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2日星期四天气阴
昨天是建党94周年,每逢七一我都会想起奶奶。因为在我的家庭中,唯一追求政治进步的只有奶奶,2010年的今天我发表了了一篇文章《七一想起奶奶》用以纪念九泉之下的奶奶。今天,我要继续自己的承诺,写下属于自己的那份情感记忆,奶奶是最痛我的女性之一,因此母亲之后,我想写写奶奶。
……
奶奶生于1924年,在家里是老六,年纪最小,由于家里穷,只能送与父亲的小外公(后来被定为富农)做女儿,就在那风景秀丽的花湾—大宋才子黄庭坚曾今教过书的地方,奶奶学习了文化,特别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奶奶长到16岁,才回到自己的家。年轻时候的奶奶听说是十里八乡一枝花,长相可人而且知书达理,但是后来老实巴交的爷爷怎么追上奶奶,委实让人费解,一个在家里很强势,一个在家里很老实,这样也就形成了夫妻关系的不平等,出轨和离异也就成为一种大概率的事情。
1949年.我父亲出生。1955年,我姑姑出生。爷爷属于老实挣工分的人,所以整个家里并不富裕。但是爷爷的妹夫是大队主任,因此很有权势。父亲小时候,因怀疑奶奶与后面的爷爷(奶奶的二婚)通奸,被爷爷的妹夫五花大绑绑在吴氏大礼堂的石柱子上,从此也就真的拉近了奶奶与后爷爷的距离,老实的爷爷也没有能力和魅力拉住奶奶,于是奶奶便下嫁至不远的枫树下。
父亲与姑姑都是在宫家长大,但是很多的事情都是奶奶张罗,包括结婚,要钱要梁都是奶奶解决,听说为了交见面彩礼,奶奶长途跋涉到湖北的表哥家里借钱,当天涨大水,奶奶过跳石时被洪水冲出了几十米远,差一点再也回不来,这事在很久很久以后,奶奶仍然与我啰嗦着,讲着自己的贡献。
对于一桩封建的婚姻而言,离异我觉得不应该过多的谴责。因为婚姻最基本的条件就是有感情基础。奶奶的改嫁,或许对幼年的父亲、姑姑造成了一定影响,但是对她自己而言,赢得了物质上的满足和感情上的弥补。所以,当婚姻破裂时也不一定就是差事,可能解放了自己也解放了对方,人呀在这世界上仅有几十年,二三万天,多点宽容和理解总比仇恨着、压抑着、痛苦着生活的好。
奶奶没有与家人我们生活,与后爷爷也没有子女,但是对于父亲的工作和生活没少费心,总会偷偷摸摸地搞点好吃的给父亲吃,但是对待母亲却一直不好,特别是一连串生下四个女儿之后,总因为繁琐小事争吵不休,导致感情一直不好,就算我的出生也没能缓解两者关系,在母亲看来,奶奶已经是下嫁之人,他不管家里自己一个人享清福去了,就是她的错,而且生下几个姐姐,不但不帮着带,有好吃的只有大姐和父亲一个人有,其他的(当然包括母亲)靠边站,这样造成紧张的关系是难以避免的。
我出生在十一届三中全会那年,因为听说是带把把的,所以奶奶特别高兴,因为她认为只有儿子才算后人,女儿都是别人家的。一时间,要米有米、要钱出钱,忙上忙下、不亦乐夫,但是母亲却不很高兴,因为先前以为又是一个女儿,奶奶根本也没对母亲好过。我的出生给家里带来了喜气,母亲也算是松了口气,这就是当时中国的农村妇女,生育权都不能做主,不生个男孩在家里就没有地位。
在我的记忆中,奶奶到家里来大多没好事,一般都是与母亲争吵。但一争吵后,奶奶就背上小时候的我直接回到家,我也因此能美食一顿。每次都是这种情况,我也见怪不怪,感觉奶奶很痛我,痛不痛别人好像关系不大,争不争吵也是大人们的事,奶奶也是如此,再怎么争吵,都不会放下宝贝孙子,用她的话说“儿子靠不住了,将来靠孙子”,当然每次都会让我带点肉之类回到家,说是给好吃崽(我爸爸)吃,我知道人呀,再怎么争吵,永远还会想着儿子,媳妇的话很多人就想不开,一直以为是外人,殊不知痛媳妇比痛儿子会更好,这样做儿子的就不会成为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奶奶除了对待家人差些,对邻里乡亲都不错,她不仅是养猪能手,而且会一些中医推拿,家庭富裕的日子里,总是周济周围的邻居、亲戚乃至素不相识的外地人,所以人缘一直很好,而在一些乡亲有什么扭伤之类,总是不管风吹雨打,不管路途颠簸遥远,二话没说就帮别人推拿,帮别人采草药,别人总是在病愈后来感恩,而她总是谢绝,并且常常告诉不懂事的孙子,要全心全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在村里,奶奶担任妇女主任很多年,一直积极上进,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就连家里的铜壶也上交了,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奶奶一直没能入党,这也许是是她一生最大的遗憾,尽管几经三番、几经三番地向村党支部申请。在她64岁那年,再一次担任了村妇女主任,年过花甲的她硬是扛着红旗,率领大队村民开荒种树,那一年她还是想入党,但是别人告诉她年纪大了,其实,也许是奶奶天性秉直,遇见不平的事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斥责,甚至搬起凳子与一些干部打了起来,得罪了当时的干部,所以,党员梦想一直没有实现,尽管尔后总是念叨,但是不再表现那么强烈,而是一次次地让自己的孙子写申请书。我读大学时,每次回去,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入党了没,当我说还没有时,她的眼神暗淡,也便重复另外一句话:你们是没受过苦,不知道毛主席的恩情,吃水不忘挖井人呢。
家庭极度贫困后,奶奶一直是我物质上的后盾。总体而言,在家里我受的苦最少,因为有奶奶,很多时候,读初中奶奶每周会准备好菜给我带去,而且一回家肯定先奔奶奶家,因为大肥肉红薯饭在等着我,那是多么好的美味佳肴呀。
我读初一那年,后爷爷过世了,奶奶也像变了一个人,有时候也许是孤独,因此一生病就怕死,总是要让父母亲接她回家养老。但是接到我家以后,因为家里不富裕,生活艰苦,奶奶病一好,便会因琐事吵架,最后便又回到了后爷爷家里,几次三番几次三番,也不知道接了多少次,但是这里面有我的原因,因为奶奶的痛爱,我不忍心她孤单,但是这样一直让母亲难受,因此我违背了母亲的意思,而母亲因为痛爱儿子,也总是在争吵后,再不情愿又接回家里养老,但双方矛盾从未缓解过。
母亲过世后,奶奶也渐渐变老,那时父亲一个人在家,也不想与奶奶一块生活,直至我大学毕业,回到了家乡做一名教师,奶奶坚持让我接她回去,我便说服了父亲,把奶奶接到家里与父亲同住。开始几年,奶奶身体不错,还能干农活,并且帮助父亲养猪。但是因为父亲长期不在家,总是喜欢把家里的东西送给自己的情人,所以奶奶有时敢怒不敢言,有时便告诉我,这样总让我与父亲发生冲突。日子也就这样过着父亲与奶奶的争吵很少停止,刚开始我成为了“判官”,但是再怎么努力也能让母子和睦,于是就干脆放弃,能回家带点吃的就带点,随着2002年一班曾孙(曾外甥孙)的出世,奶奶也总是乐呵呵的,身体也还是那么健朗。
2006年,经过几年的努力,作为人父的我又重回了绿茵的校园,奶奶已经是80多岁的高龄,但是她仍然表现得很精神,她在为我高兴,尽管不愿唯一的孙子背井离乡。我愧对奶奶,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没有尽到一个孙子应有的孝心,但是我牢记着她心中愿望,就是要为老百姓做实事,成为一名有着老一辈共产党员的朴素情怀的党员。终于,在2008年,我站在党旗下宣誓了,那一刻,我想起了奶奶,因为,她肯定比我更高兴,在一般人眼中她所追求的荒唐入党梦,终于她的孙子实现了,我告诉她消息后,她咯咯地笑,笑得很开心,他尽管没有成为正式的党员,但是在我的心目中,他是党的人,他也许没做好一个合格的婆婆,但是他对党是忠诚的,对毛主席是忠诚的,这比N多形式上入党的人强很N多倍。
奶奶的身体不如以往,开始虚弱,而且愈来愈消瘦。2009年,我成为了一名国家干部,可以说实现了多年的夙愿,保证有饭吃,正如很多人难以理解我为什么到偏安一隅的X州,而不是选择大城市留下来,或者成为富裕的律师,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做一名公职人员就是理想,适不适应那是造化。我工作落定后,过年必须回家,因为奶奶年岁已高,我不能辜负了母亲,再一次太辜负奶奶,但09年奶奶生病在床,但一直劝导我开心,他以我为骄傲。她说:一个人在哪都一样,都是干革命,工资会涨的,可是不能做对不起老百姓的事。疲倦的我,没有再折腾,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重拾起柳子当年的情怀,当然境遇迥异,他是高官被贬,心怀忧郁至此,而我,仅是求安身立命的学生,心情平淡,但他的民本思想,他的爱民情怀,却是我学习的榜样!
2010年4月,奶奶走了,永远离开了我们,但是也许她含着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孙子正在偏远的乡村法庭为老百姓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
利用中午写了点,还是觉得很难呀!把一个股坛烂摊子交给了夫人,但是自己也不能平静,因为两只家伙被空头扁的有气无力,死死的巴在跌停板上。哎,下跌的市市真难把握,真是流血流泪又流汗。国家很担心,但是越担心,恐慌情绪越浓,真不应该相信万恶的“资本家”,唯利是图使他们的本性,吃进去的东西会轻易吐出来吗?
人民日报也想稳定军心,一大早就发微博,让大家等着今天的表现,但是看到的确实笑话。信心是现实的,大跌大起大落中,说得再多就是一句空话,不如不说,做好自己的事情,市场的交给市场吧。
快下班了。这几天工作上还真没做啥,亏钱的心很郁闷,因为家底都在那,一分一分挣回来,谁愿意一把一把撒出去,钱乃万恶之源,但是没钱真是不行呀。
也行,这样可以让我感受冷漠,感受凄凉,才能在不惑之年真正不惑呀!
(感谢我的读者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