是嫁给澈王爷哦”
纳兰宁此时也静下来了,撩起面前的流苏,坐在床上,婉言一笑“皇上赐婚我有什么办法?”
“恩,主子倒也没怪你”幽竹也坐下来。
纳兰宁心中嗤笑“那你把我带到这干嘛?”
听她问道,幽竹脸上竟然有了怨气,幽幽说道“主子吩咐的,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