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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男孩

韩俊宇站在小桥之上,沐浴在夕阳下的余晖之中,望着小河里面游过的小鸭子,小小的身子趴在小桥的围栏上,眼睛不眨的盯着成群的小鸭子。

黄昏时分的小桥上很宁静,偶尔有几个小孩子结群嬉戏而过,或者是带着小孩游玩归来的大人,路过韩俊宇的身边的时候,总是让韩俊宇下意识的偷偷瞄几眼。

韩俊宇离开了小桥,一步一步的盯着脚下的路,调皮的踏在方格之内,或是压着格线走。

韩俊宇的家是在公寓的一楼,这里的街道很干净,余晖之下的家蒙上一层橘黄,看起来十分的温暖,站在门外的韩俊宇呆呆的看着门牌上面挂着的一张小纸条。

这是妈妈留下的,只是写了一个符号:x。x的意思就是代表着今天晚上,妈妈不会回家。

伸出小小的手扯下了纸条,韩俊宇拿出口袋里面的钥匙,透过空洞的钥匙孔彷佛已经可以看到空荡荡的家。

韩俊宇习惯性的站在阳台上看着所有的景色,目光所到之处只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房屋和高矮不一样的树木。

进屋子的时候,韩俊宇像往常坐在沙发上面,桌子上放的是妈妈准备好的晚餐,今晚的晚餐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一些杂菜混在一起熬成的粥,还有几片必备的维生素片和一杯温温的牛奶,不够的营养就吃这几片维生素和牛奶补充,韩俊宇端起已经凉了一半的杂菜粥,这温度代表着妈妈已经出去有一小会了,一口一口的吃着杂菜粥,伴着维生素片一起吃是韩俊宇最乐意的事情,因为维生素片是甜的,小孩子都喜欢甜的东西,至于牛奶,韩俊宇不喜欢喝。

吃完晚餐之后,韩俊宇搬来小凳子,站在上面拧开水龙头,拿出抹布细细的冲洗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渐渐变黑,月亮朦朦胧胧的身影渐渐清晰,点点星光却是晦暗着,相反的是大大小小的房屋里面亮起的灯光,第一层的公寓看不到别人屋内的情况,却被别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客厅的空荡。

取出干净的布一圈一圈的擦干净上面的水,银色的汤匙上面有着凝聚成滴的水滴,倒映着韩俊宇稚嫩的小脸蛋。

韩俊宇盯着水珠之中自己的脸,看不到一丝的笑容,这样的自己不喜欢,于是呲牙咧嘴的挤出了一下看起来勉强的笑容,这是小孩子的笑容,却没有小孩子那种天真无邪的意味。

把溅到水槽外面的水珠用抹布抹干,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到消毒柜子里面去,用水冲洗一下抹布,挂在小窗户边上让风吹干,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而简单,韩俊宇从有行走能力和动手能力开始便每天都会做着这些事情,妈妈很忙,忙到没有任何时间照顾自己。

韩俊宇总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在空荡荡的客厅跑来跑去,累了就坐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抱着小枕头,看着天花板发呆,有时候眼睛朦胧,视线模糊的时候会把天花板上面一些污迹看成各种各样奇怪的图案,有时候像人脸的轮廓,有时候像小猫小狗,韩俊宇乐意寻找这些有趣的图像,即使是自己眼睛失去聚焦而随意幻化而成的。

韩俊宇没有任何一张和自己妈妈的合照,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爸爸是谁,这些妈妈从来都不说,只是说没有爸爸,要姓就姓韩,因为妈妈姓韩。

还没有去上学,因为韩俊宇只有五岁,妈妈没有任何意思要送韩俊宇去幼儿园,只是每天让韩俊宇呆在家里。

偶尔出去的时候,邻居会投来异样的眼光,韩俊宇不知道那是什么眼光,但是却感到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彷佛眼光里面有言语。

韩俊宇很孤僻,被迫的孤僻,进入自己房间,现在只是晚上七点左右,可是现在的韩俊宇就已经准备睡觉了,漫漫长夜,韩俊宇不想看电视,不想发呆,选择了睡觉,韩俊宇很怕黑,很怕很怕,莫名的害怕,晚上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敢关灯,黑漆漆,空荡荡的房子,一个小孩子的心灵,没有办法承受,睡觉的时候也是被子什么都包围着,就算是很热很热的夏天,也要盖很厚恨厚的被子,即使捂得满身的大汗,会吹着风扇来驱热,薄薄的被单没有安全感。

睡到半夜的时候,会听到妈妈开门的声音,妈妈打开门的习惯总是会弄出声响来,然后是丢高跟鞋的声音,丢手袋的声音,在厨房噼里啪啦的声音,有时候还会听到在厕所呕吐的声音,韩俊宇不知道妈妈每天都去干什么,做什么工作。

韩俊宇睡醒的时候,依然是冷冷清清的家。

韩娜娜在自己的房间内化着妆,韩俊宇只好在洗刷完之后,小心翼翼的拿着锅子煮稀饭,这是韩娜娜教过韩俊宇的,等着煮开稀饭的时间里,韩俊宇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一阵敲门的声音传来,韩俊宇犹豫着想起妈妈以前总是交代过的话,有人敲门不要随便打开,瞄着妈妈的房间没有什么动静,韩俊宇干脆无视敲门的声音自顾看电视。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韩俊宇跑到门缝边要看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化完妆的韩娜娜出来了,把韩俊宇推边上去,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突然一下子门被撞开了,好几个人进来,一个妇女一把看准了韩娜娜,揪住了她的头发。

“贱女人,我叫你勾引我老公!”面目变得十分狰狞的妇女揪住韩娜娜的头发拉扯着,惹得韩娜娜惊叫连连。

“放开我,老女人!”韩娜娜叫痛着,双手和妇女的手拉扯着,极力掰开妇女揪住头发的手。

韩俊宇在一边看着害怕,连忙躲到沙发的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人揪住头发。

“给我砸了这个贱女人的家!”妇女不放手,吩咐一起来的几个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纷纷行动起来,把能够看到的东西砸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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