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允许甚至鼓励超额交易，或者允许客户的办事员提供道听途说的建议，或者没有为他们的客户提供充分的信息，这个事实是无法狡辩的。好的经纪人却因为坏的或粗心的经纪人的缺点而受到谴责。
.在获取我在业务方面的教育的过程中，我非常重视倾听我的竞争对手和前辈的意见。
.经纪人是非常愉快开心的。虽然也有骗子和奸诈之徒，可我认为这些人是永远都有的。
如果我要澄清当今公众对证券经纪人的观点是不公正的，倒退一代或两代是非常有必要的。我指的是关于经纪人的财富与他的客户的不幸成正比的传说。这是过去从每次暴跌中推断出来的，以前的投机者的零星保证金被掏掉放入了经纪人的腰包里。那就是为什么他们过去称之为暴跌经济萧条。由于人们对上涨或下跌的危险持有不同的观点，从那刻起，华尔街就开始被诅咒。传教士在讲坛上大声斥责它，蛊惑民心的政客在立法大厅里严词谴责它，想赚快钱的人则诅咒它。
现在和过去一样，客户自己招致损害。来到华尔街的人打算从无到有，不遭受任何财政困难，那他正在进行财政自杀。赛马场上失败的人总不会责怪裁判或职业赛马骑师。因为有时候，他让错误的赛马光明正大地赢得了比赛。但是，这很少发生在证券经纪人的失败者身上。人们不责怪他自己的无知、贪婪或天生的愚钝，而是责怪经纪人的贪婪。
经纪人允许甚至鼓励超额交易，或者允许客户的办事员提供道听途说的建议，或者没有为他们的客户提供充分的信息，这个事实是无法狡辩的。好的经纪人却因为坏的或粗心的经纪人的缺点而受到谴责。然而，我的观点是，金融区中从业的方法已经大大地得以改进了。
在获取我在业务方面的教育的过程中，我非常重视倾听我的竞争对手和前辈的意见。从同时代的人身上，我所获得的见解要比自己从业务中学到的见解要广阔得多。从老前辈身上，我可以了解到，华尔街的历史本身就是重复性的，而且比大多数地方更加频繁。拉里·利文斯通说道：“我很早就知道华尔街没有什么新鲜事。那里不可能有，因为投资就跟山丘一样年代久远。早在很久以前，今天证券市场所发生的任何事就已经发生过了，以后还会继续发生。我从未忘记过它。我同样记得的事实就是，证券市场里的事情所发生的时间和方式是我将成千上万人的经验变成资本的方法。”
我很荣幸地遇到了威廉姆森先生的一位朋友，他是一位不久前退休的老经纪人。他总是喋喋不休地谈论华尔街所发生的不幸变化。对于这个老家伙来说，改变习惯是很难的。毕竟，日常事务给生活这部机器增添了润滑剂，使奇迹发生，变化只不过是重新调整后的不同名称而已。
我问他，那时华尔街是什么模样。他以老年人从容不迫的、休闲的方式回答我。作为一个在交易所场内从业30年，说话很快的人来说，他的话语好像十分缓慢，我想，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原因，他记忆中的画面要一点点地闪过。
他说：“当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华尔街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已成为令人不快的经典。这里没有任何高楼大厦，中午人行道两边也没有科尼岛拥挤的人群造成交通堵塞。你不会听到关于纽约的完美地平线的胡言乱语，金融区里没有过分拥挤的街道，也没有年轻的男男女女令人讨厌的举止。许许多多的办事员！老板的工作量不大。他们打高尔夫球，雇用办事员和女人来做业务。他们说，我们过去那样工作根本就无法完成当今的工作量。”
“这就是不同之处。唯一没有改变的事情就是三一教堂依然矗立在华尔街的最前面。墓地还在那里，墓碑还是相同的。这些纪念碑徒然让贪图赚钱的人想到，传教士所指的一切事的虚无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赢得比赛。因此，世上是赚不到快钱的。”
“那时财务部分局在那儿，但旧化验办公室的正面不见了，还有海关也不见了。华尔街的大部分建筑都是一排排灰色的房屋。尽管如此，它仍然是世界上被上帝罚入地狱的街道。这些建筑是老式的住所，拥有高高的门廊，楼梯上有铁栏杆，全部都有地下室。华尔街是商业街，但却不像巨大的办公室大楼那样给人留下令人不舒服的印象。当时，商业地点暂时用居住地点来替代，世界性不是非常明显，却具有更多的美国特色，虽说不算是繁荣，但具有更多的家居特色。”
“要知道，就其人口来说，纽约是一个小地方，它的优势在于它的友好。
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认识本行业的所有人。我认为华尔街的氛围比非商业区更加友好，因为我看见那里的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拥有相同的希望，即使他们正好在市场的对面。因为我们不都试图猜得正确么？我的哥哥从事皮革生意，他过去常常谈起沼泽地的氛围，那里所有的皮革商人做生意就像是邻居。一个人可以到隔壁去借一杯糖，或者一把盐。利益相通滋生了中世纪时的行会精神。在华尔街，为了不饿死，狗会吃狗。无论如何，没有人赞同自相残杀，或为了金钱的私利，寻找理由来证明它的正当性。争斗就好像是一场足球比赛。一个人全力以赴来赢得比赛。当裁判看上去不很粗野的话，就没有必要使用氯仿来麻醉他，每个人不必生气，都准备拿取或给予。一位绅士总是发现，为了防止别人抢先，而他拿走了别人的钱后，他很容易感到内疚。那时，我们乘坐公共马车或客车去办公室，通常要花很长的时间。然而，我们是人。现在，你们只花几分钟就乘坐地铁电车到了城里。然而，你们只是两足的牛。”
“我们拥有某些东西。而你们则拥有其他东西。你们拥有商业道德委员会，你们发明很多规则来防止公众抗议每件事，除了它本身，所有的这类事情。然而，经纪人他们自己的团队精神怎样？它到哪里去了？你们都是商人。
你的兄弟经纪人的遭遇如何？在我的那个时代，我的一个会员兄弟去世了，主席在他的墓地上重击了三下，缓慢而有规律的重击总是代表着丧钟。纽约证券交易所里所有的噪音和活动都会立即停了下来。突然的寂静和五百人的惊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空气里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追逐金钱、剥光零头和买卖股票都停止了，所有人都摘下了帽子。我们站在那里，倾听着与我们一起做交易、喝酒、开玩笑、争吵、竞争了数千次的朋友离开的宣告。可怜的比尔！我们没有花上一个小时来为他哭泣，当一分钟后，槌再次敲响，过分的喧闹、叫喊、夺取利益和打架都恢复了，所有一切都变得更加大声、更加激烈，可能是因为间断的原因。然而，我们确实说了“可怜的比尔！”然而现在呢？好了，你可以死去、可以被诅咒，这就是你的兄弟经纪人所关心的。
啊！返回到过去的习惯是很可怕的。设想一天去世三个经纪人的话，你将失去三分钟！你浪费不起任何时间，哪怕是十分钟或三分钟。太忙，没有时间说“可怜的比尔！”然而，你们拥有很多的委员会，很多新的禁止做某事的规则。”
“在我的那个时代，当你沿着华尔街走的时候，可以看到有人站在门口，就像是小城镇的店主。每个门口都有自己特定的一群人，你开始了解他们，就好像他们是你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事实上，你可以去了解来华尔街的每个人，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老主顾。你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就像现在一样，只是关系更加密切一些。他们中的有些人对于喜欢读报的人来说都是耳熟能详的。到处都会有一个人，受到记者的威胁，一经他的要求，他的名字不会出现在报纸里，直到他被证明是有罪的，并自己跳河自尽。”“在地下室的办公室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经纪人：黄金经纪人、证券经纪人和债券经纪人。他们过去在那里进行一些不通过交易所的买卖。我过去看见英国人走进这些地下室办公室，所有人都在做同样的差事，所有人看上去都像是马车旅客。他们会走进来，然后说：‘哦，我想买一些伊利铁路的股票。’”
“‘好的！伊利是38。’”
“‘哦，好的！我买十股。’经纪人会拿着十股伊利股票的证书来到他的后面，把它交给这个英国人。通常，比起交易所出售的股票，经纪人会多得半个点的佣金。”
“可能你认为我在夸大事实，但是我没有。那时，英国人通常直接从那时的“利维坦”来，总吨数大约5000吨。他们来到华尔街，来看热闹，并在一点钟购买伊利，总是在相同的时间。这好像是一个国家性习惯。就在前几天，我跟一位来自巴尔的摩的投资银行家交谈，他非常机智，容易相处。他给我讲了一个关于他的公司一位伦敦客户的故事，这是他的律师告诉他的。这个客户好像从他的一位巴尔的摩亲戚那里继承了一部分财产，这位亲戚同样也是这位银行家的客户。因为某个原因，遗嘱和财产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律师有责任去仔细检查死者过去几年的收支账目。好了，先生，律师多次看到了同一账目。账目如下：‘伊利铁路年度损失，1348英镑9先令6便士。’”“这就是英国人对伊利铁路的看法。我们的国际投资业务现在则完全不同了。”
“在我年轻的时候，很多街道上的买卖都是公开进行的，尤其是宽街，我们有很多最早的、真正的路边市场。在交易所三点结束后，那里的业务正好开始，并会持续进行一个半小时。这是一种补充性市场，业务量有时非常之大，几乎和我们在场内的业务量一样多。在某种程度上，它就像一个大的集市，每个人都熟悉那里。小煎锅可能会吸引大鱼，但他们通常都用名字来相互称呼。大多数常客都是‘老相识俱乐部’的成员。那时，股票行市自动收录机起到了很大的社会层级的作用。我走到华尔街，就可能听到有人大叫‘J·G！J·G！’，抬头往上看，我会看到一位警惕的分享佣金的经纪人正赶紧追赶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男人，他的眼睛明亮，留着黑胡子，这就是伟大的杰伊·古尔德，他是操纵华尔街最伟大的天才之一，是丹尼尔·德鲁曾在遭受财政危机时所说的险恶的人物：‘他的触摸就是死亡！’他是一位非常富有、非常强大的人物。如果一个人要跟他说话，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大叫‘杰伊·古尔德’！伟大的杰伊·古尔德就会在街道那里等他。”“那时还没有股票行市自动收录机。一些人从经纪人那里得到报价，把报价写在便笺上，然后去各个办公室传播，或者让人们相互传播。这些拥有最新股价的人，被称为是便笺报价员。他们会走到你的身旁，把抄有股票价格和名称的便笺推到你的鼻子下面。他们就是会走路的自动报价机。带着便笺跑，他们常常称之为流程。这没有自动收录机那么快，但将股价提供给便笺报价员的经纪人非常小心谨慎，没有人会怀疑或甚至怀疑过他们的诚实。便笺报价员的薪水由其他经纪人事务所支付，提取他们带给两美元经纪人的任何业务的佣金。他们一百股提取一美元，现在的术语叫做分享佣金。由于股票行市自动收录机的出现，以及便笺报价员阻碍了流动灯和马车赶路的发展，证券交易所最终否决了这个行业。”
“交易所过去完全不同。在新街这边的房间，他们称之为宽室，而在宽街那边的房间，则是著名的长室。场内用栏杆围起来，外面的人每年需支付50美元才有资格站在栏杆旁边，小声地将他们的订单直接告诉在栏杆另一边的场内经纪人。当然，有些人整天站着栏杆，却从未付过一分钱给交易所；然而，所有人都被认为是支付了50美元的。街上最大事务所的老板从来不认为自己非常重要，经常可以看见他们在场内操作订单。你可以看到他们以身作则，百万富翁在工作，被人看见了也不觉得羞愧。”“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严格的佣金行业在当时很不发达。客户接待室里没有黑板。那时有投资商号，它们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业务包括对股票波动进行打赌，很有必要抢在许多客户的前面得到这些信息。这就是为什么直到1901年或1902年，老式的经纪人都争先恐后在他们保守的办公室里安装报价板的原因。”
“那时，经纪人是非常愉快开心的。虽然也有骗子和奸诈之徒，可我认为这些人是永远都有的。不正当手段过去是可以容忍的，但是当今就不能被容忍。但是我认为，它所造成的普遍性后果没有今天的情形那么严重。你可以想象，为了听到更好的行业道德，改善保护性策略的言论，证券交易所的老会员被认为是恶棍和凶手。现在和过去一样，过失由客户来承担。客户可以选择好的经纪人，就像他选择好的医生、好的屠夫或好的珠宝商或铁路一样，这都取决于客户自己。”
“当然，操纵市场以牟利的过程在当时备受推崇。每个人都在操作。从雅各布·利特尔和丹尼尔·德鲁，甚至早在内战以前，他们就这样做了。当然，德鲁、菲斯克及古尔德操作伊利铁路，对抗甚至像老康文多尔·温德比这样可怕的对手，这在后来是行不通的。我还记得加尔文·布赖斯和山姆·托马斯将军炒作美国棉花油。”
“已故糖业公司的H·O·哈维迈耶靠炒作自己的股票以谋取牟利。你应该记得，在这些案例中，主要的受益人和主要的受害者都是投资者。然而，现在操纵市场以牟利并不像过去那么多，我听说，那被说成技能、大胆及成功，没有任何旧的操纵纪录可以与一个石油巨头的专长相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