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倒作一片的侍女,灵雀失声尖叫,看向天羽的眼中尽是不解,
“王兄,你···”
天羽收起手,面上是灵雀陌生的冷峻,
“暗夜的身世,不能有其他人知道。”
不然她将遭遇杀身之祸。
“看着我干嘛?闭眼休息吧,以我对天羽的了解,他是不会追来的。”
邪炎耳拢了拢边飘逸的的长发,对着暗夜眨眼,
“大人叫你来的?”
“那个大人?哎,我告诉你,我可是拿自己沐浴的时间来接你的啊,你一说我才想起,我的美容时间也要过了,魅!加速!”
邪炎举起羽扇示意,魅点点头,打了个响指,脚下的魔兽便加快了速度,暗夜无奈地闭眼,连笑的力气都没了。
等熟悉的药香钻进鼻子时,暗夜猛然睁眼,就看见了邪炎布满汗水的玉面,他正用捣碎器在倒药,左手捣药间右手就不停往里面加药,速度快得让暗夜咂舌,暗夜想起身,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冰玉床上,手脚被其伸出的冰丝绊住,
“别动,这药烈,我怕你挣扎会抓伤我,就把你捆住了,等上好药就放了你。”
邪炎加快了手中调药的速度,对着暗夜解释,
“我到底怎么了?”
暗夜乖乖躺好,偏头问邪炎,
“那杀手的武器大概是被煞气浸泡太久,常人只知道无毒,可遭受之人却会被一点一点扰乱心智,你就是心智被扰,急气攻心,才吐了血。”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灵力与魔力会加速争抢身体?还是会更快的死掉?”暗夜皱眉望着已端药前来的邪炎,
“两个都有可能。”
邪炎拖力将药罐运到身侧,伸手至一旁吊着的篮子中抽出一根银针,插于发丝间,
“你准备好,我要开始了,痛也不能把冰丝挣断。”
“恩。”暗夜半睁眼,偷瞧着邪炎的动作,
邪炎运起魔火于药罐下烧,银白色的火焰将罐底包围,不出小段香时,药罐便咕咕作响,几丝银蓝色的药息从罐口冒出,邪炎拔下发间的银针快速将药息环绕几圈,药息便顺势钻入了银针之中,
“好!”
邪炎轻喝,手的方向也转向了暗夜,瞄准了左肩的伤口,略调了一下,银针便进了暗夜的伤口与心脏相隔处,
暗夜咬唇,银针一进,药息便从银针中钻出,硬生生挤进了暗夜的血肉,网罩般的疼痛在蔓延,一路向下,暗夜感受着它的烈,自它钻入心脏,疼感就从心脏再次蔓延,至手、脚、头顶··全身,
“啊~嘶~”
暗夜在咬破嘴唇前松口,呻吟出声,仿佛千万根银针再顺着血流在身上横冲直撞,且炙热。
邪炎看着暗夜额上的莲蝶颜色忽紫忽蓝,眉头渐渐紧锁,直到额上的颜色各占一半被莹色覆盖时,邪炎才松了神色,暗夜也停止了呻吟,一双美眸中多了几条血丝,
“完了吗?”
邪炎点点头,伸手拔出银针,在魔火上炙烤几时,火舌刚舔上银针,银针便发出凄厉的哀嚎,声如厉鬼。然后在魔火的炙烤中渐渐消失。
“那是什么?”
邪炎收起魔火,将银针放回篮子,
“是灵魂的怨气,所谓煞气,就是灵魂的怨气所聚,聚弄之人必须是能力强大的人,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煞气反噬操控,看来,这造剑的人,要处理的话,棘手得紧啊。”
邪炎挥手间,四个位置的冰丝便缩回,暗夜被邪炎扶起,
“哼,被本王亲手治疗加照顾的,,怕是只有你了。”
暗夜扯扯嘴角,
“那我真是荣幸之至。”
邪炎哼哼两声给了暗夜一个算你识相眼神,便把她送往了厢房,推开房门,邪炎把暗夜扶上榻,
“这是你以前住的房间,以后就是你的专属房间了,魅我也会给你留着,有事就吩咐他,”
邪炎轻手为暗夜盖上丝被,背光中神色难辨,
“百将军的府邸已经随他消失,本来身为郡主的你在魔宫里是有独立院子的,但那些院子久了未住人,总要花上时日打扫,你先将就着在这里住下,这魔宫里没什么规矩,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事儿也可以来我玩。”
暗夜点点头,看着邪炎的背影一眼便搭下了眼皮。邪炎嘴上嚷着要回来做美容,可到了魔宫却马不停蹄地往药厢跑,暗夜从来没有见过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他一直很注重形象,身上一直是漂漂亮亮干干爽爽,却为了她弄得那样狼狈,直到把暗夜医治好了才匆匆离开。暗夜心里阵阵温暖,虽然邪炎性子是乖僻了一点,但心却是热的。
“美人儿··今天阳光甚好,你随本王出去走走如何?”
邪炎一身紫袍,眉心也缀上了一颗坠滴,将他面颊衬得更加修长,
暗夜刚刚收拾好,他便鬼神似的飘到她身后,同她一起对着镜子笑,暗夜有些无奈,哪怕自己是女子,面容却不及他的美丽,
“不是说让我去找你玩吗?你怎么倒自己先过来了。”
邪炎拿起眉笔再往眉上勾了两笔,
“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就自己过来了··走啦!本王亲自来找你,你可不许摆架子。”
邪炎拖着暗夜就往门外走,暗夜喊了几声他都不理,
“今儿啊,我带你去尝尝我们魔界的美味!”
人山人海的闹市,各色各样的魔···头上犄角还未隐下的、身后翅膀露着的、尖牙裸露的、皮肤颜色花花绿绿的,还有一群群人形却穿着露脐露腿的···
暗夜拉拉邪炎的袖子,
“他们都是魔吗?”
“是啊,你只是不太习惯而已,在魔界,未修成人形的魔也是可以行于街道的,修成人的也不必美化,本来面目的他们也很好看啊,你不觉得吗?”
“额···”
她想她只是还没习惯罢了···
“可为什么他们见你都只是欠身,都不跪拜?”
暗夜想起她去过得人界,每逢地位高的人到来,族人都会跪拜,并且都会害怕和奉承。
“为什么要跪拜?”邪炎把玩着摊点上的小东西,
“我现在在游玩,就与常魔无异,待我回到王宫之时,才行君民之礼。不止我,任何地位的人都这样。”
“怎么了?”
暗夜回神,“没事···”
“我还以为你不说话是因为觉得我魔界没有灵界好呢,你别忘了,你可是魔界子民。”
“不,不是不好,是十分特别。”
“哦?”邪炎勾住暗夜的脖子,笑问道,“说说哪里特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