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星辰璀璨。
闺房里,姜倾月一件一件褪去衣裳,黛眉微蹙,轻轻吸着冷气。一旁漾晨表情心疼。她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内衣背后的位置已经被染红了大片,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结了血痂,姜倾月却神态自若,伸手随意扯下白色的纱衣,咬紧唇瓣一声不吭。
“帮我把血清理干净。”她突然说,声音里一丝波动都没有。漾晨只得眼下一口唾液,忍住毛骨悚然的感觉,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仔细地看着她的背后。此刻的姜倾月上身只剩一件肚兜,玉背一览无遗但血迹斑斑,脊柱一排血肉模糊,还不断地有细小的血流涌出,鲜红鲜红地,触目惊心!漾晨不仅又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她伸出手,灵力流转,手掌上顿时包裹了一层淡蓝色的水痕。姜倾月蹲下来,漾晨贴过去,把手心对准血迹,让自己手中的水迹流过,抹除掉她白嫩肌肤上纵横的血迹。旁侧的血迹很快被清洗掉,漾晨狠狠心,换另一只手,手心上再次环绕起清澈的水流。
“嘶——不行……”姜倾月的声音很弱,疼痛一波一波狠烈地冲击她的大脑,她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出声,但实在——漾晨的反映竟激烈得多了,她手里的水碰到姜倾月脊柱上的伤口的时候,竟然全都蒸发了,蒸汽的温度烫的漾晨呀地一声叫出来,把门口准备偷看美女换衣服的两个大帅哥都惊到了,俩人下意识地一推门——“月儿,怎么了?”一只脚踏进闺房,俩人才有些尴尬地意识到……这个时候进去……似乎不太礼貌……再说……万一看到些不该看到的,做出违背暗影遗言的事情,后果,这两位可赔不起。
轮到姜倾月慌张了,她动作利落地扯起一旁没有血迹侵染的衣服按顺序套上,对漾晨使了个眼色,漾晨赶紧抱起有血迹的衣服,一溜烟跑了进去。
“那个……进来吧……”她还是没能狠下心把两人赶出去、。
天帝陛下红着脸进来了。谪仙塔主踌躇着也小步走了进来。
背后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姜倾月暗地里深吸一口气,尽量做出风轻云淡的样子,信手从旁侧端起两只茶杯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眸一笑,淡淡地说:“坐吧。”她的笑容,有些勉强。凌潇寒走过来,轻轻环住她的腰,用十分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没事的,有我在——有我和柩哲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姜倾月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又抬起头,用额头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地蹭来蹭去。
好舒服……
彦柩哲站在一旁,神色里淡淡的失落。凌潇寒注意到了这一点,赶紧放开她,坐到一边别过脸品茶去。彦柩哲有些局促的样子。姜倾月挪到他面前,看着他,轻笑着也不说话。原以为她师父会是个很拘谨的小男生……没想到这个千年小处男竟然直接一把把姜倾月揽入怀中,俯身狂吻。
或许……这感情……压抑得太久了吧……
千年.千年.
他的手,从她的腰部一点一点摸索上去,捋着她的脊背,轻轻抚摸。他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不知不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他的四肢百骸升腾起来,他下意识地啃吻她的娇嫩的唇,手里也不知不觉地用力,温柔按压。
只不过……
“唔……嗯……不要……!”突然,姜倾月红着脸挣脱了彦柩哲的怀抱,推开他,表情有些痛苦。彦柩哲的脸色也变了,因为他刚刚摸到,隔着几层纱衣,她的背后,似乎又什么坚硬的东西……
“月儿?”凌潇寒发现气氛不对,也急忙站起来,关切地看着她。
“没——”姜倾月有些慌乱地说:“没什么的——呀,柩哲,别——”她话还没说完,彦柩哲竟然依旧略红着脸上前一步,伸手去摸她的后颈——灼烫而坚硬的感觉猛然袭来,彦柩哲震惊地看着她:“月儿,你背后那是什么?”
姜倾月只是摇头,微微慌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淡然。彦柩哲低下头,颤抖着抬起手,刚刚摸过的地方……竟然……他的手指上,一片鲜红!
“月姐姐……”漾晨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的眼睛里已经斟满了泪水——“你们看看她的后背!”
“漾晨——”姜倾月这次是真的慌了,凌潇寒二话不说扳过她的肩膀,让她背对这两人,一把扯碎了她的衣衫,层层叠叠的白纱掩盖下……
无论是凌潇寒还是彦柩哲,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她的后脑开始向下,每一根脊柱之间,都被钉上了一个火红的钉子!而且每根钉子上都雕刻着微小的花纹,那花纹的样子,似乎是彼岸花!凌潇寒心疼地伸出手,却不敢去触摸。鲜血不停地从伤口里流出来,蜿蜒地从她的脊柱上爬过,触目惊心。
心,好疼。
“怎么弄的?”
“那是……”姜倾月背对着两个人,长发纷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李灵安留下的伤口。”她低着头,声音糯糯软软,像个小女生。“你知道这是什么么?怎么才能——”彦柩哲问着,他的表情不见得没有姜倾月痛苦,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他的心,似乎已经千疮百孔!
“从上面……”她的声音里有克制不住的哭腔,她指着自己的后颈部位,又把手指垂下:“到下面……整个脊柱,每一节……”她似乎咬牙切齿,忍住即将喷涌的泪水。
彦柩哲的神色,已经九届到无法忍耐——“很疼吗?”——谁知道,他的心里,此刻是不是,融绕着无法忍耐的痛楚,疼在她的身上,痛在他的心尖。凌潇寒的双拳,也紧紧握起,他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傻瓜,疼就哭出来,别在心里藏着。”他的声音好温柔……姜倾月抬起头,泪眼婆娑。
彦柩哲回头对漾晨招了招手,漾晨知趣地走开了。
李灵安……
“二十四针锥”——余涛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调制着什么药品,说着回头看了看西索斯:“这可是我的巅峰之作呢,你们看没看见老大发挥得多好!”西索斯没有理他。美杜莎凑过来,看着他手里一直不停的工作,淡淡地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做一个……”余涛的笑容阴险了几分:“比二十四针锥更毒的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