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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下偶遇(2)

可是他并不知道那件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他只是能隐隐地由心里感觉到。他努力去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他不禁骤然慌急了起来,只觉得这是命运跟他所开的一个莫大的玩笑。而此刻,他仅感到有着莫名的痛楚与哀愁将他的内心深深包裹于其中,这种感觉只压抑的快要让他落下泪来,可他又还没有心思去掩饰即将流下的泪水,只惶恐瞪大了双眼站在原地,四下来来回回地频顾展望。可周围除了他刚才所能见到的事物外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而时间也就在此无味的寻找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了过去。

直到此里的桃红即将落尽,雨烟也才看见从这桃林的深处走出了一个清丽的身影来。且令他更为讶异的是这个身影是那样的令他熟识,娇秀的脸颊,柔长的发丝,身边还有着几只蓝彩蝴蝶翩跹环飞。“呃…这是谁?”雨烟看到了这里不觉愣怔地疑问,可之后他的脑袋嗡了一声,在那一刻他好似什么都明白了,他惊异地望着眼前的这位佳人不禁心生意动,就连其眼角粘附着的泪水都沾染上了欣喜的气息。“这是她吗,这真的是她吗?”他一面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问他自己道,一面却再也耐不住性子地快步迎上了前去且嘴上也不闲着。过于欢喜的心已然不能自抑于他深藏在其中的感情,只听此时他极为兴性地念喊:

蓦然疑望不知处,

放眼桃花已满树。

桃红摇落尽当时,

却是美人觅归路。

伊人何故,伊人何处?

树也亲人,花也亲人,人更亲人。

真是巧,雨烟临时即兴的诗作刚刚说毕,他便已然来到了星羽她的身前。看着心上人此时就近在眼前,他却不知怎地露了怯。也许这便是一种天性的使然吧!长长几秒钟相互对视后,雨烟他才总算鼓足了勇气想要问一下星羽。“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之类的话时,星羽竟已先开口问他道:“你爱我吗?”那声音听起来轻柔而沉婉,言罢,她且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呵。“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错了吧?”雨烟听了后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极其诧异的瞧向了星羽道。“你爱我吗?”星羽又同样以那口吻重复了一遍说。这回雨烟他确定没有听错,可是他却也顿时傻在了原地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够相信。而也在那此刻的失神间,雨烟只感到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他看着面前艳彩神飞的星羽,看着她乌黑长发上沾附着的桃花碎瓣被风轻飘飘地吹落。那一刻,他只觉得星羽她就是上国的公主,只感到他与她之间是那么的不相配。

然而他又怎能抵得住那种诱惑呢!片刻的犹疑后他只淡淡地对着星羽说了一个字,那便是“爱!”接至他便想伸开了双臂将近在咫尺的她拥进怀里,大概他是心想着要真正意义上的拥有莫过于让星羽来给他一个证明。

就在接近星羽她体表的那一瞬间,雨烟观看到星羽的双眼里都泛闪起了一丝莹玉般的微光。也便是在那一瞬间,雨烟的美梦破灭了。也许这就是造物弄人,雨烟被其身后闹钟尖利的声响惊醒了,最后的时刻他只依稀记得梦里的星羽仅冲着他笑了一下,随之便消失不见了。

“真是的,什么时候响不成?非得在这个时候!”雨烟一面咬着牙坐起身来道,一面却已懊恼的拿起那个破闹钟心想着现在就要将它掷到了地上摔个粉碎!可随后他定了一定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觉得没有必要要与东西掷气。毕竟就算是把它摔个粉碎又能怎样!梦依旧还是破灭了,它不会因此而得以延续。然心底虽是这般想着,可他却还是有些扭不过弯来,此刻他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抱怨上天对他的不公平。他只觉得这就是命运在故意与他作对,得不到心爱的人也就罢了,可为何偏偏就连一个梦也不让他做,到底还让不让他活了!雨烟不禁越想越来气,到最后他只气的直想哭!但再怎么气又有何用?到最后他还是不得不耷拉着脑袋起了床开始慢慢地收拾东西了。胡乱般折腾了一气看得一下表,已是七点四十了。随即他便忙不迭地出了宿舍门朝校园中的那片桃林行了去。

一路上空气清新而稍带冷冽,晨天的微光亦均匀细腻的洒在此里的一草一木上,显得极尽和谐恬美。雨烟只就这般轻哼着歌在校园中的幽径上缓行游步着,直到走至了他向往已久的桃树旁才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看瞧着面前的桃花大都已竟自开放,他感到这场景似又在哪首诗里见过。于是一念思正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雨烟他想都没想就念了出来,到吟了罢时才自觉有些不对劲,“呀,傻啦,傻啦!这里不会有人了吧?”他一边想,一边已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巴,又将头转向了四周鼓弄着眼睛看了看,呵呵,令他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雨烟看见了离他不远的一棵桃树下,此时正婷立着一个姣美的身影呢。不用细瞅便已猜出个七八分,是的,那人正是星羽!“天啊,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怎么怕什么,它就来什么呀!”看瞧到了星羽她后,雨烟已是全然没有了赏花的兴致。他仅只不自觉紧盯着星羽看的同时,其心里也还冷冷地说:“这桃花也真是醉人呐,连木头人竟也被招引到这里来啦!”

定睛细瞧,只见这时星羽正在盛开的桃树下垫起脚尖,轻闭着双眼嗅闻着枝头上的花朵呢!然她却没有在意到此刻那粉艳艳的桃花已被风吹落下了一地,甚至连她那秀丽的发丝上都还沾粘了些许。不过,怡情的一幕总是最短暂的。很快就有一桃花碎瓣恰好飞落到了她脸上,至此星羽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之后她却也并未因此而表露出丝毫惊异的神色,也没有转头去察看周围已发生了什么。她反倒只是顺着手将那花瓣轻拈在了指上,放到掌心,独自静静地观瞅起它来,像是此周围的事物都从未放到过她得的心上一般。见到了这里,雨烟不禁有些讶异。他不知道星羽此刻又在想些什么,而现在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是依旧窥看下去而已!他看着星羽一只纤细的手依附着身旁的树枝,而另一只则还轻托着那花瓣十分娴静地婷立在树下,低头陷入沉思。他看着星羽娇嫩的容颜渐如桃花般地轻泛起了一团淡淡的粉润,他看着星羽,直至看得她清滢的双眼里不经意浮闪过了一丝幽幽的念系时,他这才感触到了星羽她此刻的心里有着怎样深微细致的情感。可他却无法用言语去给予具体表达,他只能说那其中似含有忧愁、似饱含着期许、更好似浸凝着她心底间无尽的哀愁。

就这样的沉沉细想着,忽然雨烟看到了远处的星羽她不知何时双手已轻托起了那花瓣,将其尽力地向天空之中扬洒而去。随之便瞧得她顺自地抬起头痴痴地向着那湛蓝的天空望看着。“不会吧,真的飞上去啦?”雨烟不觉疑异,可随后他便释然了,因为这时他才感觉了到身边有着一丝微弱的气流的存在,继后他也抬头望向了天空寻找起它来。“看到啦,看到啦!”雨烟在心里高兴地叫喊,此时他看到那瓣桃花竟自奔着他的头顶上方而来。只见它轻灵灵地在天空中翻转了几下身子后就又远远的飘离他而去了。他就这样默默回望的双眼直至目送着它渐渐淡入天际,直到再也寻找不到它的踪影时,那一刻他才忽然感觉了到这个世界好似安静下了许多。也是在那一刻起,他竟由心底里冥冥地开始觉得他的心就好似如星羽她所放飞的那瓣桃花一样,无论那花瓣飞的再高或者再远些,它依旧还是只能属于她一人的。可是立时他便死劲地摇着头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因为心毕竟还是依长在自己身上的,当然还是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比较好!”他最后这样想了道。“嗯,等等,怎么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呢?”雨烟一面心说,一面已忙扭了头向四周看去。“呀,傻啦!”他看到此刻星羽正站在近前,两眼瞪的大大的死盯着他看!只惊的他差点没把心中的所想与嘴上同步地叫了出来。幸然他心里承受能力还好,看瞧着星羽,他随即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强忍着吞咽了下去。直至此刻间,他脸上只感到的是无比的尴尬,雨烟他从心里突然觉得:“这一切就是一个悲剧,可这个悲剧奈何却恰恰就发生在了他的头上,唉,亏的自己刚才还为那事而高兴地叫喊呢!”

瞧看着星羽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雨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可随之他又不禁心想:“怕你呀!”接然的一瞬间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重新恢复了先前遇到了她的那副模样,对其视之不见,更胜隔距了千里以外。只看他板着脸如风儿似的便由星羽身旁穿了过,此突兀的动作与神情把星羽她都弄的一愣半解的。可雨烟他哪还有心思理会那么多,直至当他走进了班中凭着窗子远远地望瞅见了星羽时,他才开始从心底里对其产生出一丝丝的怜赏来。他看瞧星羽离离远去的身影忽地又想起了他竟还有一件事忘了做,是啊,那便是他在梦中为她所吟诵的那首打油诗呐,他还未给予它命名,想之又想,他也才终于轻然自语了说:“姑且就先叫做它游园惊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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