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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幸福就像毛毛雨(2)

最后,小张还告诉我,他准备每两个月都带孩子到山区一趟,除了给那个女孩子一些钱之外,再带给他们一些生活学习用品,更重要的是要带小东去认识大自然,了解生活贫穷的孩子是怎样努力生活、学习的,给孩子必须的非智力因素以外的教育。

是啊,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张和改变,许多的城市里的孩子早就失去了对大自然的真正认识,失去了对贫穷的认识和同情,于是就把更多的时间投到许多虚假的、甚至是有害的东西上面。如果城市里的家长能带他们到贫穷的地方走一走,给他们换位一下,让他们去做一个山里的孩子,让他们去认识什么是真正的大自然,让他们明白还有许多孩子是如何在贫穷中努力地生活学习,也许,能彻底改变他们的思想呢。

本文首发《闽侯乡音报》

江口羊头锅

尤培坚

闽侯县南屿镇毗邻福州金山区,江口村更是南屿镇的爱国华侨陈良存先生的出生地,南屿的良存中学就是陈良存先生出资兴建的。所以,江口村可谓人杰地灵,如今,在他的家乡更是出现了一种新的美食——江口羊头锅。

由金山大桥驱车直下,顺着316国道只需25分钟左右就可直达江口村。在南港大桥向左拐不过几百米,就是南屿镇着名的小吃店-江口羊头锅店了。小店是一农家人开的,虽然小店看起来有些破败,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名气。江口村素来是福州、闽侯、永泰三地羊肉的积散地,老板说,每天他虽能收到几十只羊头,一只羊头算一锅,一锅标价才28,五锅以上打折每锅25元。但价钱不定,要根据具体的羊头进价来定,总的来说,一锅羊头锅的价钱还是很平民的,普通人大都消费得起。客人要想吃羊头锅,如不事先预定,来了,他也不接待。

这天,我们几个朋友早早打了电话预定了六只羊头。傍晚五点十分,我们一行六人找了辆车子,直达江口羊头店。一下车,店主就把我们带到我们预定的桌子前,我们看到,不大的桌子上已经放上了电磁炉。不一会儿,朴实的老板娘便给火锅插上了电插头,放进了汤水佐料。然后,端上几只已经清捞过的羊头。

这时,涮正宗的江口羊头锅开始了它的序曲。先别急,再等待羊头煮熟的过程,我们可以先聊天,先用“雪津啤酒”漱漱口。三两杯啤酒下肚,羊头锅已经开始沸腾,此时的我们,便按耐不住了,一人一双筷子,在锅中夹起或羊耳或羊嘴皮等羊头系列,火急火急地咀嚼起来。

吃羊肉最好吃的就是皮,羊头几乎就是纯皮,汤清而无膻味,羊腮帮肉食紧翘,羊耳更是酒友们抢食的首选,我们几人边品尝着味道鲜美的火锅,一边喝着爽口的啤酒,闽江边上,有些许的清风拂进我们微熏的脸庞,心情甚是愉快。单品尝羊头是无法填饱肚子的,这时,你大可叫店家取来切成片的糯米粿,在氤氲缭绕的羊头汤中放进十几片的糯米粿片,只一会儿,就可用筷子夹起松软的夹带着羊头味的米粿片塞入口中,然后,再找个对手和他干上一杯“雪津”。在笑声中,在晚风中许许的农家小店中,我们品尝着味道鲜美的羊头火锅,也该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吧?

看着店家忙里忙外的招呼来客,我不由想到如今的农村正在逐渐地城市化,在这期间,必然会出现许多的失地农民,如果他们能把握农村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商机,及时地定位自己,寻找切合实际的有农家特色的致富路子,就像这家独具农家特色的风味小吃,应该是个不错的发展方向吧。

本文首发《新民晚报》美食版

美美地活着

尤培坚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抱着孩子坐在一张石椅上看书,突然听到小河对面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女儿稚声稚气地说:“爸爸,那边有人。”我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我们村里的那对哑巴夫妻,他们没儿没女,是村里的五保户。平时,就靠着种些菜来生活,偶尔,他们也四处翻开各家丢弃的垃圾袋,从里面掏出他们认为可以卖到钱的塑料、易拉罐之类的东西,把它们装到一个大的编织袋里送到废品收购站,卖些钱买些米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由于经过细心的缝补,看起来还是显得清楚、朴素,料想这该是他妻子功劳吧。

我家刚清理好卫生,丢弃的垃圾比较多,我见他们靠在对岸的小土沟的垃圾堆边捡垃圾,就招呼他们过来。那对哑巴夫妻“啊啊啊啊”地笑着,连忙过来捡垃圾了。捡完了垃圾,他们就坐在了路口下的那棵荔枝树下,哑巴女人从身上掏出一块馒头,那块馒头包在塑料袋里,看样子,还很热乎。哑巴女人把手擦了擦,然后细心地拿出馒头,递给了哑巴丈夫。丈夫接过馒头,掰下一半递给了妻子。他们就坐在细碎的阳光缝隙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着那半块的馒头。那半块馒头也许是很粗糙的,但是它一身洁白,平凡而渺小。它握在那对哑巴夫妻的手中,散发淡淡米香。他们手中的这两个半块的馒头,不懂它的人只会觉得食而无味,哪知它却像是一种上天赐予这两个热爱大米的哑巴夫妻的山珍海味!

足足有十来分钟,那对哑巴夫妻才美美地品尝完了那小半块的馒头,然后,他们心满意足地背起沉甸甸地袋子,向路口走去,小狗花花见状,狂吠着向他们冲去。就当它接近那个哑巴女人时,那个哑巴男子看见了,连忙用他的身子挡住了女人,嘴里使劲地呵斥着小狗。我连忙把小狗唤了回来,叫住了他们,然后我从书房里拿出一堆过期的报刊,送给了他们。那对哑巴夫妻二人抱过报纸,拼命地向我“啊啊”地表示感谢,然后转过身去,互相帮忙地背着垃圾袋走了。正午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显得格外耀眼。

我抱起女儿,目送着他们的离去。其实,要说感谢的应该是我,是他们让我明白了生活的真正含义:是啊,馒头,要慢慢咀嚼,细细品尝的,只有懂它的人,才能感觉到馒头带给我们的甜蜜和满足。而有时候,一种简简单单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美美地活着,也许我们会变得更轻松。

本文首发《福州晚报》

手感一族

文/尤培坚

前几天和一个朋友到福州购物,中午时分,朋友请我吃拉面,来到几间小吃店的门口,我看到一家小吃店里有一个服务员正用机器在拉拉面,就抬腿想进去,朋友却拉了我一把,说:“嘿,那是机器生产的拉面,不好吃,我们到那家手工拉面店去吃吧!”我奇怪了,问道:“这拉面用机器生产的为什么就不好了?”朋友笑着说:“现在已经是手感年代了,我们要跟得上潮流啊!”

说完,他指着福州街头的大小店铺,我便四处环视。经朋友的指点,我发现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许多类如“手工西装”、“手工西裤”、“手工面包”、“手工首饰”等许多跟手工有关的商品,而且,越是手工的东西,似乎价格越高。难道现在这个已经机器现代化的社会,要回归曾经的手工时代吗?

朋友告诉我,如今喜欢手工制造的人不少,但大都是比较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像我们这些普通的民众,只能在手工类的食品上消费一下,可这些手工类的小吃照样比那些机器制造的精细食品来的贵,来的好吃。而像“手工高级西装”、“手工首饰”等高级类的手工制品,则大都是一些俗称“高级灰”的白领人士喜欢的手工制品。他们大都用不菲的价格订下一些象征他们地位的灰色类服装,然后穿戴起来,到一些高级的咖啡厅或酒吧,轻轻地抿着手工磨出来的咖啡豆和手工调制的鸡尾酒,听着轻柔的音乐,优雅地和友人说着开心的事:或是出国,或是加薪,或是买房。说够了,准备离开了,他们就用他们修长的手指掸掸那些手工制造的灰色衣裤,微笑着走出了咖啡厅和酒吧。

听着朋友的介绍,不由想起自己孩童时的“手工时代”。儿时,没有办法穿机器制造的整齐好看的衣裤,父母就常常买回些白色的布料,把染料放入水中煮沸了,再把这些布料放进染料中,经过一段时间煮泡,再把这些已经变色的布料捞出来,把它挂在长长才竹竿上晾干,各色的布料随风招展,蔚为壮观。接着,母亲便把这些晾干的布料送到有缝纫机的老板那稍微裁剪下,然后拿出针线给衣裤缝上纽扣和衣裤的线边,这便是我们新年的新衣裤了。那时候,是多么想拥有一些机器制造的制工精良的衣服裤子啊!

而如今,随着高精密的机器的出现,几乎所有的衣物食品首饰都被套上了某种品牌,穿在身上、吃在嘴里、套在手上,似乎变得千篇一律和古板十足了。城市里的人每天沉埋在电脑手机单元房的包围圈中,渐渐丧失了彼此的热情和交往。而手工产品,因为来自人的手工制造,有一种真实感和亲切感。手工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一种被人触摸的亲切感;手工的食品吃在嘴里,有一种货真价实的品质感;手工的首饰戴在手里,有一种真实的肉体拥抱感……

想来,这些手工制品,就是现在这个社会许多喜欢品位的人喜欢的一种消费方式,一种怀旧情节,一种抚慰孤寂心灵的回归潮流。而这些引领手工消费潮流的人,就是我们所谓的“手感一族”吧。

本文首发《杂文月刊·原创版》

平衡

文/尤培坚

和我在同一个学校的同事老陈,是个快六十岁的人了,眼看没几年就要退休了,还没有评上中级教师职称,心急,到处找人。求爷爷告奶奶的忙乎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摸出门道,眼看退休通知即将到手,再不能被评上中级教师的职称,“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老陈思索着,一定得搭上这个末班车。

于是,他请教我,说:“你这写文章的,见多识广,帮我出谋献策吧。”这时,旁边的小马开玩笑着说:“有志者,事竟成。”然后凑近他的耳边,如此这般一番。

于是,老陈屁颠屁颠的去了。

不几日,老陈哭丧着脸来到我的面前,说:“小尤啊,还是你发个话吧。小马的话,咋就不灵呵?”

我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对老陈说:“老陈啊,你有着多年的教龄,本来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现在的社会是讲求竞争与淘汰的时代,要想被评为中级职称,非但得有较好的教学技能,还得有较高的文凭和相关的硬件。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陈气呼呼转过头,生气地说:“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不帮我,那就算了吧。”

几天后,我和老陈去参加一个同事的丧礼。这个同事英年早逝,丧礼上家人伤心欲绝,同事们都扼腕叹息。我转过头去,突然发现老陈呆呆地站在角落,久久未语。

回来后,老陈沉默了许多,却也乐观了许多。

一年后,老陈退休了。一日,我特意去看老陈,刚进老陈的庭院,就发现老陈的庭院里已经爬满了青青翠翠的葡萄藤。而老陈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悠闲地看着报纸,桌上放着一张老陈刚写的书法,上书:“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我笑着问老陈:“嗬,老陈,不错啊,一退休,就仙风道骨了,学起陶渊明来了。”

老陈放下报纸,意味深长地说:“是啊,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何必要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呢?身体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虽然没有被评上中级职称,但是我健健康康地活着,我依然开心和快乐。”

这时,老陈的小孙子突然大叫起来:“爷爷爷爷,快来看,我的童话书和您买来的肉一样重!”

我转过头去,看到了老陈家的天平上,一边放着一块肥肉,一边托着一本故事书,而天平正好平衡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着小孩子天真的小脸上,如梦似幻。

我心中一动,拿起老陈桌上的毛笔,写下一句话:“人的一生,心灵的平衡才是真正的平衡。”

本文首发《福州晚报》

幸福就像毛毛细雨

尤培坚

今夜,无缘无故的下起了小雨,雨滴滴答答的给干燥的冬季带来了一丝温润,此时的我,正坐在自家的厨房里,看着妻儿在嘻嘻哈哈地逗乐,心中就莫名地升腾起几缕感动。我的生活很平凡,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工资不高,生活平淡得就像山头的那一丛寂寞的山花。但我热爱写作,但我热爱生活,虽然每天三餐都是喝稀粥,虽然每晚只能泡电视节目,但我依然感受到了来自生活的点点感动。

我热爱写作,我喜欢写故事,我喜欢写笔记,我喜欢和文友交流。在写作中,我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在写作中,我体悟到了人生的真谛。看着自己的稿子不时地变成铅字,看着自己的作品不断地杀入新的报刊杂志,那种欣喜,那种快乐,是许多人体会不到的。有时,看自己的文章上了《读者》,想着自己的文字竟然能被一千万的读者看到,心里总是忐忑,怕自己的作品深度不够,不能给读者带来感动和快乐。有时,收到一篇故事稿子就能换来的近千元的稿费,心也忐忑,怕自己的作品不能值这么多的报酬。于是,总是心惶惶从每月的一两千的稿费中取出若干,拼命的买书看书学习写作理论,在文学作品中体悟更美好更真挚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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