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跳舞,也甚少与男孩子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除了夏小开,夏小开是与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经常被我海扁他也习惯了。而周培翌,我心里却着实觉得别扭,所以,当他的手与我的手相扣时,我的耳朵微微发红。
我们学校是体育老师教我们跳交际舞,看着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抱着另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转着圈圈,那场景真是让人啧啧一叹。
我看着体育老师示范了一遍后,他便吹起身上的哨子,叫我们准备。我是真的很不习惯男女混搭,所以身体异常僵硬。
我不停的出错,连体育老师都看不下去了,他说:“唐知涵,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净出错?”
“我……我……”我“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体育老师一挥手:“算了,重来。”
周培翌轻轻拉住我的手,用带着轻微笑意却不乏温柔的语气告诉我:“别怕,我教你。”
他带着我,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与我相握,带着我旋转,那圈圈圆圆,像置身浮云,惹人沉沦。我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后来我知道了周培翌是会跳舞的,他以前学过舞蹈,舞伴是另一个女孩子。
逐渐的,周培翌与我讲的话越来越多。他开始告诉我他的家世,他说他爸爸是市政府的,他原来在市区小学读书,因为爸妈太忙没时间照顾他,所以把他送到他外婆家,也就是现在这里。
我当时看到一个笑话很好笑,一个男孩说:“我爸爸掌管公司所有人的升降。”甲同学:“哇,这么棒!”乙同学:“快说说,你爸爸是干什么的。”男孩道:“我爸爸……是……是公司管电梯的。”所有人晕倒。
我便调侃周培翌:“你爸爸也不会是市政府管电梯的吧?”
他笑得很灿烂:“你说是便是吧。”
可我知道不是,因为有一次我交作业到老师办公室,听见老师们正在谈论周培翌的爸爸,说他爸爸是市政府什么书记。我那时并不懂,但我知道肯定和管电梯的不在一个档次。
学校组织春游,到河边芦苇滩边野炊。老师分配每位同学需带的东西,分配到我头上的是带一口锅,呜呜。锅。我可以想象当我拿走家里那口锅后老唐到处找锅做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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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室排好队出发,我拿着锅走在大部队的最后,夏小开与我并肩,周培翌走在前面。我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捅了捅夏小开。
“夏小开,我们换换吧,我好累啊。”我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盯着他。
夏小开像避瘟神一样退开我两步,在离我两米的地方说:“不行,我还累呢!我都快走不动了。”
我盯了盯他手里的那把青菜,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锅,额角微微抽了抽:“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子风范啊,我一娇娇弱弱的小女生拿着一口大锅,你看得过去吗你?”
夏小开做一呕吐状:“就你还娇娇弱弱?我看你追着我打时绕操场十圈也没见你喘口大气啊?”
我正欲放下锅胖揍夏小开一顿时,转眼看到不知何时从队伍前面退到后面的周培翌。他冲我温柔地笑笑:“知涵,我们换吧。”说完他接过我手里的大锅,把他手里的筷子递给了我,他与我并肩,俊美的轮廓迷离了我的眼眸。
我惊讶的看着周培翌择菜洗菜,非常惊讶周培翌竟然会做饭,我看着周培翌刚刚炒出来的菜,哇,好香,直接用手拿了一块在嘴里,真好吃。
我说:“周培翌,你可以嫁人了,谁娶了你简直三生有幸。”
他并不介意我用“嫁”这个字眼,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我天生就是个懒人,所以在别人忙的时候我偷偷地来到了小湖旁,我的心湖。以前我做了坏事不敢回家时,我就会来这里,这里已经算得上我的精神寄托了。
我静静坐着,风吹草低时,我看到芦苇边上出现了两个人--周培翌和钟晓灵。在轻微风声与流水声中,我听到了钟晓灵的告白--我喜欢你,然后钟晓灵抱住了周培翌。
原来他们在谈朋友。
或是他们惊扰了我,又或是我惊扰了他们,我转身欲走,却听到了周培翌微有些吃惊的呼喊:“。知涵!”
我停顿了一下,周培翌似乎想要挣开钟晓灵的怀抱,无奈钟晓灵死死拉住他。
我转身离开。
周培翌向我表白是在第二天午后,他拉着我去了学校那棵长满猪儿虫(家乡的俗称,学名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很粗很肥的虫子)的树下,我怕虫子会掉下来,便想躲开。周培翌却一把拉住我,微微有些用力:“知涵!”
我当时正沉浸在“万一虫子掉我身上我该怎么办我怕虫子啊”的境界中,便心不在焉的回了声“啊”。
他带着怒气叫了声:“唐知涵!”
我惊了一下,身体突然站直,直视着他。
他说:“知涵,我喜欢你。”他的语气似无奈又微带着害怕,“从一见到你就喜欢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想到唐妈妈说的,以后那个男的看上你,不是他眼抽就是他眼瞎。我心里诽谤,妈妈妈妈你看你看有人喜欢喜欢我了(⊙o⊙)
周培翌看着我,目光温柔似水:“知涵,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我不知道。后来我问另一个男子,你喜欢我吗?他说,我不知道。
所以,秉承老唐家的妹子不早恋的传统,用理性战胜了自己想回答“好啊好啊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的冲动拒绝了周培翌。
我说:“我们还小。”
他笑笑:“我等你,等我们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