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一辆马车停在小客栈门外。
一会儿,一个女人推着一对母女出来,把她们塞进马车,自己也跳上去,令车夫快行,行走的路线,似乎是往城西而去。
不远处监视的两个人迅速跟上了。蓝衣的道:“堂主跟这个方如姣有交情么?怎么不直接打杀了,还卖她面子,让她押着那对母女以赎罪?”
另一个黑衣的答道:“什么交情?不过堂主想给自己留一点余地。你想,对方是白致远妹妹,侯爷曾经的夫人,小娃儿还是侯爷亲骨肉。堂主这厢亲自去卖她们,他日白致远若是能回来,或者侯爷突然忆念旧情,堂主要命不要命了?”
蓝衣的道:“也是,若是打杀了那对母女,却能不留痕迹,但要卖掉,中间转折,定会留下线索,容易查到咱们身上。让方如姣出面,到时可以推个干净。”
他们说着话,提速前行,却见那辆马车在前面被石子硌了一下,颠了颠,慢了速度。
这个时候,对面却有另一辆马车驶来。
方如姣度准了时间,已是一翻车帘,提着白初荷的手臂向车外一放,再提苏乔。
在外面看来,像是白初荷和苏乔跳了马车。
当下母女两人一落地,假意摔倒,躺到路面上,正正好拦住了驶过来的马车。
马夫急忙勒住马,大惊道:“你们找死么?”
坐在马车内的陈子铭被颠了一下,忙揭车帘朝外看,这一看,不由怔住了。
躺在地下的女子,正是他这些年依旧不能忘怀的白初荷。
苏乔躺在地下寻思着,现下别的人自然避她们如蛇蝎,但陈子铭记念白初荷,见她们受难,或者会挺身而出。
白初荷有白致远那样的哥哥,且她自己貌美如花,当年向她提亲的,自然不在少数。陈子铭当年中了进士,为了白初荷,数次求到白致远跟前。只是白初荷心属苏景鸣,自不会跟他有交集。现过了七年时间,陈子铭入了天工部做事,依然未婚。
陈子铭果然如苏乔所料,很快跳下马车,蹲到地下喊道:“初荷,你怎么了?”
白初荷睁开眼睛,娇弱喘喘道:“是陈大哥呀!有人要杀我们……”说着昏了过去。
苏乔却是坐起来,大哭道:“阿娘死了,阿娘死了!”
方如姣在马车内听得喊声,马上吩咐马车道:“回头,速走!”
龙马帮两个监视的人见事态发展成这样,也一惊道:“死了?”
当街死了,怕会闹大呢!两人也学方如姣那样,回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