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又要上学了,这几天呆在家里让老妈的话磨得我耳朵都有些疼了。” 雨烟背着他沉甸甸的书包行走在路上喃喃自语着。“可话又说回来了,一提回学校,我脑袋就更疼了,唉…”一路上雨烟他东拉一句,西扯一句的。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唉,可怜的雨烟啊,他可能是因为要回学校,一时心思比较烦乱吧!
到了班级门口,雨烟他刚推开了门就立然迎来了众多奇异的目光。随之便是他那后桌粗重的叫喊:“哟,雨烟,你病好啦?”“嗯,好啦!也好久没有见到大家啦,很是想念呐!”听了后,雨烟轻笑着抬头冲全班说。随之他趁着扫视全班同学的机会,瞥了眼近在身旁的星羽和他的位子,而后就径直走到了其旁,开始收拾起他东西来。
但身后的声音却依旧响亮:“喂,雨烟,你咋好的这么快啊!”此刻雨烟正忙的收拾他书本呢,听到这句话,他不觉一边摆弄着书本,一边笑眯眯地冲后坐说:“噢,你问这个啊!还不是想你想的呀!在家里没人陪我玩,唉,可怜我呐!我便在病痛的折磨下,日思夜念,日盼夜盼,就是因为想你想的哟,我才好的这么快!你说呢?”雨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全班同学便已然哄笑成了一团。此时他只听得见后面的梧昕扯着大嗓门冲他在喊:“经典,经典!”
过了些时,班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后面的紫轩开始探头探脑地问:“雨烟呀,你怎么才来?我和星羽还以为你要转学了呢!”雨烟刚收拾完他东西,正想安安静静地坐在位上喘口气呢!只一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感到十分无奈,他心想:“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子吧!刚才那位是嫌我来得早,你们可好,干脆就直接说,雨烟,你不要来了。”雨烟他稍稍静下了心,转过头盯向紫轩淡淡地问:“是谁说我要转学的?”“他…他们!”紫轩冲星羽使了个眼色,顿了顿才道,随之还用手偷偷指了指后面。“她们?哪个他…们!”雨烟有些不解地继续追问。“唉,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总之…有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紫轩开始显的毛毛躁躁起来,好似生怕他再问下去。看得了紫轩的这副表情,雨烟也懒得继续追问,可他又马上换得一副脸色对紫轩坏笑了道:“哈,我要转学?怎么可能?有你这位美女坐在近前,我又怎么舍得呢?”说罢他竟两眼直勾勾地盯看着紫轩,在晨曦微光的漾映下,他乌黑且有些许灵气的双眼此时却也焕发出了别样的光泽来。紫轩她在雨烟的深情目许下终于忍不住说了道:“哎呀呀,真受不了你呢!”见得将紫轩宭成这样,雨烟他不由得呵呵地笑出声,然欢乐中他不经意瞥看到星羽正面带微笑地望着他,那深情的眼波和那甜甜地微笑就恍如满树的桃花,可惜却不知为何霎时间又尽数谢了去。
雨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藏在心里,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依旧傻傻地笑着,他也不愿再去猜解星羽的心思,仅是变为了冷冷地看着。终于他再也笑不下去,他只感到嗓子深处传来了一阵阵莫名的酸涩。唉,他不得不赶快闭上了嘴巴,冲她们笑了笑转过头去。之后他还故作兴奋的口气对紫轩说:“受不了我早说嘛!你看我现在已转过头去了,你觉得怎么样啊?”“我真希望你现在就去撞墙去,笑死了你还!”紫轩她最后红着脸在后面轻骂道。
就这样闷闷地在班里呆了几日,直到一天下午,雨烟他坐在位上正念想着离放假还有几日呢!却听得同班同学已传言了说:“假期间将要进行补课,而且开学了后也要正式进行文理分班啦!”雨烟初听这些时,他还有些犹疑,可很快,各科的老师说辞就已打消了他内心里的疑惑。“呀,这回可是真的呀,想不到会这么的快!”雨烟听了后,他只无奈的大发感慨了道。
果如所言,临近放假的前一天晚上,班主任也才终于将校领导方面的决定告知了大家,男同学们听后心里大概都是有些不满,嘴上各自嘟嘟囔囔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然班中的女同学们听后貌似竟显得很坦然。“什么,才放十几天假,还让不上人活了。”雨烟听完了班主任的讲话,心中十分抱怨地念叨着,星羽在旁听了他的话倒是洋洋得意:“我看这样啊,倒也是挺好的,开始时还以为放不了几天呢?唉,还真没想到呀?居然能放这么长时间。呵…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在家好好地呆上几日,甚至是可以让我妈妈带我去广寒公园里逛一圈啊!”说着她竟还自我般陶醉地傻笑起来。
起初,雨烟还以为星羽这是在和他说话呢,于是,他急急地竖起耳朵细听着。但很快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他发现星羽的目光始终是落在别处的,或是在她正前方的黑板,或是在她头顶上的灯管,甚至是离她最近的桌角。且同时她还在不时轻晃着她的头,移动着她的目光,但是她却自始至终也没有向他这看上一眼,有几回他只心里感到星羽她曾偷偷地瞟了他几眼,可毕竟又没有真正地看到是实实在在地落到了他身上,所以,雨烟从心里又不敢太确定,他仅是出自于心灵深处的某种感应。
“她是在跟我说话吗?”一个念头由雨烟他脑海里闪过,随即又有一个闪念显现:“她这是怎么啦,往日里听不到她说一句话,今天…这是怎么啦,啰哩啰嗦地居然还说了这么多。她生病啦,还是在发高烧?”雨烟两眼傻傻地盯着她,就好似在看瞅怪物一样,内心里也只觉得莫名其妙。“难道她只是在故意气我?仅仅只是气我这般简单?”雨烟他有些恍悟了,继之心又道:“可她如果真是这个意思的话,那她也太像一个小孩子了吧?”
正独自思索间坐在星羽身后面的紫轩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十几天,我觉得已经挺多了,我们都问过上届学生了,她们的假期才放几天呵!”雨烟听了后才知她们是何以淡定了,闹半天早就打听过了,他心里正自好笑时却听紫轩又道:“雨烟呀,你盼放那么长又有何用?还不是整天泡在网吧里虚度光阴!”紫轩她说毕,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瞥看了下雨烟,见他好似又没有说话的意思,顿了顿便是独自地言语:“照我看啊,放这几天正挺好的,总强过了你天天往网吧里跑。唉,我不知道怎地,只要看到你心底里急着去不了网吧,我心里那才叫高兴!”说着紫轩她竟轻然用手捂着嘴得意地笑了。
“你…”雨烟听后用手指着紫轩,久久才由牙缝里蹦出这么一个字来。可是很快他便释然了:“呵,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啦,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眼神和口气,是不是都从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哟。”他白了眼紫轩继续又道:“倒是姐妹俩呵,表演的再精彩些都可以上春晚啦,今年春晚若没了您二位主角,那可真的是不精彩呐!”说罢雨烟就仔细地观瞧着紫轩不再作声。
此刻紫轩正轻低着头,挽弄起她长长的秀发偷乐呢!而直等到听完了这些讽刺,她居然还咯咯地笑出了声来。连脸上的笑容与之前相比,都更加显得娇艳温情了。顺带的连本来就白皙的脸蛋也在此笑声后泛起了一团迷人的红晕。雨烟他痴痴地这样看着紫轩,心里却不知她又在搞什么名堂。终于紫轩开口了:“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听说要文理分班,雨烟,你是要选文?还是选理?”说罢她还用那双充溢着柔情的眸子久久般瞧望起雨烟,好似就要将他内心中的想法全部洞穿。
“这个…”雨烟不免有些迟疑了,说实在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心里自是有些迷惑,沉吟了片刻他才终于回答紫轩说:“我选文,你呢?”“什么?你竟选择学文?”听了此,紫轩她有些诧异。连一向似乎对他不怎么关心的星羽在旁听到了这个消息时,都也不禁向此投来奇异的目光。然很快她就又将头扭转了过去,继续变为了曾有的模样。雨烟他这时虽从眼角余光里清晰看到了这一幕,可他也并未认为这种行径有何奇怪,甚至于在那一时刻,他的内心里可能都感觉刚才的那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而那一幕的闪现不过是他心底中的幻想、是他心灵深处的过份期待、亦可以是过份的执着。他就想像这样番永永远远地持续下去,直至在时光的无形流逝中他离开了这所学校。
“怎么,文科不好吗?”雨烟有些奇怪地反问,好似身边的她就没有存在过。“没有,没有,我只是很惊讶!”紫轩淡淡地回答,“其实我还以为你会学理呵”之后她又补充着说。“噢,我倒是想学理呢!但你也知道,这个学期……我基本上就没有在学习,落下的东西实在太多,不好往回拣呐!”雨烟抬望着讲台之上的班主任苦笑地回应。“唉,不说那么多了,祝你这个假期有个好心情!”紫轩她最后对雨烟喃喃了道。
一节由班主任主持的茶话会就这样之间,在雨烟他们各自的纷纷言语中匆匆结束了。直到多年以后,当雨烟他再次回想起这些往事来,他才发现,他是多么应该去感谢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是他曾经一直所忽视的,那便是他的班主任——淑微,当时全班同学互相言语的情景,现在想来依历历在目。只可惜那时的同学们仅顾着各自的说谈笑语,却将这最后也是这最为重要的人抛之脑后了。
仔细想想便知,如果没有班主任她的允许,大家又怎么可能会能在自习课上如此随心的议论言谈呢?又怎么会拥有过那次的快语经历呢?或许,那次的与曾我们深铭于心的那些记忆相比,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但是它却也同样承载过我们逝去的身影,也同样有过我们欢快的笑容,只是我们都从未在意过罢!
直至如今,雨烟他脑海里还会浮现出那时他曾抬眼望到的那幕情景。那时,他看到班主任她只静静地站在了讲台上并向四下张望着,更像是生怕发出了一丝声响,惊搅了台下同学们的兴致。她用她清澈的双眼长久地痴望着大家,眼神里都可看出她那关怀和怜爱的情意。她一边默默般看着,也一边满足地笑着,就好似是看见了她自己的孩子那样般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