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要举办一场宴会,庆祝陆家大少爷陆景明归国回家,以及补办他快过了一个半月的生日,由二小姐陆琪一手筹划。
本来是准备把宴会场地放在主宅大厅,老爷不同意,少说也得折腾一个礼拜,进进出出总是不方便。
于是乎,二小姐退而求其次看中了花园小房,临水而建,接连一座古雅久远的木栈桥就是名声在外的玫瑰园。
她看不中国内的礼仪公司,花重金在国外找的专家,打造的也是英伦贵族似的奢华舞会。
那些人操着一口鸟语,只领了一两个翻译,把宅子里的一干下人指挥的团团转。
这大半个月来,陆琪为显尊贵,极少参与现场布置,不过是跟对方所谓首席纸上谈兵一番,选选桌布花色,挑挑上桌盘的花束,以及从门延伸到小路石径那处如何全鲜花布置,还不至于显得过于娇嫩,失了英气。
大手一挥,提个总纲容易,细节之处,还需要交涉磨合,陆琪自然不肯每天蹲在小房里跟人抠细节,无非是指使陆家继夫人去帮她看着工程,而陆夫人就会让她带过陆家的拖油瓶女儿芊墨过去蹲点。
芊墨自觉这辈子欠了陆家的了,不能让人家这些年的白养她的米饭付之东流,也就没什么太大抵抗,只是今天天没亮就被人带到这边,折腾到现在,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再好的心态也暴躁。
“陆琪要摆那个宝蓝花瓶,是她要摆,你听懂了没有…。。”芊墨烦躁的跳脚,冲着对方一通的喊,也不管身边没有跟着翻译,“她愿意,你管哪,摆上就是。”
该死的陆琪一天总有两三次的突发奇想,想到一出是一出,对方这个娘娘腔也是固执,逮着她这个传话的神神叨叨,烦也烦死。
“@#¥%……”娘娘腔翘着兰花指,又是一通的说。
芊墨已经没力气了,随便的挥了挥手,拔腿就走,管不了后面有人鬼扯的喊叫。
好好一个周末,早上五点就被人叫起来,到花房剪花,说是要看一下效果,摆上一个小时,人起床一看,说挺好,先这么着吧,然后一通的撤。因为就算今天决定了,明天还是要换新。
帮着清扫阿姨,把好端端的新鲜的花都给处理掉,紧跟着那些人也来了,开始讨论摆桌的古玩礼器。陆琪在现场说随便,这样挺好,后面一走,后面紧跟着就是一大通的这不行那不行,好像她前面出现的人不是她似的。
对于她的能折腾,芊墨也是习惯了,跟着做就是。可不能12小时无休啊,就算是清扫阿姨还能多个两三小时的清净。
芊墨确实火上了,有些不管不顾起来。
再加上她的胃也跟着抗议,又开始吊筋,疼的腰直不起来,找厨房柳妈那里要了一碗半冷不热的粥,关上门来吃了两口,跟上刑似的强咽不下。
这是什么时候的毛病,她都记不起来,一般情况不会发作,饿过头了就会,用不上吃药,塞点热食下去,缓过那劲就会好。
现在是下午两点,她把粥给强灌了下去,抱着肚子挪到床边身子一歪就要倒下,还没挨上呢,门就被敲的哐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