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星羽见到雨烟他眼角轻泛的泪水,她便好似着了魔般几乎天天出现在他必经的路途上。无论是在放学,还是在傍晚下课要去食堂打饭的时刻,她都静静地一个人呆在那地方或背靠着墙,或向前移了移身婷立在那此中,同时双眼还清碧无痕望瞧她身近前的一切。可是这样雨烟每当经过了她身旁时却往往愣是当做没看见,只如一阵风似的即由她身旁闪了过。但也只在这过身的一瞬间,他还是可以从中闻觉她那淡淡的发香,他也看瞧着她眼神,微波荡漾,更不觉会从心自感到一阵的凄伤过往。这一刻有时他会想,想着走到她身前停下,轻抚起她一只手问她:“你到底是喜欢我吗?”甚至是干脆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低下头与她耳语:“喂,你…还是爱我的!对吧?”可是最终他还是没能够,他只能由心底尽力地忍着,一次次用着理智将眼前所有的浮幻摒弃!因为在此之前就已早有了答案了,他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花前迷梦罢啦!
星羽的事暂且还不去提,而林荫所带来的麻烦才真的让雨烟他头疼。每个星期一照例来讲都会举行升旗仪式,而每次的升旗人员都会进行班级轮换,即从高一到高三的每一个班级都会按事先预订的顺序直执管一次。其实升旗倒也没什么,可是这次的升旗手林荫却偏偏点名要叫他来做。“好吗,你就是让我当个护旗手在旁干愣愣地站着也行啊!”雨烟当听得了他是林荫钦点的升旗手时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免在心里头那个咳叹啊。可是光叹气又有何用?下了课后他便径直奔到了林荫办公室去希求她能够收回成命。“呃…老师,这个旗手我实在是有些做不了,您看…您能不能考虑一下换个人呐?”雨烟尽量满脸含笑着对林荫说,随之他不待林荫张嘴又继续进言了道:“不是我不想做,是我只怕做不好,做不好于我个人却不要紧,要紧的是会因此而损害了班级的荣誉。”顿之一顿,雨烟看瞅到林荫她此时正乐呵呵地听着便接然又是补充了说:“我这个人吧,其实从小就能办砸事!这从小到大无论是多么好的事,只要一经到了我的手中反而便会弄得很糟糕。说以嘛,老师,我还是建议您换个人吧!您让我当个护旗手在旁边站的都行,至于这…升旗手,我实在是…做不得,也做不了。”言毕雨烟微微抬眼看着此刻坐在椅上的林荫,心里寄期于她闪念间的那个决定。
可是如此默等了稍许,雨烟才看瞧到林荫总算是转过头也满脸欢容地冲他说:“呵呵…这个嘛…恐怕不行!因为按咱们学校的惯例来讲,这升旗手应该是由每个班学习上拔尖的人来当,我看…你就不要推辞啦!”之后她略微停顿了下又着重说:“雨烟呀,你作为我四班一年以来稳稳的第一应该为班级担负起应有的责任,而作为班主任的我也相信你会有能力将这一切都办好的!”说完她脸上就是显得充满了慈爱般盯看起雨烟来。“我…噢!我知道啦,老师。”雨烟一时被林荫她的这两句话气的无处可发,最后他只得黯然地应道。可是在此之时他的心里却早已忿忿个没完,连脸色也不知不觉变得铁青。“惯例,惯例?那不久之前的三好学生有几个班的第一没有上榜?偏偏到了我这就无组织、无道德啦?甚至还因此三选五选的,最后选上了又怎样!至于老早以前的那助学金就更不用说啦,这三好的一张废纸都舍不得给,更别提那实实在在的几千块钱啦!幸亏我当时没举手,要不然还不得让你骂的连猪狗都不如?怎么?现如今要做事的时候偏就想起我来了,古代的佞臣都是这么干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大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唉,但骂归骂,雨烟却始终不敢同林荫她撕破脸。他只能按捺了一下他的心事便道:“啊,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那我走了。”“哦,你去吧!继续去学你的习去吧!”林荫此刻神色平缓地回道。“是,老师。”雨烟听了应得一声就悻悻然出了办公室,可还没等他回手将门压严实便从门的缝隙中瞅见林荫突然地将头扭向了她身后的同事,随之隔着一道门他都已听得到那个再也熟悉不过了的声音:“TM的!有好事的时候他争的可欢实的了,一到干活用着他的时候就左推右推的,什么玩意了这是!”可听到了又会怎样呢?只不过是徒添烦恼忧忿罢了。雨烟他总算开始有些淡然了,他在办公室门口轻叹了一口气后便重新抖擞了精神依如她所说的又回班学习去了。
日子过的有些茫茫然,而也是在茫茫然的学习当中,星期一这一天还是来了,接近了早自习的末尾,雨烟及其他护旗人员都才被提早拉到了操场上演练呀!正可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想毕大家关于学校升旗的一般步骤、动作等早已是深明于心,在此就不多介绍。当然需要在这里注明的是此学校的旗杆是手拉外置式,而非自动式。说的通俗点就是老时代的那种旗杆,这也便是雨烟他不愿做升旗手的一大原因,也是林荫又非要让他做的一重要意图。因为雨烟要硬生生地凭着他自己的感觉将国旗一下、一下地并有规律地拉到旗杆顶端,且与之同时国歌也要演奏了完毕。任务看似简单而又轻松,可一定要知道再简单的任务如果不去多加熟练也照样会出错,况且雨烟也仅有着几次的试拉机会,而此刻他正站在了旗杆下悉听着年纪主任的指导呢!
哦,对了,说到了这里就又要提及一下这年纪主任了。她曾经是雨烟在优班时的数学老师,拥有那个时段学校老师中少有的研究生学历,折腾过雨烟多次,当然那也是他自找的。还记得那个时候他经常上课迟到,包括这个年纪主任的。而这年纪主任也经常上着上着课的时候就突然直呼其名地点到他,问他回答刚才她讲了什么,可是他却通常痴愣地站起身后都是不知所云。终有一天,雨烟将这个年纪主任给气怒了,她盯视了他久久之后才说出了那个让他都有些太过难忘了的经典名句:“你…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此言刚一出口就随即引来了班中众多同学的一阵爆笑。呵呵,那一次的期末考试雨烟他数学仅考了15分,也不知是17分。那个分数并没有使他感到丝毫的震惊,但却反而震惊了他所在的整个学校。学生们都在奔走相告着雨烟这么个名字,因为他这是此学校有史以来数学成绩考的最低的一人,冲破了历史记录了哟!而接然事隔了一年,雨烟他也曾一雪前耻夺得过了全年级文科的数学第一,又是让此学校的所有师生为之惊呼:“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呐!”
好了,言归正转,此时雨烟一边生硬地拉着旗绳,一边听着年纪主任拿的手机奏放出来的国歌心里头那个犯愁啊!这已是第三遍啦,还是没有能够把握好速度和距离。而瞟看了下不远处的林荫,此刻她眼睛里都快蹦出火星子来。“唉!”雨烟他在心里沉沉叹了口气就又赶快投入到了拉旗子的熟习当中。第二遍完了,第三遍接着又上,但可惜还未做了一半一阵清脆的铃声便已打破了这整个校园的肃静,接至的就是那再也熟悉不过的旋律在校园中回响。“呵!”这一刻雨烟同时也听得到远处这整个教学楼都在振动,随即不久楼门口已是鱼贯而出了的学生。不过此时雨烟哪还有心思去看这些,待一切就绪了后他们便开始了一系列简要的步骤。最后当国歌奏响起时雨烟才紧抓住旗绳开始了那缓慢又有节奏的动作。一下、两下,五星红旗并随着国歌的奏响而渐然升起。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国歌刚刚演奏完了一半,旗子也快升到了一半且还是雨烟他个人感觉最为兴奋了的时候,这一时刻却不知是从天空中的哪里来了一股怪风,只见旗子刷的一下竟和旗杆缠连住了。
“啊呀!”雨烟险些没叫喊出来,他瞅看着眼前此时的情景有些欲哭无泪,他不禁一面在心底里凄道:“老天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是因为我太能怨恨你了吗?以后我不说你还不行嘛!”一面却也不敢有丝毫停息地用力摇晃起旗绳来企图以使旗杆摆脱旗子的束缚,可是有心无力!此刻旗子仍还死死地缠粘在了旗杆上,看到了这番雨烟不免有些慌了神,他偷眼瞄看了一眼林荫却见到她这一刻正气的在原地直跺脚呢!“哼,气什么气!都跟你说了我不行,还非得叫我来做。看!这回老天都要跟我作对。”雨烟一看到林荫她那样子就从心里更来气,一时间他也是不觉将那气都撒在了抓在手中的这钢绳上。只听得几声重重的钢绳触碰到旗杆子上的声音,旗子竟开始放开了对旗杆的缠连继而就被风吹的展展的。雨烟在下看到此后心里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之他狠狠地将旗子往上拉了一大截后便仍如他之前时的动作和神情等待着这最后的煎熬。很快也终于到了那一刻,当义勇军进行曲演奏完的那一刻,雨烟用他依有的速度那么地轻轻一拉总算是将这面旗子升到了顶端,那一刻雨烟他看到了五星红旗在天空当中逸洒般飘扬着,他没有自豪,有的却只是心里面的一阵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