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从前那美好的过去,如今却无法继续
我把你当作亲生兄弟,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
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你成了杀死我的凶器
兄弟,这朋友间的背叛是否还会重演?
情谊,就这样被权钱收买?
我的兄弟,你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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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处的疼痛向宗林袭来,无法言表,滚滚热流从胸口淌出去,渐渐地,不痛了,失去了身体上的知觉。下坠的感觉传来,像是落入无尽深渊。也许是灵魂脱离了肉体,宗林这样想着,耳畔猫叫声一直响着。
下坠感还没有停止,他张不开眼,也不想张眼,猫叫声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心还在痛吗?”不知多久,一瞬、或是永恒,一个温柔的女声隐隐传来,又顷刻消失,飘渺如烟,也许是幻听吧。
随着虚弱感传来,宗林竟然有了知觉,想睁开眼,不过胳臂处的疼痛传来,又让他痛晕了过去,梦里,他来到一个新的世界,处处都是没见过的新奇事物。
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天,蓝,别样的蓝,蓝色中蕴含着灰。眉头一挑,自己不会没死吧?黑子没杀自己?
缓缓起身,胳膊传来的疼痛疼得他一咧嘴,看样子是折了,黑子明明把匕首扎进自己的心脏,心脏没事,胳膊却折了?
忍着痛,站了起来,四周都是玉米,两米多的玉米秆挡住宗林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单手扒开玉米杆,慢慢向外面挪动。
“我到了城外?这怎么这么大的玉米地啊?”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在心里嘀咕,“城内可不会会出现这么大的玉米田。”
东绕西绕走了约么半个时辰,总算是出了玉米地,爬上一个土坡,这半个时辰累得宗林口干舌燥,左臂手肘的肿起已经有馒头大小,估计再不治疗这条胳膊就废了。
爬上土坡的宗林往四周巡视,饶是宗林有一定的修养,可是眼前的情况,还是气得他差点骂起来,刚刚自己醒来的位置就在玉米地边缘,往西走几分钟就能出去,可是当时他分不清方向,闹得多走一个小时。
被小飞虫咬得满身是包,再被汗水一浸,太阳一烤,克奥,那‘酸爽’,别提有多痒。
四周都是田地,除了北面依稀可以看到的炊烟,他根本不知道哪里会有人家,现在宗林一来想找个大夫治治胳膊,二来就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好弄清楚在他晕过去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离着炊烟老远就闻到了烧烤的香味,弄得宗林本来焦躁的口中渗出口水,拐了个弯,原来是个女孩在路旁烧鸡,一手拿着折了几折的玉米叶扇着火,一手拿着透明的液体往烤鸡上一点一点地到,看样子像是酒。
和自己那兄弟以前不是经常这么烤鸡吗?每每这时,旁边还蹲着只黑猫。顿时倍感亲切。
宗林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女孩对面,“此女子,试问,此为何处兮?”
“问…问我呀?”女孩盯着宗林肿起的手肘,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说起话磕磕巴巴的,放下酒瓶,用树枝从火堆里挑出几块木炭“我…也不知道…啊…,不好…不好意思啊,好长,好长时间没说…没说话了。说话有点…额…磕…磕巴”
女孩上着白色圆领绫罗裙,青纱下摆及膝,腰身清秀苗条,嫩白色短袜,造型奇怪的鞋子。宗林心中纳闷,看这身服束的做工大气且精细,不像是一般侍女能穿的了的,不过看服装款式在贵族圈子里分明就是侍女,摇了摇头,随即认为是某家贵族新设计出的侍女服吧。自嘲一笑,毕竟二十几年不在贵族圈里混了,有些变化自己不知道也正常。
看着女孩说话结结巴巴吧的,感觉挺好玩,二十几年不曾出现的顽皮溅起,不过手肘的麻木可不准许他继续耽搁时间,“姑娘知何大夫乎?吾之臂伤矣。”
“当然看到你受伤了,我这不是给你配药呢吗”女孩翻了个白眼,这个男孩说话真够有趣,满口的文言腔,把稻草灰和树枝烧红的炭块混到一起,弄碎,这个面前的男孩看起来有些熟悉的感觉,但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了,说来也郁闷,今天上午自己突然昏迷,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好像失忆了,忘记了好多事情,忘记了这是哪,为什么来这,不过还好,让她庆幸的是自己还没忘记自己是谁,家在哪里。
“额。你是在和药?”宗林现在就感觉面前这女孩很顽皮,非常顽皮,顽皮地像小猫,你以为草灰能治伤?过家家呢?“女子,其附近有无人兮”
“有,不过劝你别…别去,他是个…嗯,疯子,对就是个疯子!你去他那,说不定得…让他追着打。”女孩把白酒了倒在草灰上,和成了一滩泥糊,“把手伸过来,哎,算了”
“把袖子撕下来,我给你上药”似乎觉得宗林受伤行动不方便,蹲着身就那么把自己‘挪’到宗林旁边,用刀割开宗林的袖子。
“汝定此泥糊可疗伤?”看着泥糊有些恶心,不过下一刻,在女孩割下自己袖子时,宗林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昏迷前穿的是白色长袍啊,怎么现在换了身衣服?难道,有人在他昏迷时给他换了衣服?不过,他肯定这不是自己曾经见过的衣服,黑色短袖,也不知是什么材料,让他惊倒的是上面竟然画着骷髅,谁给自己换了这样的衣服?穿着带骷髅的衣服,让官府看了去,可是要杀头的!奇怪的是,女孩不可能没看到,既然看到了,她怎么还这么淡定?
就在宗林愣神的功夫,女孩就把那团泥巴糊在了宗林手肘上,本来麻木的手肘传来一阵凉意
似乎有所好转,宗林没有挣扎,让这个好心地小女孩把药敷到了手肘上,然后再用撕下来的袖子绷上。
一边吃,女孩一边好奇地问宗林的胳膊是怎么伤的,不问还好,这一问也正激起宗林的疑问。对于这个问题宗林也有很大困惑。现在他只想找到黑子,亲口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唉,好你个女娃娃,偷了我的鸡,原来是拿到这来谈情说爱,”一旁的玉米地里钻出来一个老汉,麻衣草鞋,红脸膛,邋邋遢遢的头发蓬松着,冲到火堆面前。掐着腰对着女孩抱怨,看着火堆伤的烧鸡,满脸的可惜。
“谁说这鸡是你的,我刚才怎么看到有人因为偷鸡被人追着打呢?”女孩一脸的古怪精灵,歪着头看着那麻衣老头。看老头伸手要拿火堆上刚刚考熟的那只鸡,轻哼一声,挑起一块红炙的炭块,封住老头手的去势“喂!不给你吃、死老头。”
“娃娃你干嘛那么凶啊,我就想替你尝尝,尝尝还不行嘛”老头翻手就拨飞来的炙热炭块,面色嬉皮笑脸,直接从火堆上抢下烤鸡,掰了个鸡腿塞到嘴里,也不见他烫。囫囵地吐出骨头,满嘴是油,红光满面。
宗林面皮一抽,这两人露出这一手都摆明了,他们都是世外高人啊。在之前女孩已经说过她失忆的事情,宗林正苦于找不到人问问,荒郊野外好不容易碰到个人,看起来还挺厉害。宗林直想问明白这是哪,这要是错过了,再找人可就费劲了,满面笑容地拦下就要冲上去拔老头胡子的女孩,朝她眨了眨眼“老人家,此何地也?”
老头对宗林的话很是满意,又掰了个鸡腿,一边嚼,一边说,胡子上都沾上了油渍“老人家,唔,嘿嘿,是我老人家”呜呜地一边说话,一边不忘啃着手里的鸡。
看到老头的吃相宗林一阵无语,摆明了这个老头就在没听自己说活嘛。按宗林的分析,官府是不准许农户种玉米的,尤其是这么多的玉米,这样一来宗林更摸不清这是哪里了。
“小子,我听你说话怎么那么别扭呢。白话文都推广几十年了,你个小屁孩怎么说话跟那帮清朝遗老似的”朝宗林吐了块骨头,老头似乎有点看不惯宗林说话的习惯“你小子就不能说白话文,我老人家听着不习惯。”
“对呀,你为什么说文言呢,弄得和古代人一样”那个女孩也说道,刚刚听他说话就感觉异样。
“啊?白话文?”宗林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依稀间只听明白他们是在说自己的语言复古。宗林真的懵了,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小子,难道你是火星来的?”老头子看宗林一头雾水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顿时起了兴趣,从上到下,不断打量着宗林。
“不像啊,你小子长得比都敏俊差远拉啊,你真的是从星星来的吗?”女孩一脸天真,学着糟蹋老头的口吻说道“诶,小子,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李,名宗林”宗林直接忽略两人的玩笑,对着女孩说。宗林小时在府里受过严格的礼仪教育,即便是远逃他乡之后摸爬二十几年,植在骨子里的贵族礼仪还没有忘记。
邋遢老头突然一愣,从麻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来,看得宗林一愣,也不知道那么小的一个小兜是怎么装下这么多铜钱的。
“喂,老头,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带着这么多破铜钱,哈哈,笑死我了”女孩指着坐在地上,摆弄着铜钱的老头,哈哈大笑,又看向李宗林,“宗林,你们是那个剧组的,到这踩点拍古装戏吗?话说我对你们这个戏很期待啊!”
“额,姑娘休要开我的玩笑。”宗林苦笑,他听不懂剧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可听出了这个女孩的玩笑,心中疑问,难道我被黑子扔到别的国家了?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古币弹跳而起,分成了两堆,每堆六个,一模一样。
老头眉头一皱,瞟了他们两个一眼。又摸出几个铜钱,哗啦哗啦地摇啊晃啊,手指弹星部位,又是一顿占卜。批吧批吧,铜钱落地,老头眼珠一转,是计上心来,趁两人不注意,一包迷魂药撒到了酒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