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给人的感觉非常的纯净淡雅,虽然对自己不熟悉的人态度冷漠了些,可和我在一起,她就像个孩子,什么都依赖着我。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们都在美国,都以学习为主,生活很简单,没有太多杂乱的东西影响着我们,所以那时的我们的确很开心,从美国回来后,很自然的打算结婚。就在那个时候我父亲的公司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资金周转不开,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撑不下去了,公司很有可能会倒闭,而她却在婚礼那天忽然消失,我找遍了整座城,都找不到她!起初,我真的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相恋四年,她居然就这么无情地离开了我,连句话都不曾留过!可后来,慢慢地我也就想明白了,我应该感谢那一次劫难,因为那次劫难,让我看清楚了一个人,我更应该庆幸我没有跟她登记,否则,我们俩就真的成了夫妻,那才是真正的人生悲剧!遇见你之后,就更让我觉得以前所有的放不下与不舍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说到这,邓诺天的脸上浮出丝笑容,那是劫后重生的喜悦,也是遇到真爱的庆幸。
“怎么就没登记呢?”苏晓瑾的心情也是愉悦的,虽说并不介意,可当邓诺天说他没有登记过时,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一阵小窃喜。
“时机不巧吧,不是她的户口簿找不到,就是去晚了民政局已关门,总之,注定的吧,注定我和她成不了夫妻。”邓诺天说完两手一摊,一脸的轻松。
“那你父亲的公司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一直帮着父亲,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有家银行肯贷款给我们,所有的一切,慢慢地也就度过了!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我的心里的确没有完全放下她,毕竟四年的感情,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那时我还有些害怕,像她那么单纯的人,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真害怕再去碰其他的女人了!”
“没想到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一丝讥俏的笑容划过苏晓瑾的面颊。
“当然了,谁都有害怕的时候!结婚那天新娘逃走,弄得满城风雨,受了那么大一个打击,不害怕才怪呢!所以,从那时开始我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事业上,父亲的公司渐渐稳定后,我就到了G城,想尝试独自一人创业,这样才能更清楚自己的实力,知道有哪些不足。”
邓诺天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几年前,眉头不禁略略蹙了蹙,那时的他,真的很惨,流言蜚语、闪光灯、采访扑面而来,压力是可以想像的,可这一切他都必须面对,他就那样顶着那超强压力,淡定自若地出现在“邓氏集团”,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一丝逃避,渐渐的那些人终于倦了,对他失去了原有的热度,围在周围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既然那么害怕,怎么会来追我呢?”她忽然问道,问完脸上泛起了两朵红晕,显然问了这么句话,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他望着她,咧嘴笑了,他对她来说是阳光,她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他始终记得那天她穿了件红色的风衣站在风中,那抹淡淡的红犹如淡淡的红光射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无法抹去,每天看见她,他的嘴角就会露出笑容,仿佛再多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般。
“再次遇见你,我觉得和你有缘,而你的眼神又告诉我,你也遇到过挫折,十有八九也跟感情有关,自然对你多留了点心,渐渐发觉你这人心很善,这更让我对你动了心。”他说道。
她莞尔,问道:“想听听我的吗?”
果然,她准备说她的事了,此时的她神情自若,双眼柔和地看着邓诺天,没有一丝躲闪,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真的没有什么好掩藏的了。
“你想说,我当然想听,不想说,就别说了,毕竟是过去的,和我们无关!”邓诺天其实是想听的,并不是好奇,而是他不想那小丫头总是被过去那些事所困扰,终日郁郁寡欢,有些伤口只有曝了光,才会慢慢愈合。
“我的确不是很想提那件事,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觉得不是件开心的事,而且感觉有些混乱,无从说起,就懒得说了,可现在我想告诉你,因为我更不想我的事,你是通过别人知道的!”苏晓瑾说道。
“那就说吧,或许说了,心情会愉快些。”邓诺天拉过苏晓瑾的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想用自己手上的温度温暖她的心,让她可以坦然地将过去的事一层层地剥开。
“你既然是Z城的,或许也听说过陈阳吧,他长得虽还不错,其实就是一痞子,一身的痞气。刚到Z城那天,他大热天的抢了我好不容易叫的出租车,这就算是我们的初次相遇了,后来,我又很不幸地应聘做了他们家百货公司的营业员,就这样,我和他每日呆在了同一幢楼里。我鄙视像他那种沾着大人的光,终日耀武扬威、无所事事的人,从来没想过会和他沾上任何关系,可一次又一次地和他相遇,不得不把我和他扯在了一起。那时,我在公司里人缘关系并不好,大家都嫉妒我销售业绩比她们好,看我很不顺眼。”
邓诺天是很难想像两年前的苏晓瑾是什么样的,阳光明媚,朝气逼人,说话做事都带着股冲劲,这样的女孩,男人们喜欢,女人们嫉妒。
“在一个深秋的晚上下班后,我被一小人锁进了卫生间里,我大声叫唤着,摇晃着门,希望能有人来救我,可是叫了许久都没人搭理我,渐渐地人都走光了,灯也紧跟着灭了,整幢大楼漆黑一片,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和野猫的惨叫声。我又冷,又害怕,蹲在那里,心里已不抱任何获救的希望。这时,他来了,帮我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原本我应该感激他的,可他堵着门,不让我出去,一脸的痞子样,仿佛欲图不轨似的,我一生气,就给了他一巴掌。”
听到这,邓诺天的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丝笑容,他真没想到苏晓瑾居然还有这一面,“后来呢,小丫头。”他说道。
他现在总是张口闭口地叫她“小丫头”,而她居然发觉自己一点都不反感,竟还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