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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空贼

战舰起飞了,不得不说真是快捷又方便。由于是军用舰船,还是小型舰,文森号的加速和爬升都相当快速,最高速度也令人满足。在舰长的命令下,轮机舱的反应强度持续提升,舰体表面的银色的魔法阵和符文越来越亮,闪烁着晶莹光辉的尾流也越来越明显。

在风系法阵的推动下,文森号开始缓缓加速,舰内人员全部紧握身边的固定物,稳住身形,待加速度稳定下来后才敢放手。持续加速大概不到十分钟,战舰在一个很高的速度上稳定下来,露天甲板已经站不住人了,在外面作业的水手腰间都绑着很粗的缆绳,非必要的情况下减少任何离开船舱的活动。

战舰在迅速离开空港,在叶灵儿眼中,管制塔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塔上父亲持续挥手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的刻在心里,不知不觉中早已热泪盈眶,不由得扑进秦守拙怀中放声大哭。

………………………………

等到叶灵儿恢复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一大早,看着叶灵儿在房间里用过早饭,顺便帮忙整理完房间,又帮叶灵儿将垂至大腿的黑色长发盘好、扎紧。文森号早已离开成州地界,昨天晚间的时候,已经将轮机出力降低到了一半,毕竟就算是军用舰,长时间保持全速前进对动力炉的压力还是太大了,这样会大大增加故障率,非必要的情况下,一半都是维持半速航行就行了,这个速度魔力利用效率最高,对战舰结构的压力也不大。而且,半速的话,甲板上的风也不至于让人站不住脚了,秦守拙正是得知这个情况后打算带叶灵儿到甲板上去看看天高云阔,以此来冲淡乡愁。

枯燥的航行是很无趣的,这两天,秦守拙一直都陪在灵儿的房间里,两人一边从墙上那圆圆的小窗户上往外看,一边说着话打发时间,狭小的视野并不能让人感受到飞行的愉悦。终于等到速度降低下来,甲板上能够站人的时候了,前一天晚上秦守拙就帮叶灵儿准备了一身厚重的衣服,毕竟是300m高空,又是狂风吹拂下,那是相当寒冷啊。

上午时分,收拾完毕的两人踏出房门走上艉楼,那里的一座巨弩秦守拙已经拜托水手长事先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小桌子和两张椅子,都固定在艉楼甲板上。桌上没有铺桌布,也没什么装饰,这已经是在这艘小小的战舰上能够做到的极致了,桌椅都是找舰长借的,这是这艘船上唯一的一套小桌椅,是舰长开会的时候用的。

一踏上艉楼,狂风吹得叶灵儿站都站不稳,死死地抓住秦守拙的衣袖。在剧烈的狂风吹拂下,思乡的愁绪也随风而逝,原本这两天因第一次远离父母而情绪低落的叶灵儿重新恢复了活力,感觉这天是那么的晴朗,白云是那么的近,跟棉花糖似的。

说起棉花糖,这两天在舰上实在是没什么材料,秦守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两人都没怎么吃饱。虽说秦守拙的手艺不错,让前来蹭饭的舰长和副舰长感慨万千,但毕竟不比在陆地上的时候,对于吃惯了精细烹调的叶灵儿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经历。想想这样的生活还有5天,叶灵儿不由得又情绪低落起来。秦守拙赶紧赌咒发誓等下了船就帮叶灵儿做好多好吃的,哄了好久才重新情绪高昂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见眼尖的叶灵儿突然指着前方喊着:“有船!!!”

秦守拙定睛一看,双眼瞳孔不为人知的轻微转动调焦,将远处的视野放大拉近到眼前。那是一艘长度超过100m的大型客船,正以不到20节的速度前进,船尾主甲板上正在举行一场舞会的样子,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以文森号的速度,仅仅不到1个小时,就已经追上了前面的大船。

接近了才看清楚,这是属于劳伦斯城的一家航运公司的客船,阿瑟城淑女号,长度大约120m,宽30m,高45m(不加桅杆),从外面看起来至少有两层客舱,甲板上面还有头等舱。舞会就是在艉楼下的主甲板召开的。

看到文森号接近,船上的舞会都停止了,人们纷纷跑到左舷向着文森号挥手致意,乐队的乐手们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和乘客们一起大声欢呼着,就连船上的水手们都跑出船舱,向着文森号一边挥手一边大声欢呼。

文森号甲板上的几个水手们面向阿瑟城淑女号立正敬礼,双方互鸣喇叭。阿瑟城淑女号还挂起了大幅的信号旗。秦守拙向叶灵儿解读着:“向伟大的帝国舰队致敬!”然后发现,一面更大的旗帜升了起来,上面的文字更加清晰:“我舰提供:上等大米、优质白面、新鲜蔬菜、苹果、柑橘、香料、木料、帆布。”

“………………”

“啊,有时候帝国舰队也会向路上遇到的民船购买生活物资,增强续航力,特别是想我们这样单独一艘护卫舰的舰队,这样的舰队通常执行的是航路巡逻任务,需要航行很长时间,穿上新鲜的东西不多。”

“副舰长!您好。”

副舰长拉米亚轻轻点头示意秦守拙和叶灵儿不用紧张,一边向阿瑟城淑女号敬礼,一边解释了对面如此疯狂的原因。帝国航空舰队是他们的保护神,用于维持民用航线的护卫舰群更是声望甚高。

然而文森号并非长时间巡逻的执行航线保护任务的护卫舰,只是清源城到帝都劳伦斯城的单程航线,不但物资充足,船员也精神饱满,对阿瑟城淑女号的广告无动于衷,迅速完成超越,向着前方飞去。之后,副舰长又向秦守拙和叶灵儿说了很多多年航行生涯发生的趣事,逗得叶灵儿蹦蹦跳跳的直乐,一直到快晚饭时间,三人才各自回船舱休息。

似乎是那天的遭遇引起了叶灵儿的兴趣,从那以后,叶灵儿天天缠着秦守拙上甲板四处瞭望,对于秦守拙来说,只要叶灵儿能开心倒也无所谓,反正总要打发时间的不是么?不过却一直没能发现下一艘船,直到第五天中午。

这天,叶灵儿也如同往常那样拖着秦守拙上了天台,不久就发现前方的空中有着淡淡的烟柱,秦守拙心知有情况,叫住叶灵儿赶紧回房间,自己要向舰长报告。刚刚抓住叶灵儿的手准备往回走呢,就听见战斗警报响了起来,水手长带着几个水手走上来拆桌椅,重新安放巨弩,并通知秦守拙,舰长请两位贵客到舰桥去。

秦守拙带着叶灵儿一路往舰桥而去,路上遇到的水手们不再向刚上船时那样吊儿郎当,甚至还对着叶灵儿吹口哨了,而是变得紧张又忙碌,跑动间不见丝毫慌乱。离舰桥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秦守拙就感觉身体向后一沉,心知战舰开始加速了,赶紧一把抱起叶灵儿,向舰桥小跑而去。

等到两人赶到舰桥的时候,接待他们的是副舰长,请两位到贵宾席就坐。然后再次回到舰长坐席旁,拿起情报仔细分析。不一会,有通知下来要求所有人系上安全带,秦守拙不顾叶灵儿的不高兴,直接将叶灵儿绑在椅子上,自己则只是和其他船员一样在腰间缠了一圈缆绳,找到看起来刚刚忙完的波恩舰长。

“舰长,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唔,是空贼。”

“空贼?”

“山地有山贼、荒原有马贼、江湖上有水贼、大海上则有海贼,空中自然也有空贼,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不用担心,文森号是正规军舰,空贼船大多是民用舰改的,顶多有那么一两件军用装备已经是很难得了,空中战力方面,我们完全是碾压的,只是能不能找到,是否还来得及就……”

如波恩舰长所说,前方不知名客船遭袭击冒出来示警的烟柱很淡,但是并不远,从观测室发来的报告显示,目标就在附近了,魔力场观测显示文森号前方不远处有两个靠在一起的大型魔力反应,没错的话,就是遭到袭击的客轮和空贼船了。然而,在秦守拙与波恩舰长面前的,是一片青翠的山岭。

“伪装魔法。”

“什么?”秦守拙一愣。

“利用魔法将自身隐藏在背景中,并非是单纯的隐形,只是影像变透明了。毕竟是浮空船,就算再怎么小,使用隐形魔法的消耗也太过于大了。”

“该怎样找出它们呢?”

“拉米亚副舰长,准备如何了?”

“准备完成,舰长。”

“找出它们!”

“尊令!舰首主炮扩散模式准备,魔晶粉末装填!”

几个水手抱着黄铜弹壳塞进炮尾,在炮长指挥下,一个类似炮口制退器的东西被装上了前主炮炮口,随着副舰长的指令瞄准左舷。

“操舵士,转向017,方向维持稳定;航法士,高度下降,全舰向左方水平倾斜7°,速度50节;轮机长,反应炉最大出力,准备战斗!”

面对着看不见的敌人,波恩舰长指挥若定,从容不迫。

“请安心看着就好,波恩舰长指挥护卫舰已经8年了,是成州驻留舰队最优秀的护卫舰舰长,面对这种藏头露尾的空贼经验最丰富不过了。”

副舰长完成了之前的任务,拿着情报纸找到波恩舰长,路过秦守拙和叶灵儿身边的时候还顺口安慰了两人一句。

“舰长,方位测算完成,这是结果。”

“嗯,”波恩舰长接过情报纸,仔细计算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将情报纸交还给副舰长,“情报确认,开始吧。”

“尊令,舰长。”拉米亚副舰长敬了一个礼退下,“向炮术长传令,坐标XXX,XXX,距离8000,开火!”

随着命令的传达,舰首甲板上的主炮迅速瞄准目标,立即开火。闪耀着绿色光芒的魔力组成的能量射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奔向目标,在距离8000m的时候发生爆炸,晶莹的光辉洒满整个空域,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球形出现在半空之中。

“目标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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