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乐芒芒开着她那拉风的红色小跑来接童初,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在饭桌上那么一出,见到爸妈竟有些尴尬,望了一眼没有打招呼就离开家。
“喂,你跟你爸妈咋了,后来吵架的?”乐芒芒一边转动方向盘掉头,一边问到。
童初摇摇头,用手将碎发弄到耳边,往后一靠闭上眼睛睡觉,乐芒芒瞥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继续专心开车。
安江市一向很堵,乐芒芒的红色小跑混在车流里动不了,前面的红灯变成绿灯,绿灯变成红灯都是变给鬼看的。
“****!”
乐芒芒打了一下方向盘,发出短促刺耳的鸣声,童初撑开眼皮,看到密密麻麻的车辆在前面堵着,从后视镜往后看去,后面也是一条长龙。
“堵就堵一会儿,整个娱乐圈谁敢得罪你乐大小姐,你哥还不秒秒钟整死他。”童初笑着从乐芒芒的车里掏出来一个大白玩偶,“你送给我呗。”
“拿去拿去,”乐芒芒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按下按钮让顶棚升起来,“我不是怕我迟了剧组等我,我是怕你错过了井崇深!”
“那就当我来看你,陪你工作。”
“总算会说点人话了。”乐芒芒笑了,跟着车流开始移动,在一个路口换了一条道驶向蔚海。
虽然这条路远了一点,但总比堵的不得了的近路好很多。
这条路到达蔚海要驶过一条盘山公路,盘山公路曲折无比,乐芒芒咬着嘴唇一踩油门,跑车飞驰在盘山公路上,吓得童初大叫起来。
“乐芒芒你有病?!开慢一点!!!”
乐芒芒很是委屈:“盘山公路太可怕,看着路我腿就软,只能开快点尽早离开。”
“stop!stop!”
乐芒芒踩下刹车,童初整个人往前仰了一下,又重重的靠回去。
童初拍着胸口,忍下冲乐芒芒翻白眼的冲动,拿了一瓶矿泉水喝起来压压惊,心里发誓再也不坐乐芒芒开的车。
乐芒芒嫌弃的望着她:“看你这小样,不就开快点,瞧你怕的。”
“……我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是:当红女星乐芒芒携友葬身盘山公路。”
乐芒芒大笑起来,身后一声刺耳的鸣笛响起,童初和乐芒芒连忙回头看,黑色的车辆停在她们身后,再往后看,都是同一款式的车辆。
为首的车窗打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还算是礼貌的开口:“小姐,这里不能停车,你堵到我们的路了。”
“啧,不会是我们导演整来的演员吧。我们拍的是爱情剧,今天是男女主海边私定终身,哪拍什么谍战剧。”
乐芒芒一边嘀咕一边发动车辆继续行驶,童初往后又看了一眼车队,眼皮跳了跳,便没再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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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色跑车停在蔚海边的别墅前,车门打开,一双程亮的皮鞋踩在沙滩上。
没有平日里张扬的车队与保镖们,见这种人,井崇深只放心自己一个人来。
“井大少。”
别墅里正在等待乐芒芒剧组纷纷问好,夸张的导演还递来一支烟。井崇深瞥了一眼导演,径直绕开他们来到别墅的顶层。
剧组不用顶层,别墅的主人正在顶层悠闲的喝咖啡。
“阿深。”
医生葛衡放下咖啡杯,从小茶几上打开电脑,井崇深拉来一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来。
“我发现了一种毒药,是南非的一种罕见毒药。我敢保证,全中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种毒药。”
井崇深望着电脑里的数据,并没有说话。
葛衡关掉电脑:“但是如果你要这种药的话,还得过一段时间。现在我还没有配方,但是过段时间一定有。”
过了很久,井崇深才点点头。
井崇深刚动了动嘴唇,还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外面就传来一阵很急的脚步声,一个很焦急的女声在外面喊到。
“井崇深!井崇深!”
葛衡望了井崇深一眼,井崇深回报给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童小姐有什么事?”
童初拉起他的袖子把他拽到窗户旁:“你认不认识他们?”
井崇深望着沙滩上的一排车队,眯起了眼睛。
呵,统一的车辆,同样制服的黑衣人,生怕他不知道是他?这次就是来取他的命?
童初看着井崇深不说话,未免更加焦急。
“我看见他们带枪了,是不是冲你来的?”
井崇深垂下眼帘看了看身旁的童初。
他和她没有那么熟吧……
“是。”井崇深坦然承认,转身走进一间房间。
“葛衡,你拿着枪,在阳台上准备好,靠近一个人打一个人。”
葛衡有些讶异,但还是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枪来,对准楼下正在靠近的黑衣人。
井崇深又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一声枪声响起。
“砰!”
动作这么快?
门外的童初吓得一缩,井崇深皱了皱眉头,拉起童初往下面跑去。
童初的掌心已经有了汗,跟着井崇深下楼的腿也有些发软。为了不连累井崇深,硬是咬着牙跑着。
井崇深的手掌里也都是汗,不过全都是童初的,他低下头望了一眼她,小脸已是苍白,额头上的汗滴也落下来。
“你很怕?”
童初摇了摇头,脸色却还是没好半分。
“在三楼!在三楼!枪声从三楼响起的!”
“先生交代过不要伤及无辜,剧组的人都别伤,直接上三楼!”
一楼黑衣人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落在正在二楼的井崇深的耳朵里,童初惊恐的抬起头对上井崇深的眼睛,井崇深抿了抿嘴,听着正在靠近的脚步声,反手将童初推进二楼的某个房间。
“你在这里躲好,我迎开他们之后你去跟楼下剧组呆在一块。”
童初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把你的车钥匙给我。”
井崇深望了童初一眼,将车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你快点跑回车上走,你没人别跟他们硬碰硬。”
童初忍不住冲着他低声交代了一句,声音有些颤抖。
井崇深没有回头,边小跑着边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朝着楼梯口开了一枪。
“别去三楼了,我就在这。”
童初把门关好,整个人瘫在门旁,靠着墙壁喘气。
听着门外黑衣人连连的惨叫声、咒骂声,还有上楼时重重的脚步声,想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井崇深的声音,可是她没有。
“砰!”
又是一声枪声响起,童初的整个人猛的一震,接着就听到一声笑。
“呵,总算把这鬼精的打到了。”
“这命硬的东西,打了胳膊还能跑?”
“继续追!”
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明明是冬日寒冷的天气她却吓出来一身汗。
他受伤了……
童初站起来,却因为腿软又摔下去,下巴磕在地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外面正在追井崇深的脚步停住了。
“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管他呢,先生叫我们杀的是井崇深。”
“不行啊,万一是井崇深的帮手偷袭呢?找!我听见从这个门里传来的。”
童初绝望的闭上眼睛,又释然的睁开。
也许她也是帮他引开了一帮人,还能让他更好的逃走,反正他们说了不会伤及无辜,也许她并没有事。
这样想着,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用脚用力的蹬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