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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说世界(14)

以后,虽然由于在生产劳动上实行了协作与分工,由于在土地上投入了大量的劳动力,由于引进了化学肥料和简单的农机具,土地的产量是比过去有所提高,但交公粮、售余粮、卖贡献粮、留战备粮的数量总是超过提高的部分。有几年,上面派下的收缴任务甚至只有叫农民饿肚子才能完成。这样,邢老汉只好仍旧打他的光棍了。

然而,世界是会变化的,生活也是曲折的,这简单的哲理在这个乡下老头子身上也体现出来了。

一九七二年,邻省遭了旱灾,第二年开春,就有一批一批灾民涌到这个平川地区。他们有的三五成群,有的拉家带小,也有的独自行乞。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条肮脏的布口袋,还准备乞讨一些干粮带给留在家乡的亲人。在城市的饭馆里、街道上、火车站的候车室里,都有像蝗虫一样的灾民。在城市民兵轰赶他们以后,他们就深入到穷乡僻壤里来了。

一天中午,邢老汉正准备做饭,忽然听到门外有个操外乡口音的女人叫道:“大爷,行行好,给一点吧!”乞怜的声音打动了他,他把虚掩的门开开,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蓬头垢面的女人。他把她让了进来,叫她坐在炕上,就忙着做两个人的饭。一会儿,要饭的女人看出了这个老汉做饭时笨手笨脚,就小声地说:“大爷,你要不嫌弃,我来做这顿饭吧。”邢老汉高兴地答应了,自己装了一锅子烟弓着腰坐在炕上。女人洗了手就开始做饭,动作又麻利又干净。同样的面,同样的调料,可是邢老汉觉得这是他五十多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两个人都吃了满满两大碗汤面,邢老汉还嫌不够,看到要饭的女人像是也欠点,又叫再做些。

正在做第二次饭的时候,村东头的魏老汉推门进来了。

“嗬!我说你咋还不套犁去呢,闹了半天是来客了。”

“哪……”邢老汉不知为什么脸红了起来,讷讷地说,“要饭的,做点吃的,吃了就走……”

魏老汉是这个生产队队长的本家三叔,又是队上的贫协组长。

“唉——可怜见的,妇道人家出来要饭。”他在门槛上一蹲,掏出一支香烟。“老是说啥复辟了咱们要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哩,我看哪,现时就复辟了,咱庄户人就正吃着二遍苦、受着二茬罪哩。是陕北来的吧?家里还有啥人?”

“就是。家里还有两个娃娃、公公婆婆。”女人低着头腼腆地回答。

“别害臊,这不怪你。民国十八年我也要过饭,我女人也要过饭,遭上年馑了嘛。家里人咋办呢?”

“我们公社一人一天给半斤粮,我出来就少个吃口,省下他们吃。”锅里水开了,女人忙把面条下到锅里。魏老汉看见她切的面又细又长,和城里压的机器面一样。

“啧,啧!好锅灶!”魏老汉灵机一动,爽朗地说,“我看哪,风风雨雨的,要饭遭罪哩。现在要饭又不像过去,每家每户就这么点粮,谁给呢!再说还这里盘那里查的,干脆你就留在这里吧,给邢老汉做个饭干个啥的。邢老汉让你吃不了亏,这可是个老实人,我知道。”

女人背着脸用筷子在锅里搅和,没有答话。魏老汉转向邢老汉说:“你先去把犁套上,天贵正找你呢,那几个后生近不到青骡子跟前。套了犁再来吃饭。”天贵就是他那当队长的本家侄儿。

邢老汉把烟袋别在腰上,到马圈去了。抽两袋烟的功夫,魏老汉也到了马圈,喜笑颜开地拍着邢老汉的肩膀说:“狗日的,你先人都得谢我啦!人家愿意留下了,跟你过日子。眼下她口还没说死,以后你好好待人家,再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她的心就扎下了。有钱没有?没钱的话打个条子,我给天贵说说,先在队上借点,给人家扯件衣服。”

邢老汉咧着嘴笑着,满脸的皱纹都聚在一起了。晚上收工,他一进门,女人就不声不响地给他端上碗热腾腾的“油汤辣水”的面条。她自己也坐在炕下的土坯上吃着。她梳洗了一下,再也看不出是个要饭的乞丐了。吃完晚饭,邢老汉叼着烟锅想说点什么,女人在洗锅抹碗,他才发现整个锅台案板都变得油光锃亮的,油瓶盐罐也放得整整齐齐的了。

“邢老汉呢?恭喜恭喜!”这时,大个子魏队长低头推门进来,他两眼在屋里一扫,忍住笑说,“对!这才像两口子过日子的样子,真是蛐蛐儿都得配对哩!喏,这是十块钱,明天队里给你一天假,领你女人到供销社看买点啥。”

邢老汉忙下了炕,把一锅子烟装好递到队长跟前,一面张罗说:“坐嘛,坐嘛!”

魏队长没有坐,掏出自己的香烟,还给了老邢头一支,笑着对那女人说:“是陕北来的?那地方苦焦,我知道。咱这周围庄子上还有你们那里的人,也是逃荒过来的,现时都跟庄子里的人成家了。咋?在家是种庄稼的?会旋筛子不会?”旋筛子算是种技术活,是手巧的女人才会干的。

“会。”女人细声细气地回答。

“那就好,后天你就劳动。咱队上现时正选种,会旋筛子的还不多。别人多少工分你就多少工分,咱这地方不欺负外乡人;再说邢老汉可是个好人,这些年来给队上没少出力。你安心跟他过吧!艰苦奋斗嘛!稀的稠的短不了你吃的。”

邢老汉意想不到在半天之内就续了弦,这并不是什么“天仙配”一类的神话,的确像魏队长说的,他们附近庄子上还有好几对这样的姻缘。在农村,在文化大革命的那些年,法制观念是极其薄弱的。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和一个没有女人的男人,只要他们愿意在一起生活,人们就会承认他们是“一家子”,这好像并不需要法律来批准,更何况主持这件婚事的又是生产队长和贫协组长呢。

女人真是天生下来就和男人不一样的生物。那个媳妇一双奇妙的手几天之内就把邢老汉房子的里里外外变了样子。原来土坯房墙根一带的白碱一直泛到砖基上面,还侵蚀了一层土坯,现在,屋里干干净净的,又暖和,又干燥,连萧条的四壁也亮堂多了。每天中午晚上他们老两口收工回来,邢老汉劈柴烧火,他女人揉面切菜,这个时候邢老汉真是觉得每一秒钟都意味无穷。要是他赶车出门,回来正赶上吃饭的时候,在庄子外面一看到他房顶上袅袅的炊烟,他会高兴得两条腿都在车辕下甩哒起来。

我们中国人有我们中国人的爱情方式,中国劳动者的爱情是在艰难困苦中结晶出来的。他们在崎岖坎坷的人生道路上互相搀扶,互相鼓励,互相遮风挡雨,一起承受压在他们身上的物质负担和精神负担;他们之间不用华而不实的辞藻,不用罗曼蒂克的表示,在不息的劳作中和伤病饥寒时的相互关怀中,就默默地传导了爱的搏动。这才是隽永的、具有创造性的爱情。这个女人虽然不言不喘,但她理解邢老汉的感情;她不仅从不拒绝邢老汉的温情,并且用更多的关怀作为回报。而一个贫穷孤单的农村老汉,要求得到精神上的慰藉与满足,也并不需要更多的东西,一碗由他女人的手做出的面条,多加些辣子;一片由他女人的手补的补丁,针细线密;再有晚上在他身边有一个温暖的鼻息,这就足够足够的了。所以,邢老汉在那几个月里就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的,引得庄子里一个七十多岁读过私塾的老汉逢人便说:“真是古人说得对:‘男子无妻不成家’。你们看邢老汉,眼下就是发福了,红光满面,连印堂都放光哩!”

可是,时间一长,就有一片阴影逐渐潜入邢老汉像美梦一样的生活里。

本来,庄子里办喜事是绝少不了妇女的,邢老汉结婚的那天晚上,那间狭小的土坯房完全被一群妇女包围了。这个要饭的女人在毫不掩饰的评头品足的眼光下,就像一只丧家犬一样惊惧不安,耷拉着头,手不停地揉弄着衣角。可是,没过多久,她就用她那种谦让的、温顺的、与世无争的态度和对农活质量一丝不苟的劳动赢得了庄子上妇女们的普遍同情。她们开始愿意和她接近了,有的拿着鞋面布来求她剪个样子,有的拿着正在纳的鞋底来想和她聊天。但是,这个女人仍然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她憔悴的面孔逐渐丰润起来,衣服上的破洞都补裰得很整齐,再不像过去那样如土话所说的“片儿扇儿”的了,可还是一脸畏怯的、警惕的、好像随时都会遇到伤害的神色。出工收工的路上,她总是独来独往,一手拿着工具,另一只胳膊下面不是夹着捆柴禾就是一抱野菜;在田间休息的时候她也是一人坐得远远的,从不参与妇女们叽叽喳喳的谈话,没有一个妇女能从她嘴里了解到她过去的经历和现在的想法。

如果你在农村住过,你就可以知道,一个外乡人,尤其是外乡女人,要叫庄子里的妇女不议论是不可能的。不久,关于这个落落寡合、离群索居的要饭女人的闲话也就在庄子里传开了。妇女们用她们缜密的逻辑推理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女人在老家一定还有个男人。

有一天,邢老汉赶车拉粪,魏队长跟车,坐在外首的车辕上。看着邢老汉扬着鞭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反而倒起了恻隐之心,不由得拿话点他说:

“邢老汉,你别马虎,你得叫你女人把户口闹来。要不然哪,不保险。”

其实,这本来就是邢老汉心里的一个疙瘩。庄子里的一些闲话,他也有些风闻,不过他并不相信。可是,他也知道,户口不迁来,再没有个娃娃,女人迟早得回老家,庄户人都是故土难离的。他曾经跟他女人商量过,要她开个详细地址把户口和娃娃都迁来,但女人总是低着头简简单单地回答:“哪能成呢……”他不忍心拗了女人的意思,也就不多问了。

“你可不要迷迷瞪瞪。”魏队长又说,“有了地址,我就到公社去开个准迁证。可要是她家里还有一个……,那就难办了。”

这天黄昏,邢老汉卸车回来吃完饭,见他女人仍然和往常一样,坐在门槛上借着夕阳的一抹余光缝缝补补。一群孩子跑到他们房前的白杨树下玩耍,她才停下手中的活计瞧着他们,然后头靠在门框上,两眼直瞪瞪地瞅着那迷蒙的远方。邢老汉知道她在想娃娃,但也找不出动听的言词劝慰她,只得拿件衣裳披在她肩上,“别凉着……”他和她坐在一起,思忖着怎样再次向她提出关于户口的问题。

这个要饭的女人是个细心人。这时她从邢老汉体贴而又有点紧张和疑虑的神情上看出他有番话要说,于是在夕阳完全落入西山以后,她收起了手中的针线,进到屋里,把炕扫了扫,上炕跪坐在炕头,低着脑袋,两手垂在两膝之间,像一个犯人在审讯室里一样静等着。

邢老汉先是弓着腰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烟。飘浮的青烟和一片令人不安的沉静笼罩着这间小屋。他一直抽到嘴发苦,才终于鼓起了勇气:

“娃她妈,你还是开个地址,让魏队长到公社去开个证明,有了准迁证,咱们就去把娃接来。”

女人仍然低着头,没有回答。

“嗯——”邢老汉长长地嗯了一声,“要是……要是你家还有男人,那……咱们也是讲良心的。”说到这里,邢老汉透不过气来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这个“良心”应该怎样讲法。

“不,”女人虽然是细声细气,却又是断然地说,“没有!”

“那——”邢老汉的眼睛发光了,“那是为了啥呢?”

停了片刻,女人却嘤嘤地抽泣起来了,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炕的旧毡子上。邢老汉慌了神,忙站起来靠到炕跟前。“那……那是不是我待你不好?”

“不!”女人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我一直想跟你说,可又怕你嫌弃……”

“你说吧!谁嫌弃你了?你不嫌弃我就是好的。”

“我……我们家是富农。”

“嗨,”邢老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啪、啪两下把烟锅里的烟灰在鞋底上磕掉。“我当是啥大不了的事,现时都劳动吃饭,啥富农不富农的!”

“不,你还不知情。老家里不许地富出来要饭,我不能看着娃受罪,这是偷跑出来的,别说迁户口,就是逃荒的证明也开不出来哩。就这,我还不知公公婆婆在咋挨批哩。”说开了,女人的话就多起来。她醒了一把鼻涕,随手抹在炕沿上。“我看出来了,你可是个好人。到了明年开春,你给我点粮,我还得回去。老家一到开春,日子就更难了。”说完,女人用膝盖跪立起来,恭恭敬敬地在炕上朝邢老汉磕了一个头。

“唉,唉!你这是干啥?”邢老汉忙坐上炕,把女人扶着坐下。“你说这话就生分了,这屋里的东西不是你的?咱们还是想法办户口,回去干啥?那地方苦焦得不行。瞎了眼的麻雀子还饿不死呢,总有办法!”

这一夜,女人抽抽噎噎地哭了好久,也不知什么引起她那样伤心。邢老汉心里倒是踏实了,在旁边劝了她半晚上。

第二天,邢老汉还是赶车拉粪,魏队长照旧跟车。他一五一十地把昨天他们老两口的谈话告诉给魏队长。魏队长用纸条卷了邢老汉的一棒子旱烟,两只胳膊支在大腿上,身子随着车摇来晃去,半晌没有说话。

后来,他吐了口吐沫,说:“这比她家有个男人还难办!”

“那难办啥,吁、吁!”邢老汉把牲口往里首吆喝着,“穷得都要饭了,咋还是富农?”

魏队长斜眼瞟了他一下,但也知道无法跟这个老汉说明白。邢老汉是向来不参加什么学习开会的。运动一来,这个老雇农就被派到最关键的单独工作岗位上,把别人顶替下来参加运动,所以,邢老汉倒成了最“没有政治觉悟”的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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