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芜雪打个哈欠爬起来,回来的第一天上朝就迟到,她可不想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柄,穿上朝服,来到奢华却如同囚牢一般的皇宫内。
耳边传来万古不变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本就有些困意的脑袋更加迷糊了,抱胸而立,微微低头,故作沉思状,实则是半梦半醒。
“夜王与丞相总算是回京了,还真是让朕好生想念啊,”听到有人提到自己,南芜雪猛地抬头,脑海里盘旋着默殇刚刚的话,暗君夜也没回来?要不要这么巧?
疑惑的目光落在对面身着墨袍,俊美而冷淡的男子身上,而在这时,恰好暗君夜也转过头,一双墨眸对上她的目光,竟掠过一丝柔和,转瞬即逝
龙椅上,默殇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清了清嗓子,“嗯哼,今日,朕要宣布一件事,尚书之女仰慕夜王已有多年,今日刚好夜王回京,朕便把这门亲事定下了,”
闻言,暗君夜的墨眸中仿佛暗藏着狂风暴雨,呼之欲出,望向龙椅上的默殇,‘你给我塞女人?’‘咳咳,我也是被尚书给磨烦了,’‘所以你就塞给我?’
见暗君夜有动怒的趋势,默殇连忙一个眼神睇过去,‘你大婚时那丫头不会去捣乱?我可是在帮你创造机会’
暗君夜冷哼一声,看着那双紫眸中灵光流转,仿佛在算计着什么,而朝中的大臣,皆是赔着笑脸向暗君夜道贺,结果被人家一个冷眼扫过去,瞬间无言
碰了一鼻子灰,好不尴尬。即使这样,下了朝之后,众臣还是议论纷纷。感叹尚书是走了什么好运,要知道,虽然夜王性情冷血无情,喜怒无常,整年几乎都是一个表情,但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几年前,几位大臣去夜王府议事,一名下人不小心将茶水溅到其中一名大臣的锦袍上,那名大臣当时盛怒,那衣袍的料子极为稀有珍贵,盛怒之下扬手一巴掌就打在那名下人的脸上
但下一秒,甚至都没有人看暗君夜是怎么出手的,那名大臣的手腕当场被硬生生地折断,而当事人却依然冷淡地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连一个眼神都不给那名狼嚎鬼叫的大臣
“本王府中的人,岂容你来教训!”自那以后,夜王护短便在整个大陆上传开,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挤破脑袋想坐上夜王妃的宝座,如果成为夜王的女人,整个大陆还不横着走
皇宫,莲池旁,一个大理石桌上摆放着一只棋盘,棋子纵横交错地散落着,看似无章,实则暗藏玄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黑子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
不论走哪一步,只要落子,必输无疑!只不过,如此深奥的棋盘又岂是我们南大丞相能看出来的,退朝后,默殇便把她和暗君夜叫到这里,美其名曰:叙旧
可当她看到这一盘棋子时,内心是崩溃的,要她杀人?可以,要她下厨?也可以,要她下棋?开什么国际玩乐,她连五子棋都看不懂,更何况是这种她不知名的棋
只见默殇修长的两指夹起一颗黑子落下,竟瞬间扭转局势,可见他棋艺的高超,而暗君夜也不逊色,一子落下,又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当然,这一切统统与南芜雪无关,因为,她看不懂,难不成他叫自己来就是来让她当旁观者的?
“皇上,若是无事,臣就先告退了,雪府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急,多日不见,该好好徐徐旧,”南芜雪的额头流下一滴汗,他们之间只存在利益关系,有什么好叙旧的
“难道你不好奇你的紫眸吗?”这只老狐狸又在下什么圈套,“不好奇,总会有知道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这丫头的警惕性可不是一般的高
算了,这么早告诉她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以她现在的实力,也确实不应该知道这么多,来日方长,他期待她走出去的那一天
“朕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夜王丞相自便吧,”南芜雪再次无语,真是一只老狐狸,她还真看不透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着默殇离去,南芜雪把朝服袖口的褶皱抹平,正欲离去,一个墨色的修长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怎么,夜王也打算找本相徐徐旧?”暗君夜勾起薄唇,瞬间,秀丽的江山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一个浅笑,犹如冰雪消融,给那张俊美而冷淡的脸庞添了几分邪魅,竟让南芜雪有几秒的晃神,不禁皱了皱眉,她竟然会因为一个笑容而晃神,是最近没休息好吗?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鼻尖萦绕着男子清冽的淡香,似乎是刻意压制的暗哑嗓音回荡在耳边,“本王很期待你的礼物,”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南芜雪不着痕迹地避开,紫眸中带着几分疑惑,为什么她会不排斥他的靠近?奇怪
“夜王放心,待夜王大婚之日,本相自会奉上一份珍贵稀奇的大礼,”刚才她还真把他大婚这事给忘了,看来回去得好好准备准备了
“好,本王等着,”他到想看看,这份‘大礼’会有多么珍贵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