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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废奴运动

时间

.1807~1844

人物

.威廉·劳埃德·加里森

.西奥多·韦尔德

.哈里特·塔布曼

随着南方植棉业的迅速发展,18世纪末曾一度衰落的奴隶制,开始在美国再度兴起。这种极其残酷的剥削制度,激起黑人奴隶的反抗。逃亡成为极为重要的反抗手段,形成了著名的“地下铁路”运动。19世纪30年代废奴运动兴起,猛烈地冲击奴隶制达30年之久。

“美国殖民协会”

在南方的棉花种植园,黑人奴隶是种植园的主要劳动力。对于种植园主来说,黑人只不过是“财产”,可以随意处置。奴隶们除了承担超负荷的劳动外,生活条件也异常悲惨。

面对奴隶的悲惨命运,美国早在建国的时候就由独立革命派生出反对奴隶制运动。1807年,国会通过禁止奴隶贸易的法案是早期废奴运动的一个胜利标志。随着南方棉花王国的繁荣昌盛,又为奴隶制的再度发展提供了温床,虽然也有一些温和的反对者,但是1820年密苏里被接纳入联邦,这些温和的反对者的努力被无情挫败。话说回来,在美国,自由黑人在任何地方都被视为是个威胁。当时,北部各州大都制定了法律,禁止自由黑人迁入;南部多数的州则是在他们获得自由后迁出本州的条件下,允许主人释放奴隶,可是,“棉花王国”严禁谈论释放奴隶。

1817年“美国殖民协会”成立。该协会得到门罗总统、亨利·克莱首席法官和马歇尔等人的赞助,其目的是要帮助美国黑人归还故土。该协会认为,解放黑人的最大障碍不在奴隶主,而在于自由黑人:自由黑人力图适应美国社会,却遭到了一些卑劣白人的激烈对抗。他们觉得只有将这些黑人遣回故土,才是最为有效的解决办法。

当时的美国约有150万奴隶,把他们全部遣送出境是绝不可能的,即便是为数23万的自由 黑人也难以完全遣送。“美国殖民协会”租用了许多船只,以供黑人横渡大西洋,并协助他们在非洲安顿下来。在西非塞拉利昂,已安置了两三千名曾是奴隶的黑人,其中有一半是从美国去的。在马萨诸塞,一个名叫保罗·卡菲的自由黑人用自己的双桅贸易船,曾把38个自由美国黑人运到了塞拉利昂。为了推动这桩事业,“美国殖民协会”在西非谷物海岸购买了几片土地,至1847年,在那里已有数千人定居,并建立了利比里亚共和国。

但是,“美国殖民协会”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经费不足。1827年,他们向国会提出了要求联邦政府援助的申请。他们的呼吁得到了肯塔基、田纳西、特拉华和马里兰等州的议会支持。但是,南卡罗莱纳、佐治亚和密苏里等州却强烈反对这个运动。即便如此,“美国殖民协会”依然在为他们所进行的事业努力坚持着。

废奴运动的兴起

杰克逊时期,原有的反对奴隶制的呼声逐渐消歇,人们对奴隶制的漠不关心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这时,一个全新的呼声将人们从冷漠中惊醒。1831年1月1日,威廉·劳埃德·加里森的《解放者》报创刊号出版。加里森在《创刊词》上宣布:“我将为我们的奴隶居民立即获得公民权而奋力斗争。……关于这个问题,我不希望用温和的态度来思考、发言或写作。……我是实心实意的,——我决不会含糊其辞,——我决不会借故推托,——我决不会后退一英寸,——我将会如愿以偿。”加里森是一个战斗的和平主义者,一个积极进攻的不抵抗主义者。他的策略是要把黑人奴隶制最肮脏的地方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他痛斥奴隶主及其一切辩护人,认为他们是窃人贼、酷虐者、人肉贩子。

在南部,对奴隶主的谩骂是很难获得信徒的,尤其是在棉花王国的兴盛期。1831年8月,南部爆发了纳特·特纳所领导的奴隶暴动。南部人立即断言,此事与加里森有莫大的关系,要求北部各州对加里森给予镇压。北部各州为了联邦的“安危”,做出了相应的处罚措施,解放黑奴的倡导者们到处受到攻击。在新英格兰、纽约州和中西部,废奴运动集会上的演讲者们往往遭到臭鸡蛋的袭击。废奴主义者伊莱贾·洛夫乔伊曾印行废奴主义报纸,他的印刷机两次被人投到河中,1837年,他本人在伊利诺斯州阿尔顿被杀害。在费城,废奴主义者同样遭到了残酷攻击。1835年10月21日,威廉·劳埃德·加里森被一群“穿毛葛的暴民”用绳子套住脖子,在波士顿游街示众。同一天,在尤蒂卡筹组反奴隶制协会的代表们,被一群“很有身份的绅士”驱散。

尽管如此,废奴主义运动日益声势高涨。1836年时,北部各州相继成立了500多个反奴隶制协会,到1840年,反奴隶协会会员已超过15万人。

废奴运动最有能力的领导者是纽约州的西奥多·韦尔德。韦尔德身材魁伟,胆识过人,对于袭击者毫不手软。有人指责废奴主义者们对奴隶制毫不了解,韦尔德对这种指责展开了实地考察,获得了关于奴隶制的第一手资料。1833年,韦尔德同阿瑟·塔潘和刘易斯·塔潘兄弟组织了“美国反奴隶制协会”,领导和联合各地的废奴主义者开展了积极的反对奴隶制的活动。

“地下铁路”

逃亡,是奴隶反抗奴隶主的重要手段之一。而废奴主义者所创建的“地下铁路”为逃亡奴隶奔向自由提供了方便,特别让他们引以为豪。奴隶逃走之前,先要躲在奴隶主种植园附近的森林或沼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沿着北极星方向,逃往梅森—狄克逊线或俄亥俄河。一旦过了这里,他们就由“地下铁路”来护送了:从一个废奴主义者的家中转移到另一个废奴主义者家中,白天隐藏在难以被人发现的地方;晚上被带领着向安全的地方转移。还有一些奴隶则由海路来到北部。像这样被营救的奴隶虽然占全部奴隶人口的比重很小,但是却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奴隶对自由的渴望。

“地下铁路”并不是十分安全的,经营“地下铁路”是十分危险的事。追捕者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帮助奴隶逃亡很可能付出生命代价。除了废奴主义者外,黑人也加入到了“地下铁路”的行列中来。在“地下铁路”的列车员中,最著名的是哈里特·塔布曼。她原是马里兰州东部海岸种植园的一名奴隶,她逃出来以后,加入了帮助奴隶逃亡的行列,屡次返回南部,共引导了300多名奴隶获得自由。

“钳口决议案”

面对风起云涌的废奴运动,南方的奴隶主及其辩护人坐不住了,他们竭尽一切手段想要扑灭废奴之火。在他们的活动下,1836年,美国国会通过了臭名昭著的“钳口决议案”。其目的是要扼制那些要求在哥伦比亚区禁止国内奴隶贸易的请愿书。当时的华盛顿是一个很大的奴隶中转站,来自弗吉尼亚和马里兰的奴隶经过这里被运往南方各植棉州。从国会大厦的窗口望去,经常会看到成群的带着铁链的黑人被押送着经过这里。对于北方的议员们来说这不啻是一种侮辱。华盛顿作为首都,对于南部蓄奴州来说,是一个战略前哨,他们必须死守。这时充任南卡罗莱纳州参议员的卡尔霍恩公开宣称,对联邦特区内奴隶制的干预,都将是“对近半数联邦各州的一种卑劣污蔑”。在南部议员的坚决要求下,通过了“钳口决议案”。其中规定凡“以任何方式”涉及奴隶制的请愿书,“不论属于国会权限以内或以外”均予以搁置。

这一决议案激起了北方议员们的反对,其中反对最为强烈的是众议院议员约翰·昆西·亚当斯,他一次又一次在会议上为请愿权作斗争,运用他精深的知识和尖刻激烈的口才驳斥这一议案。南部的议员们试图禁止他发言,采取了各种手段,只差进行人身伤害了,但是,这位倔强的清教徒却坚持到底,决不退让。在他的努力下,北部各州的代表对他予以支持,钳口的规定终于在1844年被撤销。当这个消息传到南卡罗莱纳的时候,南卡罗莱纳的首府哥伦比亚主要的辉格党人报纸迅速停止了华盛顿告别词的连载,而代之以号召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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