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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古老的契约

“哦,快看。是谁过来了……”

“一只可怜的迷途羔羊?”

“怎么了?我的孩子……”

伊莎脸上涌现出疲惫的神色,进入传送门后,她经过一阵头晕目眩后,到达了这个小空间。

一个长相仁慈的老人用和蔼的语气招呼了她。

“这是哪里?”伊莎进入陵墓后第一次听到温暖人心的话语,不由自主地稍稍放下警惕。

“这是一间监狱……”老人的胡须长期没有打理都起球了,很是落魄,可以看见一条细细的玄铁链透过他的锁骨,把他束缚在固定的位置。

他没有在意自己失去自由的身体,伸长颈部,嗅了嗅伊莎的气味,说道:“我在你身上闻到了故人的味道……你和埃德蒙有关系么?”

伊莎点了点头,她的小心脏莫名地剧烈跳动起来。她有预感她的这趟旅行的付出可能就要在这里收获回报了。

她行了一礼说道:“是的,我是先君埃德蒙的后裔。”

“是真的吗?”锁链绷直,老人的反应陡然剧烈,他颤抖着手,难以置信道:“你是埃德蒙的后人?我最好的伙伴的后人?”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迅速调整过来,“抱歉,我太激动了……不知道……你听说过康斯坦丁这个名字没有?”

伊莎惊得杏目圆睁,“莫非你就是月桂先知康斯坦丁大人?”一段尘封的记忆被翻开来,早期的埃德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开拓骑士,后来身边逐渐聚集起优秀的人才,这才能在哥特眼皮底下建立神圣联邦。说到辅助者永远会谈到一个人,就是康斯坦丁。这位智者自埃德蒙崛起时就一直相伴,保持亦师亦友的关系,在埃德蒙的手下担任军师,所有经典战役都有他出谋划策的痕迹。可以说埃德蒙的崛起他是股肱之臣。

只是埃德蒙成为君王后,他就突兀地消失了,埃德蒙也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他的踪迹被官方归纳为功成身退了。

“哈哈……还有人记得我这个老头子么?”康斯坦丁自嘲说道。

“您……您怎么会这个样子?”伊莎见他承认,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但是称呼已经改成敬语。

康斯坦丁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伊莎的想法,他从身侧抽出一个木杖,递给伊莎。又从手指上脱下一枚戒指,也一并递了过去。

“月桂之杖和诫言指环?”法师的知识储备发挥了效果,这两件传奇装备是月桂先知的代表性装备,伊莎笨拙地鉴别,确认下来就是这两件装备,这时她已经再无怀疑。

康斯坦丁这时稳重起来,他询问起伊莎所有的事情,伊莎详尽地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联邦的衰微,哥特帝国的威胁,她的苦衷……面对这个智慧的长者,她像见到了救命稻草。

“没想到,没想到……”老人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良久长叹一声,“昔日矫健的雄狮竟衰弱至斯,埃德蒙看到了将会何等失望?”

他接着说道,“我这个样子,纵然有心相助也无力回天啊……”

“怎样才能解开您的枷锁?”伊莎抿紧嘴,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解救这位昔日的功勋人物,这将是联邦的最后希望。

皱着眉头翻查整条锁链,以她的炼金术造诣,可以判断得出这锁链似乎不仅仅是束缚这么简单。

“小丫头?”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普通的锁链我早就解开了。这是和禁魔环并列的锁魂链。这禁锢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灵魂啊!”

伊莎无力坐倒在地,真的是天要亡我联邦吗?唯一的希望立刻破灭,她心如死灰。

康斯坦丁说道:“要解开这锁链也并非没有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伊莎直起身子,期待地看着老人。

康斯坦丁盘膝坐下,把整件事娓娓道来。

“当时,联邦刚刚建立,这个新兴的国家还有太多的不足。比如体制,渠道,行政,这些都亟需完善。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信仰,这个国家没有官方承认的信仰!”

“一个没有信仰的地方对所有传教者而言就是一块新大陆,开拓一块新的信仰来源的功绩实在令狂信者难以拒绝诱惑。那时每一天都有不同教会的主教急着要谒见埃德蒙,最多的时候一天有十几次……”

“各个教会正常的竞争变成了互相的诋毁,再后来,矛盾越发激化。终于在一天晚上出事了……战争之神卡瑞茍斯的牧师被谋杀了……”

“这卡瑞苟斯虽然只是极弱神力的神,但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坏,联邦还只是新生,禁不起他的怒火。既然是在这里出事的,就只能由这里负责。

“先是我主动要求背负这个责任,被囚禁在异空间。埃德蒙也表示自此以后不会确立任何一个官方信仰,允许所有神的传教。”这才平息了此次风波,如果任由此事发展,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再次陷入战乱。”

伊莎听得也是不寒而栗,她很了解历史,知道以信仰为名的战斗残酷性。听到康斯坦丁高风亮节的舍我情操,她坚定了救出这位老人的信念。

康斯坦丁继续说道:“这条锁链的钥匙就存放在主墓室,埃德蒙的石棺中……如果你要解救我,就要去那边寻找钥匙。”

伊莎点了点头,疑惑问道:“钥匙为什么会在先君棺中?”随即又自我解释,“是因为你们关系密切么?”

“是的……”康斯坦丁回答,“我们之间曾有过一份契约,我助他荣华一世,而我要的只是最最微不足道的几个沙漏。”

“如果你解救了我,我也可以和你签订一份契约……”老人的话诚恳而郑重,不是敷衍而是承诺。

“我会助你建立一个强大的联邦!而我要的同样很少,比如……”他笑着指了指伊莎腰间的匕首“翡翠之殇”。

在笑声中,他打开了身后的一扇门,“这里可以直通主墓室。去吧,孩子,帮我拿回钥匙……我的承诺一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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