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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乔治?纳什——悲哀之人

纳什缓缓睁开眼睛,模糊之中只看到一片血红。摇了摇头,视力恢复后,映入眼帘的是数不完的碎块,尸体的碎块,战友尸体的碎块。有那么一会儿,纳什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切。随后,意识清醒后,呕吐感、晕眩感、恐惧感等负面感觉冲击着纳什那脆弱的神经。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蜷缩起来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时间回到6个小时前。

再次重申了任务要点后,所有人坐上运输车,从中东的秘密基地驶向某个小城市。

天气异常炎热,大路上呈现出气浪,所有冷血动物都在阴凉处静静的看着这队车辆飞速驶去。

“这帮该死的恐怖分子,还有这该死的天气,饶了我吧。”一名士兵抱怨道。

其他人没有附和,但心里全都赞同这名士兵的观点。

“少说几句吧,心静自然凉。”队长莱普斯说道,“检查检查装备,小心走火。”

“心静自然凉?莱普斯,你的那套东方理论并不适合这里。”负责驾驶的大胡子约翰全神贯注的扫视四周,“我们需要冰镇啤酒。”

“你可以抓住一个恐怖分子然后逼问他冰镇啤酒在哪。”队长莱普斯回答道。

“可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大胡子约翰说道。

“手语。”队长莱普斯的回答有时令人出乎意料。

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车队停了下来。

“好了,所有人下来,我们步行进去,记住,不要误伤平民。”队长莱普斯指挥道。

按照计划,每辆车的6人为一队,各个副驾驶为小队队长,莱普斯为总队长,4个队伍沿着四个方向前进,在目标处集合,遇到持枪人员无条件开火。

“纳什,你重点保护吉尔。吉尔,保护好通讯设备。小心点,各位,前进。”

莱普斯、大胡子约翰、吉尔、纳什、刀疤脸皮克、瘦子杰克,这六个人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转角处停下,杰克,10点处,跑。”

5个人依次在守在墙脚处,大胡子约翰负责掩护瘦子杰克跑向10点处的一堵墙后。

在瘦子杰克打出安全手势后,5个人迅速沿着墙脚向前方快步走去,瘦子杰克负责殿后。

“B队已经到达目标。”

半小时后,通讯设备传来B队的消息。

“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各位。”大胡子杰克说道。

“吉尔,给我连上B队。”莱普斯拿起话筒道。

“稍等.好了。”

“B队,这里是莱普斯,回话。”

“B队收到。”

“寻找制高点,至少两个点,每点至少两个人。”

“是,长官。”

“好了,各位。”莱普斯放下话筒道,“加速前进。”

于是,大胡子约翰在前,莱普斯、吉尔、纳什在中,皮克、杰克断后。

“轰。”西南方向传来了巨响。

“怎么回事?”莱普斯对着话筒说道。

过了一小会儿,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这里是C队.我们.遭受.袭击.C4.在。”没有说完,通讯就断掉了。

“该死!别停下!继续前进!”谁也没有质疑莱普斯的命令,因为谁都明白,救援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小心!”纳什举起半自动步枪对着三楼的窗户一阵点射。

发现敌人后,6个人按照训练时的配合,对敌人进行包围、攻击。

“击中敌人。停止开火!”大胡子约翰喊道。

在一只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这些恐怖分子不堪一击,稍微露头的敌人便被击中头部。

“保持警戒,继续前进,快快快!”莱普斯作出了前进的手势。

因为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这座城市隐藏的恐怖分子,也惊醒了平民,于是平民四散而逃,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蜂拥而出,出了率先到达目标的B队,以及生死不明的C队,A、D两队的前进遇到极大阻碍。

“10点方向的建筑,我们进去。”

在莱普斯的带领下,6人躲进了一座居民楼。

莱普斯作出了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工具撬开了一扇门,确认安全后,6人全部进入。

“呼,该死的。这么多敌人,弹药不太够。”大胡子约翰一脸郁闷道。

“我们本来也不是为了剿灭所有敌人,我们只是为了抓捕一个人。”莱普斯通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敌情。“等他们过去,在继续行动。”

“我还有1个弹夹。”皮克说道。

“给,我还有3个。”吉尔递出了一个弹夹。

“看来我们需要捡敌人的枪械为生了。”纳什看了看所剩不多的弹药道。

“不要担心,抓捕完货物,清扫工便会敢来。”莱普斯仍然在观察敌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好了,走!”在莱普斯的带领下,众人回到了大街上。

仍然是按照设定的队形,仍然是沿着墙脚的阴影前进,不过,众人的步伐更加迅速了。

“停下。”大胡子约翰作出了停止的手势。因为在转角处,也就是目标的必经之路上停着两辆越野车,每辆车上架着一杆机枪,遇见敌情,两杆机枪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扫射,反击则会引来更多的敌人,在这种巨大的阻碍面前众人只能停止前进。

“吉尔,给我接线B队。”莱普斯说道。

“好了。”

“B队这里是莱普斯,回话。”

“收到。”

“你们有几个点能看到街上的两辆越野车?”

“1个。”

“给我解决掉这两辆车上的所有人,用消声武器。然后我们准备突进目标,抓捕货物。行动。”

突然,操纵机枪的两名敌人倒下了,车上的人连忙下车,准备反击,不等他们找到敌人便已经被几发子弹打中了脑袋。

“好了,行动。”莱普斯指挥道。

于是莱普斯一行人一拥而入,破掉了目标的大门,同时干掉了目标内的几名恐怖分子。

“分散,记住要活的。”

这6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这种单独的突击任务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在这种战斗力下,抓捕一人是非常的容易。

不过.

“1楼安全。”杰克说道。

“4楼安全。”皮克说道。

“3楼安全。”大胡子约翰说道。

“2楼安全。”莱普斯说道,“货物不在目标内,重复,货物不在目标内。”

“联系B队,询问情况。”纳什对吉尔说道。

“B队这里是A队,请回话。”

“B队收到。”

“目标内没有货物,货物有没有逃出。”

“没有任何人离开目标,重复,没有任何人离开目标。”

“莱普斯。”吉尔说道,“B队没发现任何人离开这里。”

“该死的!情报有误,撤离这里,让所有人撤离。”莱普斯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A队,有大批敌人向你处敢来,请快速撤离。”

“A队收到,莱普斯下令撤离,B队,撤离点见。

“收到。”

这时,所有人都已在1楼汇合。

“先撤退,吉尔开全频道联系剩下的人。”

“是,长官。”

然而不等众人跑了几步,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瞬间火光冲天,随之大地开始摇晃,房屋开始倒塌。

“跑!”莱普斯喊道。

可为时已晚,一阵白光在众人身旁闪过,然后一切便归为宁静。

天空已然黯淡,大地被鲜血染红,一座小城市便被破坏殆尽。

侥幸逃过一劫的纳什看到满地的尸体,纵使是犹如钢铁般坚强的意志也被震撼了。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想不了。有那么一会,纳什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唯有身体上的疼痛感仍在提醒着纳什,你还活着。

整座城市置身于火的世界里,一切都在燃烧,爆炸声不时地响起,呐喊声、哭泣声、悲鸣声不绝于耳,地狱也不过于此。

在抵抗住最初的负面情感后,纳什挣扎地站了起来,望着这地狱般的景色,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是,他需要活着,他必须要活下去,他有活下去的理由,他的妻儿仍在等他归来,他曾经发誓会照顾好她们,他不能食言!

此时此刻,危险无处不在,燃烧的汽车、崩塌的房屋、惊恐的暴民,甚至一花一草下都有可能隐藏着尚未引爆的炸弹。可以说死神就在身边,能否活下去已经超脱了你自己的掌控,一切都已安排好,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躲避着已知的、未知的危险,纳什艰难的走向预定的撤离点,他的腿受伤了,他满脸都是血,全身都在疼痛,只有活下去的信念在支撑着他那残破的躯体。

“加油!纳什!为了妻子!为了女儿!加油!你可以的!”这种信念给予了纳什无穷无尽的力量。这种信念给予了纳什最强大的护盾,即使是死神也不能击破,没人能带走他。

不知走了多久,在眼前一片血色之下,纳什终究还是看到了撤离点,但在爆炸的波及下,撤离点已经支离破碎,毕竟撤离点只是一个小小的废弃加油站。

纳什仍然向着残破的撤离点走去,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失去对事物的判断,换作常人都会明白,这里没有生的希望,没有救援,没有队友,没有其他生命。

于是,他再度倒下了,血液在流逝,生命在被剥夺,信念也在消散,死神已经挥舞着镰刀一步一步逼近纳什,仿佛下一刻就要砍下他的脑袋,带走他的灵魂,乔治?纳什的灵魂。

也许是这种信念感动了上帝,也许是上帝要对抗死神,不管怎样,希望之光终于到来。看到爆炸后,清洁工们迅速赶来,一是为了歼灭剩下的敌人,二是为了营救他们的同胞。虽然不及纳什他们那样的精英,但清洁工们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第一时间发现了倒下的纳什,在确认纳什仍有生命迹象后,他们迅速的安排了救援行动,在简单的包扎后,纳什被送上了直升机,直接飞回了秘密基地接受更加精确的治疗。

3周后。

纳什摇着轮椅,慢慢的在医院内的小花园里悠闲的晒着太阳。但是,他的脑海里却不平静,爆炸仿佛就在上一秒,队友的尸体仿佛就在他的眼前,吃过镇定类药物也不能完全解除心魔,这是死神对他无情的诅咒,生的诅咒。

“乔治?纳什?”一位黑衣人走到了纳什的面前。

“是。”纳什看向他,但眼神里黯淡无光。

“请跟我们来,我来推你。”说完,不等纳什表态,黑衣人便推起了轮椅,推出了医院,无人阻拦。

“我们要去哪?”纳什明白,这些黑衣人肯定有很高的权限,不然不可能在这里畅通无阻,毕竟这里是秘密基地。

“你会知道的,请安心。”黑衣人并不打算如实回答。

听不出话语中的一丝波澜,虽然这些人一贯如此,但纳什仍然心惊胆颤。

一路上不管纳什怎么询问,黑衣人都不在开口,一直到纳什被抬上汽车。

“嘿,我们到底要去哪?”纳什有些愤怒。

“会议室。”坐在副驾驶的黑衣人扭头看向纳什道,“别担心,我们只是有些好奇,对于你的这次行动,你的报告中缺少某些细节。”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纳什摇了摇头,“行动的一切都在报告上,我没有需要补充的细节了。

“我们知道,别担心,这只是简单的询问,不必担心。”副驾驶的黑衣人说完便不在看向纳什,而是对着司机做了一个手势。

随后,司机发动了汽车,驶向了纳什从没有去过的禁区,当然,这是对于纳什而言,因为他的权限不足以进入。

所谓的会议室不过是一个审讯室而已,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无其他。

纳什坐在背对着门的椅子上,身旁站着两名黑衣人,灯光很明亮,不留一点阴影,任何的小动作都会被发现。

咔嚓

纳什听到门被打开了,他没有回头,凭借直觉,现在的处境对纳什来说有些不妙。

“抱歉,让你久等了,乔治?纳什。”正说着,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女性坐在了纳什的对面那把椅子上,翘起了腿然后扶了扶眼镜盯着纳什,“我是希利亚?帕拉米,你也可以叫我莉娅,首先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这对你有好处。”

“等等,我有必要见我的长官。

“在这里你由我负责,我就是你的长官,纳什上士,不妨告诉你,我的军衔是上校。”

莉娅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看了几眼,随后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纳什,“你的报告里写着未发现目标,情报有误,那么请回答我,为了这次行动,你们计划了10个月之久,甚至在出发时,线人都确认目标仍在,为何你们突击进入后却没有目标?线人反水了?还是行动过程中被发现了?还是你们有没发现的角落却认定目标不在?回答我。”

纳什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脸不屑,“上校?你才多大?你有什么战绩?”

闻言,莉娅的眼镜眯了起来,“上士,请你遵守纪律,回答我的问题,我再次问你一边,是不是你们有未发现的角落还是有意的遗落某个角落?”

“你在怀疑我们?”纳什握紧了双拳,“我们是绝对忠诚的士兵,我们是精英,精英只会战死也不会收到同胞们的怀疑!”

“是吗?那你看看这张照片,这是清洁工在那座房屋废墟中拍到的照片。”说着,莉娅把一张照片推给了纳什,“照片中烧焦的男子经过DNA检验被证实叫吉库尔,也就是你们要抓捕的人。”

“这不可能!”

“那请告诉我,为何你们没有找到他?或者说,你们无意间漏掉了某些隐蔽空间?”

纳什怒视着莉娅,内心却焦躁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是精英,是当局花重金打造的武器,但是你们之中却有人利益熏心,导致你们这个团队损失惨重。”莉娅站了起来,边走边说道,“想一想,纳什,谁最有可能是内鬼,说出来,这对你我都有好出。”

莉娅走到了纳什身边,一只手搭载了纳什的肩膀上,“理想终究是理想,最初我也有这样的理想,但现实就是残酷的,你们并不是那么忠心耿耿,你们也会被利益蒙蔽双眼。”

“不.”

“纳什,何必逞强,事实已在眼前。”

“我说,不!”纳什猛地站了起来,两旁的黑衣人见状,迅速的控制住了纳什。

“好好想想吧,纳什,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我们不着急,但你的妻儿一定会着急。”

莉娅离开后,纳什也被带到了一个封闭的小屋子里,没有窗户,没有灯光,关上门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他们一定是在说谎,我们宣誓过,我们是精英,我们不会背叛。”

“纳什,我们真的对吗?”

“纳什,你这个混蛋,为何你没有听他们一起去死!”

“兄弟们,为何要独留我一人!”

“我的妻儿,她们要等待多久.”

就在纳什备受煎熬时,外面却发生了其他重要的事情。

“对于这次震惊世界的中东城市爆炸案,我们表示深深的哀悼,在打击恐怖分子的路上我们绝不妥协.”

发言人依照讲稿一字不差的复述着,台下的作者全神贯注的听着,生怕漏掉了某些关键信息。

“最终。”发言人终于叙述完了官方词论,“经过我们严密的调查,我们确信,乔治?纳什,陆军上士,就是恐怖分子。”

此话一出,台下鸦雀无声,谁能相信,在这只精英队伍中会出现恐怖分子。

“先生,请问,你们要如何处置乔治?纳什?”缓过神的记者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对待恐怖分子,我们决不手软!”

“先生,请问.。”

在一个舒适的办公室内,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子抽着雪茄看着屏幕上实时传送过来的画面,画面中正是新闻发布会现场。

“呵呵,很好。”男子笑了笑,随后拨通了电话。

“喂,我是摩西,怎么样了。”

“已确定纳什的妻儿看到新闻。”

“也让纳什知道这个消息。”

挂了电话,摩西熄灭了雪茄,抓起外套走了出去。

几天后,纳什的妻儿被秘密会见了纳什,隔着玻璃,双方都无言以对,纳什年仅5岁的小女儿不明所以的看着四周,充满了孩子的天真。

“嘿,宝贝,听我说,我不是恐怖分子。”纳什惨白的脸色以及沙哑的嗓音,诉说着纳什所收到的折磨。

“我相信你,亲爱的,但是其他人不会相信你,我真的不希望孩子长大后,周围人都在说她有个恐怖分子的父亲,对不起,纳什,我别无选择。”

“不!”纳什脸上充满了惶恐,“不要离开我,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放了我,还我的清白,别这样.”

“对不起,纳什,他们说,运气好,你也会被关一辈子,对不起.”说到这,纳什的妻子再也抑制不住情感,抱起女儿,哽咽着跑了出去,女儿天真的向着爸爸挥了挥手。

“不!”纳什双拳捶在了玻璃上,看着这一切,他的心彻底碎了。

而这一切都被摩西看在眼里。

“事情进展的如何?”

“非常顺利,上面决定撤消这只队伍,保留下来的人手将全部加入我们。”摩西身边的秘书回答道。

“很好,主会保佑我们成功的,这一次奥斯特插翅难逃。”

一个月后,囚室的铁门再度被打开,警卫上前架起犹如烂泥一般的纳什。

走过了明亮但又腐臭的过道,他们来到了一个审讯室,警卫把纳什固定在椅子上后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门再度被打开,摩西走了进来,脱掉了外套搭载了椅子背儿上,坐下来点上了一根雪茄:“呼,真是一根好烟,要不要来一根?”

见纳什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摩西又说到:“乔治?纳什,陆军上士。看看你的周围,充满了无尽的肮脏,你为那场战争作出了那么多贡献,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

纳什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而现在,你的妻儿离开了你,你的长官放弃了你,你的神也不再回应你。”摩西又说道,“不过,你还有我。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恢复你的军衔,恢复你的生活。你有两个选择,一永远待在这个肮脏腐臭的地方;二完成我们交给你的任务,然后重获自由。”

说完,摩西起身走到了纳什面前,俯身对着纳什小声的说:“来吧,作出你的选择,去反抗!去战斗!你不是一个失败者!”

纳什扭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会给我自由。”

“因为我们拥有你想像不到的力量,但我们缺乏像你这样的潜力股,而且你别无选择。”

纳什看向镜子,眼神里渗透出凶光,“表示点诚意,弄死这个屋子里除你我之外的所有人。”

摩西作出了欢迎的姿势,“愿意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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