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当今的孩子有几人知道自己父母的生日?又有几人为自己的父母过过生日?作者在这里看似在写自己,实际是对当下年轻人忽略父母亲情的一种拷问。当然,也表达了她对父亲的怀念和对父爱的赞美:“去年夏天,他被确诊为肝癌晚期,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父亲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泪水蒙住了我的双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父亲康复了,一定给他老人家过一个最隆重最特别的生日。然而,我的心愿最终没能实现,十天后,就在离父亲六十六岁生日只有二十天的时候,他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热爱的家。从此,父亲的生日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遗憾,每当听到‘生日’两个字,每次看到生日烛光,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在《婆婆》一文中作者写道“都说婆媳之间难以相处,但我并不觉得。这些年来,我和婆婆的关系一直非常融洽。我明白,除了我的寡言少事,这主要还是因为婆婆的宽容豁达、能做能当。为此,很多事我都非常依赖婆婆。母亲常说,婆婆把我惯懒了。没错,要说婆婆有什么不好,这可能就是她唯一的缺点了。”婆媳之间难以相处,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也是一个难题,作者赵勉却在这篇散文中,通过一些家常小事的描述,让一个宽容豁达、能做能当、慈祥善良的婆婆跃然纸上。
二是以故乡为主的记忆散文。在《六盘山下是我家》《又回小城》《记忆如花》等以回忆为主的散文中,作者用饱含深情的文字,到记忆里去寻找它,到梦里去靠近它……《六盘山下是我家》这篇散文中,作者通过对到固原、登六盘的感受,以及六盘美景的描写,表达了她虽然没有出生在固原,却长在固原,想建设固原和热爱固原的情怀。“虽然自那以后我不曾再有机会踏上六盘山,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心是属于它的,是和它连在一起的,因为我早已坚定地认为,六盘山就是我的家乡,我的家就在六盘山脚下!”而在《又回小城》中,作者通过对小城“小”的回忆和对现在的小城“大”的变化的描写,不但表达出作者对养育她的这片土地的热爱,而且抒写出她对城镇化建设的赞美:“记忆中,小城很小,一条街从西走到东,便从小城的这头到了那头……此次回小城,它的美丽、繁华以及它勃勃的生机都让我感到陌生,感到惊诧。这还是我记忆中的那座小城吗?我努力搜索那条我所熟悉的小街,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宽阔大道,我茫然了,顿时失去了方向感……每次回去,小城总会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它就像一个茁壮成长的孩子,变化很快,快得让人应接不暇……”在《记忆如花》里作者通过对童年生活的描写,表达出她对故园的怀念,对生命的赞美:“于是,我也悄悄地把飘落地上的小花瓣一个个捡起来,小心地用手绢包了,埋在了窗外。日思夜盼,终于有一天,我惊喜地发现,两片可爱的嫩芽冒了出来。可姐姐却笑话我说,那是妈妈种的向日葵。我才知道,原来任何生命的成长都是需要播种、孕育的。但不管怎么样,窗前还是开出了太阳般灿烂的花朵,每天一打开窗户,就能触摸到它、感受到它的芳香……不经意间它已变成了我心灵的憩园。”
三是以友情为主的抒情散文。在《靠近你温暖我》《寻找友谊》《琴思》等以友情为主的散文中,她把美好的回忆、纯洁的友情融入一把口琴、一句久违的问候、一次短暂的相聚……作者不止步于语言的华丽,不流连于情感的充塞,呈现给我们的是青春的记忆、清雅的友谊和温暖的暗香。在《靠近你温暖我》这篇散文中,作者通过描写秋风、落叶,借景抒情表达出对温暖亲情、纯洁友情和美好爱情的向往。在《寻找友谊》一文中,作者通过对阔别二十多年的同学之谊的回忆和描写,道出了真诚的友谊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不会丢失:“终于又见面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彼此之间竟没有丝毫的陌生感,跟当年一样,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除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她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热情开朗、憨直实诚……我又找回了属于我们的友谊。不,不对,其实我们之间的友谊从来就不曾失去过!”《琴思》这篇散文可以说是一篇满含青春记忆、隐蕴青涩初恋的美文,在这篇散文中,她用倒叙的手法,让一把口琴打开记忆之门,在清新优美的《牧羊曲》中,重回那个遥远而又美好的少年时代。“一天,在一个气氛热烈而又十分嘈杂的课间,随着我的哼唱,这首曲子忽然间从那少年口中、从那把口琴里飘了出来,婉转柔美、清幽流畅,让人柔肠百转。我陶醉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那清新优美的《牧羊曲》在教室里轻轻回荡……从此,口琴成为我心目中最美妙的乐器,而那首《牧羊曲》自然也成了我最喜欢的曲子。每当听到有人吹口琴,就会想起《牧羊曲》,想起那位吹琴少年,想起那遥远而又美好的少年时代。如今,很多年过去了,但那首曲子和那位少年并没有从我的心中消失……”
四是以文化为主的随笔散文。在《一本书一个故事》《追星就是“追心”》《梦境之角色》《美丽装扮也困惑》等散文中,作者通过对阅读、追星、美容、着装、艺术等的描写,凸显出心灵的个体体验和感悟,给人以哲思和启迪。在《一本书一个故事》中,通过对《伊索寓言》《茶花女》《红楼梦》《在水一方》等名著的解读,使作者发自内心地感悟到:“一本熟悉的好书,如同一首经典的老歌,能够穿越岁月的河流,帮你找回曾经的记忆和感动,带你重温流淌在心底的故事。其实,每一个喜欢读书的人,都有很多这样的故事。这些故事充实着你的心灵,丰富着你的生活,影响着你的思维,改变着你的人生。因为它们的存在,你的生命之旅充满阳光,你的生命之花更加娇艳。任凭时光更替,岁月沧桑,这些故事会永远陪伴着你、温暖着你……”《追星就是“追心”》,从题标就可以看出作者对“追星”的理解:“追星”其实就是追求一种精神上的寄托,追寻一种心灵的安慰和满足。而《梦境之角色》一文则表达出作者“拒绝并不代表不感兴趣,有时它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兴趣和能力。其实,每个人的身上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潜质,而这种潜质只有通过不断尝试才能发现并被挖掘出来”的人生哲思;《美丽装扮也困惑》却道出了“凡事都讲究顺应自然,追求美丽更需要走出盲目跟风、刻意追求的误区。只有尊重自身条件,发挥自身优势,扬长避短,才能装扮出一个美丽的自己”的道理。
当然,赵勉还写了《街头随感》这类关注社会生活的散文和《一个人过年》表达小女子内心感受的散文,以及《总算上了一回华山》等游记类散文。逐篇读来,总体感觉她的散文是多角度、多视野的,包含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与她的人生阅历和生活经验、自我感悟密不可分。撇开题材和内容,单从散文的艺术创作入手,我感觉赵勉的散文主要有以下三个特点。
一是她的散文都有一个充满诗意的标题。荣昭在《散文写作如何突破》一中指出:“一半文章一半题。我非常赞成,好标题决定着文章的面目,甚至是内涵,决定着有没有高度,有没有吸引力。”如她所写的《靠近你温暖我》《寻找友谊》《琴思》《又回小城》《记忆如花》《烛光里的父亲》《没事给妈打个电话》《多想再叫一声爸爸》《一本书一个故事》《追星就是“追心”》《梦境之角色》《美丽装扮也困惑》等散文,一看标题,就给人一种想去阅读的冲动。
二是她的散文形成了与大地、与人生、与生命对接共生的精神指向。她的散文直面现实,深入内心,突出个体的感悟,如《街头随感》等篇章;她的散文拒绝遗忘、追忆过去,突出主体在场的描述,如《记忆如花》《琴思》《寻找友谊》等篇章;她的散文忠于自己、体现生存环境,突出对自由呼吸的抒写,如《又回小城》《六盘山下是我家》等篇章;她的散文深入灵魂、展现亲情,突出对友情的叙述,如《烛光里的父亲》《没事给妈打个电话》《多想再叫一声爸爸》等篇章;她的散文关注文化、富有哲理,突出人心的哲思,如《一本书一个故事》《追星就是“追心”》《梦境之角色》《美丽装扮也困惑》等篇章。
三是她的散文有丰富的内涵和峻朗的风骨。在她的散文中,她从不东拉西扯,每一篇散文都有明确的主旨、严谨的结构、丰富的内涵和峻朗的风骨。无论是写亲情、写故乡、写友情,还是写文化、写“追星”、写自我,她的每一个句子、每一行文字都是一双内在的“眼睛”,通过这“一双眼睛”,让读者看到了远去的故乡、温暖的亲情和纯美的友情,以及凸显生命奥义的传承蕴涵。
文字是有气息的。阅读赵勉的散文,你能够感受到一种温暖的气息,那种从文字中飘出的馨香气,使你不由得想靠近她,温暖自己。一个爱文字的女人不一定有着美丽的容貌,但是她一定有着异于常人的温婉细腻和情感,赵勉就是这样一个热爱文字的女人。但愿,在文字的世界里,她能用饱含真情的笔,创作出更多内涵丰富、独具个性、意境高远的散文。
2013年8月16日
发《固原日报》2013年9月13日
用镜头再现大地之魂
——白昌林摄影作品赏析
与白昌林同志相识,缘于2010年参与编写固原市地方课程教材。我见到他的第一幅摄影作品是《山韵》,当时看到这幅作品有一种强烈的冲击力,不由我为这副作品写了一首诗《六盘山·山韵》:“一座山和一座山/并列/一条河和一条河/相依/一片田和一片田/相连/犁铧和锄头/书写着盘旋而上的韵符/河流和山川/亘古成大地的情节/黄,是土地之黄/绿,是山川之绿/沉寂抑或跃动/都是一种奇迹……”
后来,慢慢熟悉了,我才了解到,白昌林同志现为美国职业摄影师协会会员、中国公路摄影协会会员、宁夏摄影家协会会员、人民摄影协会会员,固原市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先后有460余幅摄影作品在《宁夏公路报》《宁夏交通报》《中国公路》《中国公路文化》《固原日报》《宁夏日报》等报刊发表。2010年8月有近百幅摄影作品在中央电视台摄影频道、贵州电视台播出,摄影作品多次获奖,现供职于宁夏固原公路分局。
纵观白昌林的摄影艺术,印象最深的是他从上世纪70年代到现在拍摄的养路工生活和公路建设的照片,从一幅幅颜色不同、时间不同的照片中,人们不难发现,每一幅照片都反映了不同时期固原公路建设和发展的状况,简直就是固原交通发展变化的一副历史长卷,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深层的文化内涵。
人们常说“摄影是发现的艺术”。30多年来,白昌林怀揣对摄影爱好的执着,用镜头记录下平凡生活的精彩与感动。他将摄影爱好与公路养护管理工作融为一体,拍摄了许多反映一线养路工精神面貌和工作场面的照片。由最早的乡间土路开始,他用一组组生动的黑白照片,记录下了养路工人用镢挖、用铁锨修路的感人场面。这些20世纪70年代的养路照片,在黑白镜头中,有轮着洋镐挖路的场面,有拿着铁锨铲沙的场面,有最原始的油砂场面,还有一群养路工午休时间坐在路基边吃馍馍的场面……这些被他发现的镜头,记录了那个时代固原公路和交通的现实状况,也反映了养路工不怕艰苦、甘作“铺路石”的感人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