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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汉斯·卡斯托普事后想起,那天午餐时舒舍夫人穿着一件纽扣很大、口袋卷了边的金黄色羊毛衫。这是件新衣服,或者至少在汉斯·卡斯托普眼里是新的。只见她照旧是姗姗来迟,进门后又以汉斯·卡斯托普熟悉的姿态冲着大厅亮了亮相。然后,跟每天五次一样,她款步走到自己桌前,动作柔和地落了坐,开始边吃边聊起来。汉斯·卡斯托普一如既往,但却以更大的注意力观察着她讲话时脑袋的动作,再次发现她拱着后颈,伛着腰背,一副懒洋洋的神气。汉斯·卡斯托普必须从坐在中间横着那张桌子上的塞特姆布里尼背后望过去,才能看清“好样儿的俄国人席”。舒舍夫人呢,在整个午餐时间里一次也没转过脸来。然而用完饭后甜点,当餐厅在“差劲儿的俄国人席”附近那只由链条挂着摆捶的大钟敲响两点的一刹那,想不到却出现了一个情况,令汉斯·卡斯托普心里奇妙地震动起来:正当时钟敲响两点时——一!二!——那富有魅力的女人将头连上半身慢慢地转了过来,目光越过肩膀,清清楚楚地、毫不含糊地望着汉斯·卡斯托普的这一桌—— 哦不,不是整个儿地望着他这一桌,而是毫无疑义地、紧紧地盯着他个人,紧闭的嘴唇周围和细眯眯的普希毕斯拉夫式的眼睛里都带着笑意,好像想说:“喏,是时候了。你该去了吧?”——当她以一双明眸讲话的时候,她是亲切地称他为“你”的,尽管她的嘴连“您”也不曾对他说过——这段小插曲使汉斯·卡斯托普内心深处既迷惘又骇异,等神志稍微清醒了一点儿,他便抬起眼来,望着舒舍夫人的脸,然后又越过她的额头和发髻,凝视着远方。难道她了解他预约好两点钟去体检吗?看样子就是了解哦。但是不了解的可能性也几乎同样存在;何况刚才,就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分钟,他还问过自己是否应该让约阿希姆去转告宫廷顾问,说他的感冒已经好些了,他觉得检查已成为多余。这样一个想法的种种优点,经那含笑询问的目光一瞥,自然就迅速萎靡下去,只剩下一点儿可厌的无聊况味啦。紧接着,约阿希姆已将卷好的餐巾放在桌子上,冲他扬了扬眉头,一边向同桌的人鞠躬告退,一边离开了座位——汉斯·卡斯托普跟着表兄往餐厅外走,尽管脚步沉稳,内心却七颠八倒。他仿佛觉得,那目光、那微笑都仍然压迫着他。

打昨天上午起,哥儿俩就没再谈过今天打算做的事,今天他们仍然默然地走着,心照不宣。约阿希姆脚步匆匆;约定的时刻已经过了,宫廷顾问贝伦斯又一向守时。出得餐厅,顺着同样是在底层的走廊前行,经过管理处,走下铺着打过蜡的软木地板干干净净的楼梯,他们终于来到了地下室中。正对着楼梯有一道房门,门上的瓷牌告诉人这就是诊疗室;约阿希姆在门上敲了敲。

“进来!”贝伦斯高声应答,他将第一个字念得特别重。他站在屋子中间,身穿白大褂儿,右手拿着黑色的听诊器在自己的腿上不断地敲打。

“抓紧!抓紧!”他说,同时把一双泪水汪汪的眼睛转过去对着墙上的挂钟,“先生们,请快一点!我们要伺候的不只是你们两位贵人。”

在窗前的双面写字台一侧,坐着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在黑色丝光纺的衬衫映衬下脸色更加苍白。他胳膊肘支在桌面上,一只手握着笔,一只手捋着胡子,面前放着些显然是病历的纸张,表情木然地望着进屋来的表兄弟,整个神气跟一个只能在这儿当下手的角色十分谐调。

“喂,给我病历!”宫廷顾问回答约阿希姆表示歉意的就是这句话。他接过病历去很快浏览,病人已开始赶紧脱去上身的衣服,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对汉斯·卡斯托普没有任何人理睬。他这么站着旁观了一会儿,便自动在一把扶手上有装饰的老式圈椅中坐下来。圈椅靠着张小几,几上蹲着个磨光玻璃大肚瓶。墙边上立着几只书柜,柜子里藏着些书脊宽宽的医学典籍和成捆的病历。除去这些家具,房里就只有一张铺着白色蜡布的长榻,高矮可用摇柄调节,枕头上盖着一张纸巾。

“点七,点九,点八,”贝伦斯一边翻约阿希姆每日五次忠实记录体温结果的表册,一边念念有词,“仍然有点儿烧,亲爱的齐姆逊,我不能说您最近健康些了。”——“最近”的意思乃是四个星期——“病毒还在,还在,还在,”他说,“当然了,也不是从今儿个到明天就好得了的,除非我们会巫术。”

约阿希姆点点头,耸耸赤裸的肩膀;他本来可以顶上贝伦斯一句:他可不是昨天才到这山上来的呀。

“右肺门下边,那敲着特别响的地方,还一抽一抽地痛得厉害吗?好些了?喏,请过来!让我们给您好好儿敲一敲。”这样,便开始了叩诊。

宫廷顾问贝伦斯叉开腿,身子往后仰,听诊器夹在胳臂底下。他首先敲约阿希姆右肩最上边,敲时用腕关节发力,拿右手粗壮的中指当锤子,以左手为支撑。接着,他敲到了肩夹骨下边,敲到了脊背的中部和下部。随后,约阿希姆配合默契地抬起胳膊来,以便他也敲敲胳肢窝底下。接着,再到左边整个重复一遍,完事后便一声命令“转!”又开始敲起胸前来。宫廷顾问从紧连脖子的锁骨敲起,从胸部上边敲到胸部下边,先在右边敲,后在左边敲。等到着着实实敲够了,他才换成听,耳朵贴着送音嘴儿,听筒摁在约阿希姆的胸脯上、脊背上,摁在所有刚才他敲打过的地方。约阿希姆则不得不一会儿深呼吸,一会儿干咳几声,看起来很使他感觉吃力;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眼里已噙着泪水。与此同时,宫廷顾问贝伦斯却以简短有力的词语,把听见的一切通报给写字台对面的助手,那光景让卡斯托普不由得想起了裁缝铺;在裁缝铺里,衣着合身的师傅为顾客量体裁衣,也是遵循传统的程序,把皮尺围在人家的身体上,贴在人家胳膊腿儿上,这儿那儿地比来量去,把量得的数字口授给低头坐在旁边的助手记下来。“短,更短,”宫廷顾问口授着。“小泡状,”他说,接着又重复一次,“小泡状。”——这还不错,显然——“不清晰,”他拉长了面孔,“很不清晰。嘈音。”克洛可夫斯基博士也像裁缝铺的伙计似的,将一切全记了下来。

汉斯·卡斯托普歪着脑袋,从旁边观察着体检的全过程,眼睛盯住约阿希姆的上身,渐渐陷入了沉思。他看见约阿希姆的肋骨——谢天谢地,他还有肋骨——深呼吸时在紧绷绷的皮肤下高高鼓起来,相形之下肚腹就瘪了下去。约阿希姆的上身跟一般小伙子似的显得瘦长,呈黄褐色,胸膛和腋下长着黑毛,胳膊粗壮有力,一只手腕上戴着条金链子。这是一双体操运动员的胳膊,汉斯·卡斯托普想;他一直都喜欢做体操,而我却不当那是回事儿;这爱好跟他想服役有关。他一直很注意身体健康,比我注意得多,或者至少是以不同的方式。因为我一直是个老百姓,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洗热水澡,吃可口的饭菜,饮美酒佳酿;他呢,却注重培养自己男子汉的品格和能耐。现在可好,他的身体以另外的方式呈现在眼前,独自大出风头,就因为病了。它发着低烧,病灶依然存在,不能恢复健壮,不管可怜的约阿希姆多么渴望回到平原上去当一名军人。瞧,他已经完全发育成了个书里描写的男子汉,简直跟美景宫中的阿波罗塑像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他体内有病,体外也因为有病而发烧发热;病使人的身体更受重视,把人完全变成了仅仅只是身体……他想到这儿不觉一惊,迅速将审视的目光从约阿希姆赤裸的上身抬起来,移向他的眼睛——他那双又大又黑又柔和的眼睛。只见它们由于使劲儿呼吸和咳嗽而泪水盈眶,带着忧伤的神情越过在一旁观看的汉斯·卡斯托普的头顶,凝视着空中。

这时候,宫廷顾问贝伦斯工作完了。

“喏,挺好,齐姆逊,”他说,“在可能的限度内,一切正常。下一次,”——那是四个礼拜以后——“下一次肯定所有地方都会更好一点儿。”

“还得多久,宫廷顾问先生您认为……”

“又想催了么?即便在情绪好的时候,您也不能这么虐待您的士兵!我最近说过就那么半年——我希望您从最近算起,您得知道这是再短不过的了。这地方生活得还不错嘛,您可不该要求太苛刻。我们这儿又不是监狱,或者……西伯利亚矿坑!或者您是想讲我们真有些像那种地方?好啦,齐姆逊,开步走!下一个,谁还想检查!”他眼睛望着天,高声说。他伸长胳臂,把听筒递给欠起身来的克洛可夫斯基博士,让他再给约阿希姆简单复查一下。

汉斯·卡斯托普跳了起来,眼睛盯着叉开腿站着的宫廷顾问贝伦斯,见他张着嘴若有所思的样子,同时慌慌张张开始作接受检查的准备。他由于太急躁,点子花的绉袖衬衫缠在头上老是脱不下来。终于,他站到了宫廷顾问面前,皮肤白净,头发金黄,身材瘦长—— 一看就比约阿希姆·齐姆逊更像是个平民。

可宫廷顾问让他站着,自己却继续想自己的心事。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已重新落了座,约阿希姆已在穿衣服,贝伦斯才下决心来答理面前这个还想检查的年轻人。

“哎哟,原来是您!”他说,同时用粗大的手抓住卡斯托普的上臂,将他推远点,目光犀利地打量着他。可他不像一般打量人那样看着卡斯托普的脸,而是盯住他的身体,将他转了过去,就像转动什么东西一般,以便观察他的背部。“嗯,”他说,“喏,让咱们瞧瞧,看您的情况怎么样。”说着,又像刚才一样敲击起来。

他敲了所有对约阿希姆也敲过的地方,有的部位还多次反复。为了比较,他交替着在左边锁骨顶上和往下一些的地方敲了老长时间。

“听见了吗?”他问对面的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坐在五步之外的克洛可夫斯基博士点点头,表示听见了。他表情严肃地将下巴垂在胸口上,胡子尖儿被挤得向上翘了起来。

“深呼吸!咳!”宫廷顾问发着命令,手上拧着听筒。汉斯·卡斯托普被苦苦折腾了八至十分钟,让宫廷顾问听了个遍。宫廷顾问一言不发,只是将听筒摁过来移过去,在那些刚才就敲得比较久的部位同样反复了许多遍。终于,他将听筒夹在腋下,倒背着双手,眼睛盯着他与汉斯·卡斯托普之间的地上,说:

“是的,卡斯托普,”——这是他破天荒第一次仅仅用姓称呼这个年轻人——“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正如我一直预料的。我老为您担心,卡斯托普,现在就可以对您明说了——从一开始,自打我第一次有幸见到阁下以后——我早已相当有把握地断定,您是属于这个院里的人,而且您也将会认识到这个事实。从前就有过好些跟您一样上山来玩儿的游客,鼻子翘得高高地东张西望,结果有一天也明白过来,最好还是别再当好奇的旁观者,而是老老实实长住下去为妙——不是‘妙不妙’的问题,请您正确理解我的意思。”

汉斯·卡斯托普脸色大变,正在扣吊裤带的约阿希姆也呆住了,侧着耳朵细听……

“您有一位殷勤和蔼、相亲相爱的表兄在这儿,”宫廷顾问继续说,同时把头朝约阿希姆歪了歪,并以脚掌和脚跟轮流着地,使身子前仰后倾,“但愿他能马上说,他早就有病,或者让我们讲,他在发现之前已经病了好长时间,您的这位好表兄。这样,就像学者们说的,您先天地得到了某种关照,亲爱的卡斯托普……”

“可他只是我的非同胞表兄,宫廷顾问先生。”

“喏喏,喏喏。您大概不至于不承认自己的表兄吧。同胞或者非同胞,他总归还是您的亲戚。是姑表或是姨表?”

“姨表,宫廷顾问先生。他母亲是我母亲的一位……”

“您母亲健在吗?”

“不,她过世了。她死的时候我还很小。”

“噢,怎么死的?”

“患脑血栓,宫廷顾问先生。”

“脑血栓?好,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您的父亲呢?”

“他患肺炎死了,” 汉斯·卡斯托普回答,“还有我祖父也是。”他补充道。

“是吗,他也死于肺炎?瞧,您的长辈中已有这么多人。而您嘛,一直都很贫血,是不是?您干体力和脑力活儿并不那么容易累吗?容易?而且还经常心跳得很厉害?最近才这样的?好,好,还有就是呼吸道很容易发个炎什么的。您知道您已经染上病了吗?”

“我?”

“是的,正是您。您听不出差别吗?”宫廷顾问一边讲,一边交替着敲他左胸上部和稍微往下一些的地方。

“这儿声音要沉闷一点。”汉斯·卡斯托普回答。

“很好。您可以当个专家。也就是说有些沉闷;沉闷的响声意味着病灶已经老化,已经出现钙点,或者您愿意讲的话已在硬结。您早就染上病啦,卡斯托普;可您不知道,这我们也不怪任何人。早期诊断是困难的,尤其对于我那些平原上的可敬的同行们。我并不想说,我们的耳朵更敏锐,尽管专门训练也有些作用。但是,空气使我们听得更清楚,您懂吗?这山上稀薄而干燥的空气。”

“懂,当然。”汉斯·卡斯托普回答。

“那好,卡斯托普。现在您听我说,我的孩子,我愿意奉上几句金玉良言。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您懂吗,仅仅只是身体里气管旁的病灶硬结、钙化就万事大吉的话,我会马上打发您回老家去,丝毫不再过问您的事。您该明白吧?但事情并非如此,还有您的实际情况,加之您既然已在山上——回去不合算,汉斯·卡斯托普——过不多久您又不得不再上山来的。”

汉斯·卡斯托普重新感到血液一齐涌向了心脏似的,胸口里像有榔头在敲击。约阿希姆仍然站着,手捏着后边的纽扣,眼睛望着地上。

“要知道除去一些浊音,”宫廷顾问说,“您在左胸上方还有一个部位声音不清,已近乎是噪音了,无疑有了新病灶——我还不想说它正在扩散,但可以肯定是处于浸润期,而您要是让它继续往下边发展,亲爱的,您那整叶肺都只好见鬼去,不管您有多大的能耐。”

汉斯·卡斯托普愣住了,只有嘴角周围在奇怪地抽搐;可以看清楚他的心脏在肋下有力地搏动。他向约阿希姆望去,却捕捉不住表兄的目光,只好又望着宫廷顾问铁青色的脸;这脸上生着一双同样是铁青色的泪水汪汪的眼睛,一撇有一边向上翘起的胡子。

“作为客观依据,”贝伦斯说,“我们还有您早上十点钟的体温三十七度六,这与听诊的结论相当吻合。”

“只是我想,”汉斯·卡斯托普说,“发烧是因为我患了感冒。”

“感冒?”宫廷顾问应道,“怎么会感冒?让我给您讲讲吧,卡斯托普,您听好了,我知道你脑子里弯弯拐拐是够多的。我想说的是我们山上的空气对治病有好处,您认为是不是?情况确实如此。可它同时也对疾病有好处,您明白我的意思吗?也能促使你生病,加紧身体的新陈代谢,使潜伏的病灶发出来;发出来并非坏事,您的情况正是如此。我不知道您在平原上是否就常发烧,反正您是刚上山头一天就已经这样子,不是因为感冒了才开始的——这就是我的看法。”

“嗯,” 汉斯·卡斯托普回答,“是的,我相信也确实是这样。”

“您显然一上山就晕乎乎的,”宫廷顾问进一步强化自己的论点,“那是细菌制造的病毒在扩散的结果;它们对中枢神经有麻痹作用,您懂得,这一下面孔也发起红来。您现在首先躺到床上去,卡斯托普;我们必须观察观察,看能不能让您卧床休息几个礼拜就把热度降下来。其他等以后再说。我们将为您漂漂亮亮地拍张片子——能看见自己体内的情况,会使您高兴的。不过嘛,我得有言在先:像您这样的病情不可能一两天就治好;这儿没有广告上吹的灵丹妙方,能够立马见效。不过我也立刻感觉到,您会是位好病号的,有更多养病的天赋,不会像这儿这位将军,每次温度稍微下降一点点,就急着要出院。好像只有‘立正’才是命令,‘静卧’就不是似的!保持安静是公民的头号义务,急躁只有坏处。我请求您,卡斯托普,别令我失望,别让事实证明我看错了人!去吧,去透视室!”

这样,宫廷顾问贝伦斯便结束了诊断,像个大忙人似的又坐到写字台前,抓紧利用下一个检查者到来之前的空隙填填写写。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却站了起来,走到汉斯·卡斯托普面前。他斜仰着脑袋,脸上笑呵呵的,以致胡子底下露出了黄黄的牙齿。他左手搭着年轻人的肩膀,右手与他的手相握,挺亲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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