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脆的鸟鸣声划破黎明的沉寂,点点露珠挂在微垂的叶子上,欲落未落,折射出刚升的太阳不算太过耀眼的光亮,花骨朵安静地盛开,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唯美
然而,美景总是不久存,某蛇悲壮的嚎叫声残忍地打破了这一幅自然美景,“笨女人,你放开本座,本座要被闷死了!”在小蛇的房间内,一只火红色的盘状不明物体躺在桌子上,时不时弹起来一下,桌旁,一袭白衣的女子坐在椅子上,一只素手撑着下颌,另一只葱白的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盘状物体,手指的关节处还隐隐可见淡粉色的伤痕
“暗君夜进雪府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本座那时候真的睡着了,本座保证下次不会再随随便便打瞌睡了行不?”那只盘状物体闷闷出声,这个笨女人,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他的房间,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拎起来就卷,还用一根灵绳把他的尾巴和身体绑在一起,丢在桌子上审问了一个早晨,暗君夜,本座被你害惨了!
坐在椅子上的南芜雪眯起了紫眸,透着几丝刺骨的冷意,手指微曲,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臭蛇,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她可不相信他会一点都没有察觉,难不成,他和暗君夜达成了什么协议
被卷着的小蛇听着指关节敲打桌面的声音,感受到射向他的目光,这笨女人心思那么缜密,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一人一蛇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小蛇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丫头,”语气不似平时那般小傲娇和漫不经心,染上了几分沧桑和无法言喻的复杂,好像一名久经凡尘俗世的老者,在感慨着时光飞逝和沧海桑田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南芜雪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紧紧一秒,转瞬即逝。微动了一下素手,解开灵绳,小蛇舒展开身体,黑眸对上南芜雪不见一丝情绪的清冷紫眸,“你知道本座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本座的名字吗?”南芜雪不语,示意他说下去
小蛇的黑眸闪过一丝自嘲和复杂,“因为,本座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只是时时隐约有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南芜雪的瞳孔微缩了一下,伸出手拍了拍小蛇的头顶,忘记自己,莫过于是世间最痛苦的事“会记起来的,”难道,他是想让暗君夜帮他查出他的身世?
“丫头,相信本座,本座不会害你,更不可能背叛你,”南芜雪轻笑,“我们之间可是立着血祭本命结呢,害我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益,”小蛇翻了一个白眼,他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就这样被无情地打碎了
南芜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伸出素手捞起小蛇,让他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走,去看看四木修炼的如何了,”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
来到四木所居住的院子,四扇房门紧闭,灵力缭绕,浓郁无比。南芜雪靠在一颗树干上,打量了一会儿四扇门,放出神识,轻合紫眸,在身前立下一道结界,心中默数,三,二,一!
嘭,房门被强大的冲力冲飞,碎裂成数块,四处坠落,一瞬间尘土飞扬,树枝剧烈摇晃,唯独南芜雪靠的这颗安静如初。片片树叶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儿后飘飘扬扬地落在地上
四名身着黑衣,面容冷毅的男子带着铁血骇人的气势从屋里走出来,在他们踏出门槛的下一秒,身后的屋子,瞬间坍塌,同时,四木也闪身避开,在触及到树下那名白衣女子后,肃然起敬
若不是这名女子,他们又怎会在短短的半个月内突破圣灵,从灵域六层跃上圣灵二阶,整整跨了一个级别,这进阶丹果真如这名女子一般,是一个逆天的存在!
四木并肩走向南芜雪,砰的一声,单膝跪地,同时右手展开,五指合拢,举至齐眉,“木希”“木念”“木连”“木尔”
“在此起誓,愿誓死效忠于南芜雪,如若背叛,五雷轰顶,死无全尸!”与此同时,四道白光直冲蓝天,只不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在这个世界,一旦立下誓言,便会生效,如若违背了誓言,便会受到自己誓言中所说的惩罚,何况,还是毒誓,比之誓言,更为严重!
南芜雪当然也知道这点,但她并不惊讶,若是不立下毒誓,她也没有留下他们的必要,她南芜雪,要的就是忠心,那些虚假浮夸的‘属下定不会背叛,否则任由处置,’‘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不需要,华而不实,这个道理她懂
嘴上说的慷慨激昂,背后却毫不留情捅刀子的人难道还少吗?实际行动,比那些华丽的语言,更具有说服力
南芜雪轻抬素手,一股灵力将四木托起,“你们刚刚晋升,灵力并不算稳定,要多加以练习,”“是,”立下毒誓,他们心甘情愿,不是因为感激,亦不是因为冲动,而是因为,这名女子,值得他们去追随
“我要回天雪山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召集一些实力在灵幻五层左右的将士,组成一个暗卫队,半年之后,我要检查,最低不可低于灵域七层,这是我的底线,最高在圣灵四阶,这里面是进阶丹,待他们卡在瓶颈时再给他们服用。记住,进阶丹虽好,但终究是辅助的,好好修炼才是主要,万不可降主为次,将丹药排于首位,”四木点头,“是,属下明白,”
南芜雪把手中的一只纳戒放在木念手上,转身消失不见。纳戒,比之空间戒指要低一个档次,空间的面积也小了许多,只能容纳一些小型的物体。四木望着远方,他们,定不会让丞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