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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谈 河中人(中)

我和赵宏商量好去的地方叫高洞子,高洞子在漓水河的下游处,离我们漓水村足足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但是我们都很乐意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因为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上游太容易被大人发现,当时很多家庭都是禁止孩子下河游泳的,但是好奇、好动、好玩是孩子的天性,大人越是不让干的事就越是想干,所以再远也不觉得。

漓水河是由四条河流回合而成的,其中一条就在我家旁边,还有三条在另外几个村子旁,但是我和赵宏并没有朝着这条径流去高洞子,而是走的另一条捷径,那一条就得必须经过鲁家,由于发生今天的事,所以我们打算绕过鲁家。

我们村子都是统一的背东朝西,面前便是一坡的梯田,田中长着绿油油的稻苗,三伏天的中午时分烈日高悬,显得有些刺眼,我们驾轻就熟的翻下田埂,朝大田走去,要想绕过鲁家,大田便是必经之地。

大田是鲁家的,因其是我们村子里最大的田而得名,田成椭圆形,长大概有一百五十米的样子,而最宽处保守估计也有七八十米,而鲁家便在大田的最里面,与我俩有一田之隔。

在鲁家的旁边便是赵家,我不由得朝赵家多看了几眼,因为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赵宏是怎么在我之前跑到我家恶作剧于我的。

由于今天受了鲁老头的气,我小时候是很记仇的,所以看着大田的秧苗,便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所以我就唆使赵宏与我一拔秧苗,并不是要将所有的秧苗连根拔起,而是将其根拔出一小截,就算这样活下来的几率也是比较小的。

在拔了大概二十来株的时候,心中的怒气才消了一些,停下手中的活,忽然一声狗吠吓了我一跳,我一抬头便远远的看见鲁家的够朝着我直叫唤,不知道为什么,狗总喜欢咬我。

鲁家的狗虽然被铁链拴着,但是却是拉扯着铁链哗哗作响,后腿站立前腿上扬,作冲刺状,仿佛要挣脱般,颈上的项圈更是勒得皮肉内陷,也丝毫不在乎,而且鲁家的狗有一个特性,我过路,它必定会咬我。

我心里暗叫倒霉,生怕狗吵到了鲁家老头,于是朝着狗的方向,就骂了声死狗,也奇了怪了,这一骂,狗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只是拖着铁链转着圈低着头,嘴里发出‘呜呜’之声。

趁这个机会,我和赵宏迅速的离开大田,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顿时心情大好,因为今天这里没人,如果是在平时,像今天这种天气,其他几个村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到了。

高洞子就的构成就像一个洞穴般,里面显得异常的阴凉,两边均是陡峭的悬壁,而且每一个河塘之间的落差极大,因此河塘的最里面也就是最深的地方。

很快我和赵宏便脱了个精光,将衣物随手扔在河床边大石头上,迫不及待的跳入水中,外面的天气虽然炎热,但是这里晒不到太阳所以水里还是很凉的,甚至有些冷。

不一会我惊讶的发现,赵宏在水里就像个水蛇般,让我羡慕不已,因为平时我父亲管得比较严,所以一般不然把我下河游泳,但是赵宏不一样,他是单亲家庭,母亲早亡,家里只有一个瘸腿的父亲,而且他的父亲也不怎么管他,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腿是怎么瘸的,我也曾经问过赵宏,但是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忍不住夸了一声,“没想到,你游泳技术又有见长”这是水中的赵宏回过头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你也可以呀!不信你来试试”说完赵宏便爬上岸去,坐在大石头上,怔怔的看着我,似乎是在想什么。

小时候的我有些争强好胜,所以我决定从里面潜到外面去,好好表现一番。

当我闭上眼睛跳下水的瞬间,我突然发现水似乎比刚才更凉了几分,一股股凉意不断冲击着我的身体,我使劲的滑动着手臂,奋力抖动着小腿,往外潜去,但是一个可怕念头在心里油然而生,因为我发现我似乎没有动,还在原地,于是我更加使劲的滑动着四肢,可是依然感觉没有动,突然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我的胸膛,感觉凉飕飕的,我不知道是蛇还是鱼,因为在河里游泳是很容易遇到了蛇的。

我心里大急,要是蛇就糟了,突然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双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双手紧紧的贴在我的胸部,仿佛水温由随之下降了一些,顿时我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突然,那双手紧紧的将我梏住,让我在无法前进分毫,我想要大声喊叫,希望岸上的赵宏能够听见,可是我惊恐的发现不管我怎么喊叫挣扎却始终没用,反而身子被无法看清那双手的主人压得缓缓下沉,我开始绝望。

一道声音不断在我脑海中回荡:“冷吗?我好冷,你来陪陪我好吗?”

水通过我的口鼻不断的涌入肚子,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无力感,渐渐的我不在挣扎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的视线更是开始模糊,突然感觉水似乎也不在是那么冰冷了,并且开始明亮起来。

渐渐的,渐渐的我感觉世界在变小变小,就像一扇渐渐关闭的门窗般,我不在害怕,我不在恐惧,因为我现在很累,只想休息一会,只是一会就好。

就当光线只剩下一丝的时候,忽然我的额头之间忽然感到一阵温热,很痒,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我想伸手去挠他,但是有怎么也使不上劲,我感觉,如果可以发出声音的话,那么一定是皮肉裂开的‘嘶嘶’声,可是很快,那份疼痛感也渐渐的消失了,这也预示着我最后的一丝感知也消失了。

我终于可以睡觉了,似乎是睡在了家里哪张熟悉的床上···

渐渐的,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我渐渐的睁开双眼,强烈的光线刺激着我的眼部神经,促使我看不清外面的世界,我柔了柔眼睛,发现我还在河床的边上,嘟嚷了一句,“原来是睡着了,还做了个可怕的噩梦,不过这个梦似乎也太真实了吧”。

我环顾四周却怎么也没看到赵宏的身影,河床边的大石头上也没他的衣物,只剩下自己的衣物还凌乱的摆在那里,不由得骂了一声:“这个混蛋,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回去了,等我回去在教训他”,我很快便穿好了衣服,爬上坡去一看,暗道:“糟糕,太阳都快下山了,父亲肯定回家了”因为每次自己回家太晚,父亲都会拷问一通,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难免会被体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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