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写得不长,短短几行字,白凌却看了好久,他抖着手放下信纸,白涉风忙凑上前。
“爹,那劫匪怎么说?”
白凌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喑哑:“他们要一万两白银,才肯放人。”
“一万两?!这么多?”白涉风吃了一惊。
一旁的方简倒觉得奇怪:“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连白家大小姐也敢动?”
白凌皱着眉,冥思了片刻:“信上那落款落得是‘盘云教’三个字,不过据我所知,盘云教乃是江湖名门正派,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想来是那歹人欲嫁祸给旁人。”
白涉风急得跺脚:“不管怎样,人命关天,救人要紧,我先去筹钱!”
“诶,你先莫着急着走。”白凌又读一遍送来的信,忽而眉头一皱,捏着胡须若有所思。
“爹,您……您在想什么啊?”
白凌闭目想了想:“我只是奇怪,为何……这歹人硬要秋贤侄一人把这银两带去呢?”
听得他这话,秋亦方才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皮。
“我?”
“正是。”白凌把那信纸递过去,“贤侄你且看看。”
信上单从字迹看不出是熟识之人,秋亦细细想了一想那一万两的白银。
“一万两……”他眉峰微拧,心道:莫不是那帮金人所为?
若真是他们,特意让他去送赎金便就说得通了。果然一路上那般风平浪静皆是假象,徒单赫不是个会轻易罢手之人。
秋亦放下信笺,起身朝白凌作揖,表情淡然:“白家小姐遭劫,想来都是小侄所害。伯父不必担忧,我必将白琴带回,保证分毫无损。”
“有贤侄这番话,我也就安心了。”白凌见他对白琴的安危如此在意,顿时宽慰了许多,脸上浮起笑意,“小琴可就交给你了。”
白涉风抱拳上前:“爹,那歹人信上说只让师兄一人去,咱们要不要多派些人手前去跟着?”
“嗯,那就带几十个弟兄去助秋贤侄一臂之力……”
白凌话音未落,秋亦就打断道:“我认为这样不妥。”
他顺口问道:“为何?”
“贼人所要求的交易之地在扬州以东的紫薇山岗,那山里山路陡峭狭窄,不易藏身,带这么多人去只怕会露出破绽,而且也施展不开,到时候白白损兵折将。”
白涉风听完就颇为赞同的连连点头:“师兄此话有道理!”
“这……”白凌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可让秋贤侄一人去,恐怕……”秋亦心气高,他自然不好说怕他一人应付不过来。
秋亦淡淡颔首:“挑四五个武功上乘,反应机灵的跟着便是。”
白涉风听完,就自告奋勇:“那我跟着去!”
“好好好!”白凌拍掌吩咐他,“可记得一定要保证小琴的安全,她那娃娃坐不住,现下还不定受什么委屈了。”
“知道,爹你就放心吧。”
这边白凌正筹划着上山救人,方简局外人也不知如何参合,瞥得一旁的昔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那儿吃糕点,便就笑道:
“师侄武功也不差,不去帮帮忙么?”
“我去做什么?”昔时嚼着东西,端起茶水来,“我和那白家小姐非亲非故的,犯不着管这个闲事儿。”
方简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劝下去。
场上闹腾了一阵,那厅内不知是谁轻轻道了一句。
“怎么没看见云姑娘?”
这会子秋亦才想起她来,细细思索,的确是今日一天都没见着她,不由喃喃道:“是不是人不舒服,还在屋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