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未眠,加上连续几天照顾宇绍枫没有好好休息,当锦晓晴顶着臃肿的黑眼圈突然出现在德亚公司的办公大楼时,一堆八卦的男男女女们全都簇拥了过来。
“晴儿,听张头说,你这几天公干出差了。有没有给我们带什么礼物呀?”雪莉上下打量起锦晓晴,貌似锦晓晴没有拿什么礼物,目光里充满了失望。
锦晓晴一听,哑然失笑,看来史蒂文和张维德都为她做了不少,连推辞的理由都准备的那么理所当然。
见锦晓晴没有回答雪莉的问题,却是看着地面失神。文雯赶紧推了推锦晓晴,问道:“晴儿,是不是出差刚回来,没休息好,眼睛浮肿、精神游离。”
锦晓晴抬起头,回报以招牌微笑,回答道:“是有点。”
“这段日子辛苦大家了。我先去给史蒂文和张头报个道。你们都先忙吧。”锦晓晴匆匆转身,拎着包走进了办公室。
(张维德办公室里)
“头,我回来了。”锦晓晴敲了敲门,便径直走进张维德的办公室。
张维德正在埋头整理报告,看到锦晓晴突然回来了,很是突兀。“史蒂文一早就来说,你要去美国呆一段时间,今天上午的航班。怎么这会来办公室了?是来跟我们辞行的吗?”张维德一脸平和,仿佛对锦晓晴的离开早有心理准备。
“哦。我还没想好去不去美国。”锦晓晴如实回答道。
“你不是去美国和宇绍枫结婚的吗?史蒂文说你会结婚。”张维德倒比锦晓晴还兴奋些。
“是史蒂文这么说的吗?”
“恩”
“张头,你先忙。我去趟史蒂文那。”说完,锦晓晴大步朝电梯口走去。
(史蒂文办公室)
史蒂文看到锦晓晴出现在办公室门前时,他的惊讶不亚于张维德和其他同事们。他以为她已经跟枫去了机场,却不料在公司见到她。很显然的是,她好像不是为了要去美国才来到公司辞行的。
“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和枫在一起吗?今天你们不是要一同去美国吗?”史蒂文满脸疑惑地问道。“难道你拒绝了枫?”
“史蒂文,我……”锦晓晴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她拒绝了他吗?没有,她只不过是暂时没有回答,或者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昨晚回来后,一直没有接到宇绍枫的电话。她无数次拿起电话想打给宇绍枫,却怕宇绍枫问起她的答复,终究放弃联系宇绍枫。
“晴儿,宇绍枫是真心爱你的。晴儿,你仔细想想,他若不爱你,他怎么会愿意跟你结为契约夫妻?!他若不爱你,他怎么会把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送给你?!他若不爱你,他怎么会舍身拼命去救你?!他若不爱你,他怎么会带着如此重的伤都执意要亲自去美国?!”
“史蒂文,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枫要在这个时候回美国。”
“晴儿,那是因为芊……”史蒂文几近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失语,史蒂文赶紧敷衍道:“晴儿,枫为何要去美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陪他一起去美国?”
“史蒂文,我……”
“晴儿,你问问自己的心,到底你的心里爱不爱宇绍枫?”
我的心?!锦晓晴脑海里翻滚出她和宇绍枫在一起的无数记忆片段,缠绵悱恻的、惊心动魄的、浪漫感动的、感伤释怀的。
“晴儿,跟着你的心走!再不决定,飞机就起飞了。枫这次去美国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
“晴儿,枫是认真的,他是爱你的。我看得出来你也爱他。”
“晴儿,放下你的担忧、你的疑虑、你的害怕,好好接受彼此的相爱,好好把握两人的幸福吧。”
“谢谢你,史蒂文。”史蒂文的话让锦晓晴豁然开朗,兴奋地转身,奔出办公室,只身驱车赶往机场。
一路上锦晓晴心急火燎,赶到机场时,前往美国的飞机已经起飞。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却没有宇绍枫的身影。
他走了。他没有等到她就走了。他真的走了。他没有等她。他说过会等她的。
锦晓晴失声痛哭起来。她与宇绍枫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电影放映一般,在脑海里快速呈现。
“晴儿!”一个声音在锦晓晴身后响起。
“枫!”锦晓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迅速转身,破涕为笑。
可是眼前的男人不是宇绍枫,而是施迦铭。
“晴儿,宇绍枫已经搭乘航班走了。”
“不,不可能,枫说过他会等我的,他会一直等我的。宇绍枫是不是故意躲起来了?他是不是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锦晓晴抓住施迦铭的双臂,用力摇晃着。“迦铭,告诉我,宇绍枫在哪里?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晴儿,宇绍枫已经走了。是他叫我来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锦晓晴已是泪流满面。
“晴儿,我们回家吧。宇绍枫真的已经走了。”施迦铭抱住放声哭泣的锦晓晴,心痛不已。
不远的石柱后面,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眼底蕴开一片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