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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女孩,十八岁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三月,以它的温馨与浪漫敲打我心灵小小的窗棂。我十八岁的生日就是在这样一个春风挟细雨的三月度过的。

十八岁,一个绚烂多彩的季节,拉开蓄满情感的生活的序幕,展开了一个女孩的全部故事。

亲情

十八岁,我学会了观察,学会了体味。父亲鬓角那丝丝银发,是父爱的见证;母亲额上那道道皱纹,是母爱的共鸣。他们流逝的青春是我成长的履迹,我用年轻的心收藏起这浓浓的亲情。不需要一个字,一句话,只是一个默默的颔首,一个淡淡的微笑,一次轻轻的挥手,我与父母间便不存在代沟。亲情在那一瞬间凝成一座心灵之桥,我在这边,父在那边。

亲情,就像一杯醇酒,历久弥香。纵使走遍天涯角,纵使踏过干山万水,那已浸入灵魂的馨香永远不友情。

一个偶然的机会,你我相遇在六月的郊外。是心能召,抑或是情的呼唤,你我走入了彼此的世界。

从此,我不再寂寞,你不再孤单。欢乐,我们共雩忧愁,我们共担。脆弱时,你为我撑起一片灿烂的天室烦恼时,我为你建起一个宁静的港湾。

时间的脚步匆匆走过三百六十五日,此时的你已在洋彼岸。任思念拉成长长的海岸线,你的笑容每个清晨在我眼前浮现,你的身影每个夜晚都在我梦中出现。既是有缘,又何必祈求朝朝暮暮、天长地久的厮呢?

梦想

我有太多的梦想萦绕心间,那是我对心灵的承诺,生命的执着。

我梦想让凋残的花儿重放枝头,我梦想让枯萎的枝条添上新绿;我梦想让蹒跚学步的孩童变成青年,我梦想让白发苍苍的老人重返青春;我梦想自己成为一名白衣天使,解救苦痛,带来健康;我梦想自己成为一名侠女,斩妖除魔,扞卫和平……

我的梦想也常常被无情的现实打乱,但我义无反顾,只要意志被炼成不倒的硬汉,我相信总有美梦成真的一天。

青涩伊甸园

眼前一晃而过的男孩令然大惊失色,正与她谈笑的女伴注意到她异样的神情。”怎么了,然?”“没,没什么。”她极不自然地掩饰着,尽管内心如涌动的潮,但她仍努力抑制住几乎流下的泪。哎,太像了。

“太像了,太像了。”然翻看着那些信,喃喃着:“小四,你好吗?真的好想你……”

初中四年的苦熬终于有了谢幕的时刻。

一个瓦蓝天空的日子,他们开了毕业典礼。然早就想在毕业典礼上大吃一顿,再让他们把同学录填得满满的。这天来了,正如然所盼的,有水灵的瓜果、好吃的零食,更有师生彼此深深的情意与祝愿。可今天然却总也开心不起来,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然向来受“老班”宠爱忙这忙那,来回穿梭在人声扰攘的教室,她惊讶地感觉到有一种令人费解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紧紧随着她……

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然坐到亿的身边,亿悄声对她说:“看,四怎么了?”令她吃惊,在人声鼎沸的环境中居然有这样一个人,对周围事物无动于衷,呆呆地坐着。”他舍不得某人呀!”亿带着诡秘的神情说。然疑惑的目光与那如火的眼神相遇了,她突然明白了,从天而降的东西让然有些头昏目眩了。

但然终究是个理智的女孩,四收到的精美日记本上,然写道:“只要因那‘缘’字与我相识的,都是我的朋友,你也不例外,友谊让你更快乐。”

然和四分别入了两所不同的高中,他们保持着最简单的联系一通信。四很尊重然,从未写过一句不该写的话,但每封信里然都能读出关切。在这所重点中学,仅以刻苦作资本的然感觉很累,尽管有时她觉得肩上担子已经超负荷,但她却必须坚持,有着太大的责任与太多无奈。责任与无奈撞击,受伤的必是然。因此只有四的来信才让她感受到温情与欣慰。每个月末便是然最期盼最快乐的日子;每当这个时刻,那颗赤诚的心会乘着邮差的车来到她身边。在信中,她毫无顾忌地发泄——向那个惟一愿为她排忧解难,懂得如何使她抛开烦恼的人。

渐渐地,然觉得她再也放不下他了。一月又一月,鸿雁纷飞于两所中学之间,而幼稚的然却感觉到彼此的心靠近了许多。不知从何时开始,然那么地盼望着假期……

“干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寒假如约而至,但它的真面目是怎样呢?”我将做些什么呢?我敢肯定会见到他吗?”敏感多虑的然对已摆在眼前的假期也放心不下,尽管盼了好久,但当它突然来临,却让然心慌意乱。

在起初的几天,然告诉自己“先等等再说,离家这么久,起码让大家先与家人团聚一下”,但又担心四会突然来访,所以每天起得早早的,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妈妈看到眼里,爱在心头,喜上眉梢。”自己的女儿就是懂事”,但她怎知女儿的心思呢?接下来就是过大年了。一连多少日子,不是待客就是作客,不是住姥姥家就是住奶奶家,然烦恼又担心:“四该不会去我家找过我了吧?”心中的不快,心中的怅恫,她默默忍受。对然来说,时间是短暂而无情的,她没有勇气去见四,却又那么迫切地想见到他。然的天空一天天在下沉。终于,时间的磨推到了尽头,只有几天就开学了。那天夜里突然醒来(梦见了他),一种绝望袭上心头,期待了多少日子,然终于彻底失望,又要重复着凄苦机械的时光,何况又没了幸福的寄托……然而在残酷的现实中生活,小然早就具备了阿Q精神。

然在日记中写道:“在茫茫人海中,谁会注意到你?而当某人对你青睐,你就会受宠若惊,别再幼稚了,我和小四之间的这种感情,不过是枯燥学习生活中的调味剂罢了,那么好办,以后就多吃盐吧。”

然慢慢收起那些信,喃喃自语:“小四,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天边总有一颗星是给你的祝福。”

童话

又在放学时遇到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磊和她虽然不在同一班级,但好像有一种默契。

不知道这是磊第几次这样默默地注视玟了。在磊的眼里,她像是安琪儿一快乐天使。也许是磊的目光时常这样放肆,也许是玟的不经意,玟那清澈的双眸中映出了磊的身影。于是,一个甜甜的笑容,一对深深的酒窝,在磊看来,这比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更具魅力。然后,玟甩过马尾辫,映在磊眼中一个红色的蝴蝶结。磊想起了一句熟悉的歌词:“红红的蝴蝶结哟……”

那是一个下雨的日子,放学后磊留下来值日。等他收拾好一切,校园已无白日的喧闹,只在雨雾中勾勒出一个朦胧的轮廓。也许是天意,那天,玟也值日,却没有带伞。于是,磊慷慨地把他的伞借给她,自己中进了雨里。她叫住他一他们回家同路。

那一次,是他们的第一次交流。在大雨滂沱的世界呈,他们向对方讲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然后再沉思着什么。磊不知道,这算不算萍水相逢。磊把玟送回了家。离别时,玟中他真诚的一笑,一句“谢谢你”足以让磊激动。

此后的日子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交往,只是在遇见时,点一点头,笑一笑当做问候。

市里要举行知识竞赛,磊和玟都报了名。经过昏天暗地的层层选拔,他们俩都脱颖而出,代表学校去参赛。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备战,每天放学后都要留下来查资料,练演讲,准备题目。于是,每天他们自然地一块回家,讨论着刚才遇到的疑难问题。磊发现,玟属于那种开朗活泼的女孩儿,几乎每一次,都是她提出话题,然后再发表一番见解,而磊则甘愿做她的忠实听众,听她那些新奇的理论、幼稚的幻想,看她那清纯可爱的面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关系到了无话不谈的阶段。他们把对方看作知己,希望能从另一方天空中寻找一些困惑的答案。他们谈理想,谈人生,谈爱情,谈一些永恒的话题,谈磊的快乐,玟的开心,让对方同自己一起分享。在两人的心中,都认为那段两个人的日子是那么美好。路人均行色匆匆,无暇顾及他们的谈笑,只有路灯伴着他们,给他们指着通向未来的路,见证着一段真情往事。

看着同伴们演绎出一部部当代“罗曼蒂克”,他们却依然无动于衷,他们拥有的是一种默契,一份感应。磊有事无事总爱往玟的班跑,而玟也时常以借书为借口在磊班门口出现。放学后,他们依然一同回家,一同给路灯讲着故事。也许两个人心中都很清楚,他们的感情,是介于友谊和爱情之间的。虽然在一起时,都会有一种异样的冲动,但他们更明白,十八岁的花只开一季,无法向对方承诺什么。于是,他们把一份未成熟的青苹果埋在心中。在一张圣诞贺卡上,他们向对方表白:不要留恋花的甜蜜,不要在乎玫瑰的芳馨,在这段需要拼搏的日子里,将那份真情埋在心底,让奋斗使种子发芽、长大,未来定是一个共同的美丽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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