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僵卧孤村不自哀①，尚思为国戍轮台②。

夜阑卧听风吹雨③，铁马冰河入梦来④！

【题解】

此诗作于光宗绍熙三年（1192）冬天，陆游68岁，在山阴三山别业。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诗人以诗纪实：“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然后激起联想。此诗便以虚拟写感想。诗人以宁愿饿死也不外出乞援的袁安自比，由“不自哀”而“思”国，由“思”国而呈现“铁马冰河”的奇境。在困顿的晚年，诗人依然满怀收复失地的爱国热情。“为国”两字，便为一诗之眼。

【注释】

①僵卧：伏处不出，以袁安自况。《汝南先贤传》：“时大雪积地丈馀，洛阳令身出案行。……至袁安门，无有行路。谓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户，见安僵卧。问何以不出，安曰：‘大雪天皆饿，不宜千人。”《诗稿》卷二十二《赠惟了侍者》：“雪中僵卧不须悲，彻骨清寒始解诗。”孤村：指别业所在三山西村。②戍轮台：守卫轮台。轮台在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为汉以来我国西北边防重镇。此处泛指边疆。③夜阑：夜深。④铁马冰河：裹看铁甲的战马奔腾在结冰的黄河上，想像中出征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