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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于无声处

鲁迅先生在《无题》中:万家墨面没篙莱,敢有歌吟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大概只有于无声处才能表达我的心情。

很喜欢宫崎骏的一句话,“你住的城市下了雨,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带,而我又无能为力,就像我爱你,却给不了你想要的陪伴。

08年,中国这片神州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劫难,我的爱情就像这片土地,经历着一波波的曲折。我忍不了现在,看不到未来。

最好的朋友离开,让本来孤独的我更加孤独。从小养的狗死了,猫跑了,空唠唠的家没一点温度。猫和狗是死对头,在狗很小的时候,猫经常用它的爪子把狗抓的夹着尾巴跑,后来狗渐渐长大,一见到猫就乱吠,猫也不甘示弱,弓着身子,呜呜的叫着。

我真的很想念它们。每次回家都是狗迎接我,摇头摆尾的讨好我。至于猫,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冬天的晚上,猫钻到我的被窝里取暖,逗它的时候会用爪子一挠一挠的。当然,我觉得猫最可爱的时候就是我把它扯出被窝后的第二天早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它那滑稽的样子。

它为了取暖跑到了厨房的炉灶里,未熄灭的火星把它的胡子烧掉,全身的毛都烤的灰灰的。

成绩像波浪线一样不稳定,连感情都像镜面一样不堪一击。

09年,开学后第一次月考我考出了初中最好成绩班级第四,我们班有96人。同时,也因为情感上的挫折和精神上的压力造成神经衰弱,我迫切想离开学校这个牢笼。我以为经济危机下找工作不会太难。

09年3月初,我一个人开始了去杭州的打工旅程。原本的打算是从安徽阜阳坐火车去杭州。4号的早上,爷爷在4点刚过就把睡梦中的我叫醒,室外的空气很凉,我穿着厚厚的衣服,背着书包。跟着爷爷去车站等车。

中午11点才折腾到阜阳,我坐在车上,看着熟悉的风景如铺展开的画卷般从视野里延展,一草一木都牵动着我的心。

小桥流水人家,我记得我一同学就住在小桥那边,我一直很想去她家那边看看。

师傅,有去杭州的客车吗?

刚走。汽车站的一位师傅对我说

你要去哪里?

杭州。

车刚走,我带你去加油站等车。

我连车费多少钱都没问,就傻傻的坐上了一辆摩的。

到了加油站,摩的师傅给我要180,说是包括车费。我把钱给了那位师傅后,才发现客车上已经没了座,客车师傅让我和人挤一个座。后来,客车师傅问我车费多少钱,我说180,师傅什么都没说。我知道自己被坑了。在这个地方我不只一次被坑。

我觉得这座城市很漂亮,尤其是这里的水,可这并不能让我不讨厌这里的人。

一路上,我发现很多地方都在下雨。我旁边坐着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女生。人在旅途,难免会无聊打盹。我就这样看着她,一次次的把头往我身上靠。

我也不介意,有时候,还主动把肩膀靠上去。

我觉得旅途挺有趣的,窗外的风景不断地在转换,车窗上的水珠不时的汇聚而下、身边女生的头一遍一遍的往下点。旁边那个人在不停的吃,好像他就只会吃似的。前面的小家伙时不时的往后面看下,我用手摸他的脸,小家伙也不排斥,还冲我笑笑。偶尔还能听到车后面一男一女的谈话。

我也忍不住打起瞌睡来。晚上,我被冻醒了,睁开眼看到旁边的女生在吃零食,还好心的分我一些。

你去杭州做什么?我问她

打工。

你自己吗?

我小姨家在那边。

你呢?她反问我

也是打工。

哦。

接下来就是沉默,两个人都把目光转向别处。

凌晨3点多,客车才到杭州。下了车,我们才发现杭州在下雨。拖着行李,我们到屋檐下避雨。她打了个电话之后,就一直和我一起站在屋檐下。

半小时后,一辆轿车停在我们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把她的行李提到后备箱里,女的则对她问长问短的。他们走的时候问我去哪里,说是要送我一程。我谢绝了。

在杭州漂泊了两天后,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传说中的天堂,我仅仅看到高楼林立!繁华的外表下是无尽的肮脏和丑陋,谁能看的清呢!匆匆的生活节奏衬托的这个城市是如何的繁华,灯红酒绿的都市夜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在向我述说着机会,成功!可单纯的我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我。

我只是这座城市里的一个打工仔,不,我只是一个想成为打工仔的人。连成为打工仔的资格都没有,我就这样结束了第一次打工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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