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玹歌的房间里。
“大侠,你吃东西吗?大侠,你口渴吗?”李逵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子,问正在床上打坐调息的男人。
小姑奶奶把人带到山上后,把这个人扔给他就不见了踪影,只是要自己照顾好他。可是这位大侠你吱个声啊,你不说话我咋照顾啊。
离兮只觉得耳边好吵,心想这人为何这样多事?!
帝泽琰在窗外使劲憋笑。早就听到那女人带了个人回来,谁承想竟是这样有趣?半句话不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在那里,由得李逵在那里作揖,连个声响都没有。他在窗外看了半天,李逵一个人在那里倒像是演猴戏一般。
他在窗外正欲再瞧,忽然感受到一股锋利,顿时一惊,知道是屋里的那人的警告。心下顿觉果真是人外有人,从那里出来之后,遇见两人都能识破自己的气息。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帝泽琰笑着进屋去。
离兮抬头看向来人。视线绞在空中。离兮心头一颤,与那人,好生相像。也曾听那人说起,世间与他相像的人,恐怕就是那一位了吧。心中顿时猜透他的身份。
“你先下去吧。人家可不会轻易开口。”帝泽琰一双眉眼都在笑。
李逵颤颤的离开。心中顿时大舒了一口气。
“离兮?”
没有回答。
再问一句:“离兮?”
..
鬼一般的寂静..
“你是离兮?”帝泽琰使劲打量韶玹歌带来的这个男人。
传说中的高冷杀手离兮,沉默寡言,一身标志性的黑衣,一把黑金古刀。面前这个男人嘛,嗯,沉默寡言,的确,自己在这里问了他那么多遍,人家连眉头没有皱一下;额,标志性黑衣,这些布条可以证明吗..黑金古刀,嗯,应该是被韶玹歌拿走当医药费的那把了。
经过充分鉴定,帝泽琰可以确认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冷杀手离兮了,不过这种被人当空气的感觉还是好怪哦。
离兮抬头,一张略有些苍白的脸。缓缓的开口说道:“帝泽琰,公子绝痴。”声音略略有些沙哑,像是许久不曾开口。
帝泽琰一张俊脸顿时变了颜色。
“我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帝泽琰轻轻地说。
“我也没想到会遇见瑶宫的人。”
抛开帝泽琰与离兮的“相谈甚欢”,韶玹歌此刻正带着一众山小开始了高大上的抢劫事业。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北冥国的韶老将军过寿,肯定呢得有人送礼,然后呢,这里可是必经之路,富贵商贾肯定不可能没有,所以呢寻常人等一律放过去,看到有钱人立马向我汇报。眼界高一点,不要只盯着小鱼小虾,没什么油水,好歹的,等我走后,你们也当个义匪什么的。”韶玹歌讲的霸气不已。显然是非常不满意这群人的职业素养。
说罢,便气势十足的带着一众山小开始一天的山贼历程。
林中,一队马车缓缓的行驶着。
“公子,要不我们换条路走吧。这条路可不太平啊。”驾马车的是颇俊俏的小厮,一双眼里透出浓浓的忧虑。
“怎么,难道我们那么胆大的茗烟小猴儿还会怕那些宵小不成?”马车里响起个极为温和的声音,恰如珠玉叩盘,话语中还带着些笑意,“莫不是嫌我这幅身子给你添了麻烦?”话到最后,竟带了些咳嗽。虽然话是这样说,可还是看见这对主仆的亲密,主子竟是毫不避嫌的调笑自己的身子。
“公子怎生这样说?茗烟哪里是这样不懂事的心思?主子的本事别人不知道,难道茗烟还不清楚?哪里会嫌弃主子?只是.。”话到嘴边依旧没有说出口,大公子太不知趣,主子这样的身子怎能让他受这样的颠簸?
车里的人似乎是知他所想,笑着开口:“我本就是家族之人,这次也是代表家族来这里,又何须想太多?大哥自是要照料家族了。无多妨事。”
听见主子发话,茗烟也收了流露的表情,有些怨念的接口:“都怪那司徒老儿,没事弄个什么‘瑶会’,人家瑶宫又没有碍他什么事,上杆子替圣宫操心,还偏偏拽勒上我们十大家族,害的公子不得休息。”
“你这张嘴,最是不饶人。”虽是笑骂,那公子却也没有说他过分,司徒家闹得太凶,也太失身份,十大家族本就是一条战船上的,身份一点不输给圣宫或者瑶宫,偏偏那司徒朗却是替圣宫扛大旗,当真是老糊涂了。
真以为瑶宫宫主帝江羽好对付?天下邪尊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公子纯情,莫不是以为他的称号叫纯情,便当他是个圣人?想起自家大哥对帝江羽的评价,那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司徒朗那个行将就木的阴沉样,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又想起自己来前大哥的嘱托,有琴家族此次绝不蹚这浑水。
有琴晋南顿时感到头痛,不便不敢再想,嘴角露出苦笑,自己这幅身子,略一思虑便痛苦不堪。自己终究是不能堪任家族大事,不能为大哥分一点忧。又想起大哥紧皱的眉头,和大哥对自己身体的上心,心内更加苦涩。
有琴晋南是大哥有琴沿君带大,兄弟俩的关系并不是像其他家族里那样剑拔弩张。只是有琴家族在十大家族里最为边缘化,有琴家族的家主早早去世,家族里的长老心太大,内忧外患,有琴沿君空有抱负却无法施展,日日夜夜忧愁不已,有琴晋南更是恨自己的身子。
行至山路中间,马车倏尔停下。
“茗烟,出了什么事?”有琴晋南问道、
茗烟皱着眉:“公子,我们遇上了。”
“不知是何人在此设伏?意欲何为?还请现身一叙。”茗烟清脆的声音片刻就传遍了山林。
有琴晋南撩起车帘,静等着这一方主人现身。
一声轻灵的笑声随风飘出来。
绿意丛中,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一个浅蓝色的身影轻快出现。
“我们嘛,唔,我们在投身东塘国的建设事业,譬如开开山,种种树,修修路偶尔济个贫劫个富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