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剖腹溪村山体大滑坡现场,你不能不惊叹山洪的强大破坏力,巨大的泥石流伴随着山摇地动的轰响俯冲而下1000多米,压垮、淹埋了山坡下4户11间房屋,村民陈为寿、柴为芝夫妻被泥石淹埋,不幸遇难,4位村民受伤。灾难过后,县委副书记刘桦、助理调研员李兴国走山路3个小时及时赶到现场,安抚救助灾民。镇党委书记张加平、镇长熊社教数次来到剖腹溪村,为遇难的陈为寿夫妇送来了1000元安葬费,为灾民送来了800多公斤大米,买来了遮阳布搭起了救灾棚。村支书记陈为周、村主任陈竣文半个多月来没睡一个安稳觉,将灾民接到自己家里食宿,组织人挖掘被淹埋的陈为寿夫妇的遗体……
苍天仿佛对凉水口镇格外无情,7月21日至23日,3天时间全镇普降暴雨676毫升。全镇1.5万亩稻田成灾,近一千户灾民房屋受损和倒塌。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导致岩塔村17户、茶园塔村30户房屋化为乌有。洪水切断了该镇去县城的交通,联系该镇的县委副书记佘高其7月24日跋山涉水赶到凉水口,与镇党委书记黎平、镇长全选全一起紧急部署抗灾自救。镇政府留3人值班,其他全部下在全镇47个受灾村察灾救灾。岩塔村17户灾民垮屋后无处居住,镇政府投入2000元派人为灾民搭起了救灾棚,送去了1000公斤大米。日前全镇266户重灾户无一户无房住,无饭吃。房垮精神不能垮,灾民们从废墟上站起来,迅速投入了抗灾自救,恢复家园的战斗。在张家塔村,由于洪水冲倒了电线杆,导致该村及邻近的七八个村断电,支部书记彭长高赊账买来两根电线杆,组织村民一天便架通了该村的电线,从而使周围的村恢复了照明。在谷罗山片,学区主任谭贤鄂组织留校教师、个体户等20人,自发上路抢修被洪水冲毁的13公里乡道,苦战6天,终于使谷罗山至桥自弯的交通恢复。该镇的罗塔灌区是西欧芬兰国援助的水利工程,洪灾中灌区渠道被冲毁34处。从8月5日开始,镇政府已组织沿线4个村近千名劳力上工地,清淤、修复被毁渠道。与此同时,全镇改种秋红薯2000亩、秋洋芋2000亩、蔬菜4000亩的生产也全面展开……灾民们不等不靠,要用自己的双手夺回被洪水冲毁的损失,再造一个美丽的家园。
血浓于水情重于山
洪水冲毁了可爱的家园,甚至还夺去了一些人的生命,但洪水冲不走人间真情。桑植人民在大灾面前患难与共,携手渡难关,一个个赈灾义举、一份份真情奉献,在灾后的桑植展开。
7月25日,洪水退却的第一天,地处县城朱家台未被洪水淹的桑植卷烟厂领导徐千家、钟为成、彭五一、张齐波、谷泽民等5人来到县赈灾办公室,将2万元集体捐赠和2100元个人捐款交给工作人员,这是大灾后桑植县接受的第一笔捐赠。
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谷中山、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刘德美各为家乡人民捐款1000元。副市长朱梅生还将自己爱人工资500元捐给了桑植灾区。
洪灾过后,北京游客刘旭东等6人来桑植游览九天洞,目睹县城惨状,临走时将他们身上仅剩的150元钱捐到了县民政局。来桑植打工的浙江省青田县农民王文平掏出了400元钱,献上了自己的一片爱心。
县赈灾办还收到了一张特殊的汇款单,一位署名为“良仕民”的桑植一中104班的学生汇来了300元。82岁的离休老干部谷校齐拄着拐杖,颤抖着双手送来了200元捐款。
尤其让人感动的是,县粮贸商场职工杜菊花,个人经营的家电商品损失20多万元,然而,她却将县粮油多经公司、市粮食局为她捐赠的250元钱送到了县赈灾办。她说:“轻灾帮重灾,我的损失比起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算不了什么!”
洪灾牵动着远方游子的心。8月12日,县赈灾办公室收到了一笔来自衡阳市平安保险公司的汇款,捐款者陈瑞玉在附言中深情写道:“愿家乡人民早日渡过难关,一个远方的游子!”8月15日,一个意义不同寻常的“聚会赈灾座谈会”在天子山宾馆召开了。桑植县一中七八届同学决定于今年8月15日在县城举行同学毕业20周年庆祝会。然而,没想到散居全国各地的游子回到阔别已久的母校时,正遇家乡遭受了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于是,同学聚会变成了“赈灾座谈会”,110多名学友纷纷解囊,现场募集了5000元捐款,献给家乡的父老相亲。
8月25日,武警广西边防总队政委给家乡人民汇来了5000元捐款,并在赠言中写道:“向灾区父老乡亲致以亲切的慰问!”表达了一个赤子的火热情肠!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和桑植结为友好区县的广州市天河区得知灾情后,区委、区政府立即发来慰问电,并汇来了15万元救灾款,成为桑植受灾以来最大的一笔捐赠。江苏省锡山市华光配电设备厂董事长、私营企业家许嘉民缘结桑植,去年8月以来先后两次在桑植捐资助学,今年8月得知桑植受灾惨重后,许先生携带两卡车价值9万元的救灾物资和6万元现金,星夜兼程,千里迢迢赶到桑植,为灾区人民献上了他的殷殷深情!
桑植的灾情也引起了香港同胞的关注。8月13日,香港红十字会捐赠的40吨救灾大米运抵桑植,并已分配到各重灾乡镇。在桑植投资开办澧源大市场的香港富宝有限公司董事长郭敬光先生也慷慨解囊,个人捐出2万元。
与此同时,桑植县直各单位,在自身遭受损失的情况下,纷纷开展募捐活动。桑植县国税局遭受洪水淹没,单位和个人财产损失严重,仍在全局干部职工中募捐11900元送到了县赈灾办。桑植县工商局局办公楼和宿舍楼被淹至二层,自身损失惨重,但大灾的个体户启动生产,除在政策上特殊优惠外,全局还组织捐款6000多元,安抚救助受重灾的个体户。
截至8月25日,桑植县赈灾办共收到131个单位,2611名个人的捐助,现金达51.1万元,衣物6920件,大米60吨。一份捐赠一份真情,一份爱心一份力量。桑植人民正万众一心,医治好这片被洪水摧残的土地,再造一个美丽的明天!
九间棚的启示
位于沂蒙山区的山东省平邑县九间棚村,10年前还是一个人平年纯收入不足200元的特困村。1985年以来,村支部一班人带领群众,向自然挑战,顽强拼搏,人均收入1993年达到1600元,村民自此走上了致富路。九间棚巨变的奥秘在哪里?它给我们的扶贫开发带来哪些启示?1994年9月,记者随同市扶贫开发办组织的全市7个特困村的支部书记去山东九间棚村进行了现场考察。
敢叫日月换新天
经过几千公里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山东省平邑县九间棚村。当这个神奇的小山村映入眼帘时,我们一车人都激动了。远远望去,一栋栋红砖青瓦的房子矗立在四周都是陡壁的山顶上,掩映在排排绿树丛中;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通向山顶,向外界打开了她的通道,也昭示着她昨日的艰辛……
一
九间棚的名字就充满了悲哀。280多年前,清朝乾隆年间,一户刘姓人家逃荒来到龙顶山后,在山顶石龙洞中栖身,用石板隔出了九间石棚,繁衍生息,“九间棚”由此得名。从此,贫穷便世世代代伴随着九间棚人,甚至解放后的十多年,还有人住在那祖宗留下的石屋里。山上无路,丰收的山货运不出去,常常是眼睁睁地看着烂掉;村民们到山下卖猪,要4个小伙子用门板抬下山,一不小心,肥猪就会掉到山沟里摔死;山上缺水,天旱时,家家户户只能分水吃;灾荒年头,龙顶山人吃草根啃树皮,冬衣改夏衣,夏天做冬衣,什么样的苦日子没过过?
1985年,年轻的团支书刘加坤被推选为党支部书记,九间棚人的苦日子才算熬到了头。刘加坤将党员和团员拉出山外,看看外面的世界,富裕的山乡,感人的事迹,激发了他们的热情,开阔了他们的思路。修路、架电、引水、一场改天换地的战役打响了。九间棚人决心用汗水拓出一条希望之路,开辟一方幸福的家园。
二
难,难,难!
当从县里请来了技术员为他们算了细账后,九间棚人不吭声了。架电,需要自筹资金1.5万元;筑路,光买炸药、钢钎和工具就得2.7万元,还要在山崖上凿石方两万多方。按理论计算,全村50来个劳力,即使别的活都不干,光修这条路就得5年!
在村民动员大会上,刘加坤讲述了他父亲被陡峭山路夺去生命的辛酸往事,讲述了世世代代九间棚人在闭塞中被穷贫折磨的苦难。讲着,讲着,他哭了,会场上的群众跟着流泪……刘加坤当场拿出了准备盖房用的300元钱,紧接着,老会计刘德训从怀里掏出了1000元,老支书刘德敬掏出500元。于是,家家户户能够拿出的钱都凑起来了。许多人连夜下山把能卖的猪、羊、鸡换成钱,没有就到亲戚家借。连60多岁的赵永兰大娘也把买棺材的钱和仅有的两只老母鸡、10个鸡蛋,硬塞到村干部的手里。
九间棚人豁出来了!支书刘加坤打头阵,全村老少扛着沉重的水泥电杆攀登悬崖,仅20天时间,就把电线拉上了山顶。紧接着,筑路的战役打响了,数九寒冬,冰封雪飘,上至70岁的老汉,下至能清理石渣的娃娃,加上外村来增援的亲戚,都上了筑路工地。这是多么艰巨的工程,有的地方石崖要劈下去6米多深,险要处还得筑下7米来高的石坝。可他们连风钻等简单的机械也没有,一米多长的钢钎用不了几天,便只剩下十来厘米了。有的人虎口被震裂了,有的人指头被削去了,有的人摔得遍体鳞伤。几个月下来,全村人就打烂了1000多根钢钎……连他们自己也不敢相信,技术人员反复计算需要5年才能完成的工程他们仅用了5个月就干完了!
也许是九间棚人的艰苦拼搏精神真的感动了上苍,村里人根据一位老人讲述的神话传说,居然在村西人迹罕至的卧龙山绝壁半腰上找到了“卧龙泉”。经水利部门鉴定,这是一条极隐蔽的山中暗河,可供60马力的抽水机常年抽水。于是,又是一场引水上山的工程打响了。这是一项更加艰险的工程:要把绳子系在腰间,吊在悬崖的半空作业。一个月后,一座扬程达215米的扬水站建成了,甘甜的泉水引上了卧龙山顶。
三
九间棚人改造故土的梦想实现了,5年时间里,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一个人间奇迹。他们也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全村每个家庭平均每年有半年时间就是在工地上吃饭,而且是盐粒小菜,凉水当汤。有的卖掉了家具,有的一再推迟儿女的婚期,有的连续5年没有添过一件新衣裳。平均每个劳动力每年出义务工21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