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当初我们被逼近死角时,半夏好像跟这里很熟的样子。
“对了,不知今日跟我一同前来一个女孩,是不是跟此地有什么瓜葛?”说完,我已经主动上前拉住她的手,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哎呀,夫君不要这么急吗?被人家看见岂不是不好。你说今天来的那个女孩啊,其实她在早些年就已经来过了,具体时间不记得了。不过她出现的那年也像今日一样美丽动人,当时啊,她出现在村子里时,一半以上的男人都给她迷住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有自知自明的男人。不过她的到来,倒是像凭空出现的,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是何时来到村子的。等看到时,她已经任意进出寨主的家了,一住就是一个星期,这让很多人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同样是在那一年的今天,她盛装打扮出场了那次篝火会,顿时全场就沸腾了。那些精心打扮的女孩们只能干瞪眼,所有的男人都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她身上。那一夜,篝火不在重要,跳舞不在热情,重要的时刻终于降临了。那一夜,注定是腥风血雨的一晚,可是不管男人们在她面前打得如何死去活来,她自始至终都目不斜视。最后,寨主打倒了所有人,抱得美人归。可不知为何,那一夜过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哪怕她一面。没想到多年以后,她又出现了。”
刚一说完,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号角声。霸王花站起来说道:“要准备篝火会了,衣柜里有男人的衣服,等等我来叫夫君。”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恋恋不舍的离开,我开始陷入无限的遐想中。
想了半天,实在是毫无头绪,也许现在只有去问半夏,才能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想干就干,我悄悄的离开这座木头房。
当我走到大路上时,此刻外面空无一人。也许都回家准备去了吧。这对我可是个好时机。
等我东摸西找了半天之后,才开始懊悔为何不直接问霸王花寨主的地址。
就在我不知该何去何从之时,半夏出现了。天无绝人之路,我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台上,看到了半夏的身影,此刻的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喊道:“半夏。”
半夏回头看着我,同一时间来到窗户边。
“嘿,半夏,趁这帮野人准备晚会,我们快溜。”说完,我就准备去推窗户上的护栏(木的)。
“为什么要遛呢?这里很美啊。先玩几天再说吧。”
“半夏,你忘了我们这次去青藏的目的了吗?”
“没有,但是那是你的事,你去了可以升职加薪,我没有义务再陪你了。”
“半夏,你跟这里有渊源,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有什么事咱们出去在说,好吗?”
“我已经帮你把车子放在了来时的地方,这是钥匙,你走吧。我本来就属于这里。现在也只算回归。”说完,半夏头也不回的转身,回到镜台前,继续打扮起来。
今日已不同往昔,第一次窗台见面时,还不知道半夏这么多,现在知道你本来就是他的了,这样的话,半夏你算是回到家了。我恭喜你。
我坐在车子里,驶向不远处的高速。
我的心此刻快速的窜动,你为什么要纠结?能告诉我嘛?我问自己到。
这时间段,篝火晚会应该已经燃起来了吧…所有人都开始狂欢畅饮了吧…今年的半夏再也不会成为那些姑娘们的对手了吧…
可是半夏,这真是你自愿的吗?
一直到高速交钱的时候,我突然方向盘猛地一打,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心想:也许你是自愿的,但是我还是要知道前因后果。
当我一路狂飙,再次来到村子里时,我看着围在篝火边跳舞的人群,心想还来得及,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舞动,正用一种嘲讽的眼光看着我。但是这一切我都无视了。
我见势,上前就朝着人群大吼道:“你们寨主呢,给我出来啊。既然你们这里有抢妻这个规矩。那咱们今天就男人一回,来场决斗。”
篝火边整齐围在四周的女孩中,我一眼就锁定了站在最后面的半夏。
我看着人群中没有寨主的身影,我自顾径直来到半夏面前,拉住她的手就走。
突然背后被一强力的手逮住,说道:“小子。放你走已经是很客气的了。你要是敢在闹事,哪怕就算是半夏求情,也没用了。”
看着背后的人,我第一次感觉全身有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敌人赢我千百倍,我胜敌人一段情。
在还差一米之时,我纵身一跳就准备抱住来人来个扑倒,但是没想到来人把我反手一抱,顺势一蹲,就把我按倒在地。
……
我立马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现在的我已经打得眼红起来,不知是为了想要带走半夏,还是男人的血气方刚,大喊一声:“草你妈,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最后在我无数次努力下,还是未能反败为胜。但是这时刻绝对不容我回头,血气方刚也好,要带走半夏也好,这前面站着的人,老子我绝对要带走。
……
我再次以狗抱的姿势趴在寨主身上时,身上已经不知怎样血流不止了,但是我此刻顾不了那么多,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半夏,这样的默契已经不用我再多言,半夏见势连忙跑向了汽车。
当我再次让寨主占了上风时,我看到半夏已经上车发动了汽车,心想机不可失,大喊一声,也许就是这一声,直接把寨主怔住了,我才得以逃脱。
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车内时,这一次半夏没有在走错路,不然,我估计我没有命在走到青藏高原就死了。
我没力气了,我瘫坐在副驾驶上,全身都被一种疼痛感束缚,再也没有哪怕一丝意识来支配身体。我感觉我听见了身后篝火里传来的笑声,欢腾声。也许这里真如半夏说的,很美、很美,在这里真的会比在世外快乐的多。
“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听见了半夏的声音后,弱弱的回答她说:“十里春风,不如你。”
半夏侧头看着我,看着我留了血,说道:“你今天终于像个男人一样打架了。”说完,不知是伤心病狂还是怎么,上前来就按住我的大腿。
“嘶~痛,痛,痛,你专心开车好吗?半夏。”忍着痛过了一会,我小声说“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看你哭。”
“那是为你做了回男人,高兴的。”
我没有理她的辩解之言,问道:“半夏,你跟这地方好像有渊源?”
“上次有说到,那一年,她出车祸后,哪怕ta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出门,但ta还是行动了。ta用她留下的钱,去了趟她向往的香格里。可途中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ta出事并且被救了。之后的事,你应该听说了。”
“诶,这都不是重点,我只想知道,那一晚,你有没有被……”
不等我说完,半夏侧过头来斜视着我。
“好吧。不回答也没关系。唉!只是可惜了,要是我不得罪那寨主,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还可以带走一个妞。”
“你说的是那位大姐?”半夏说“她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在我吃惊之余,我回头看着半夏,霸王花找我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半夏,你绝对有事瞒着我。”
“没有。”
“绝对有。”
“你觉得你有资格质疑我吗?”半夏回头看了我一眼。
“哦,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你在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地方很堵,之后表现的很无奈的告诉我,这里有条小路,然后你在我骂了他们的神后,你故意开到一条死路之中,是想让我们在哪里免费得到一个休息之所,然后你在表现的跟寨主像是要旧情复燃的样子,骗取他的信任,帮我们准备好我们日后的物质,最后再寻找到当初跟你关系很好的霸王花刺激我,让我去找你,可是为什么最后,你不跟我直接走掉呢?”
半夏也不回答我,因为打斗的情况,我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突然,车身一滑,整个车都撞到了护栏上。
我从梦中惊醒,叹了口气,原来只是个梦。
可是,等我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我才发现我错了。此刻似乎比梦中的情景还可怕。只见车头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行驶在高速上。回头再看半夏时,只见她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我连忙喊道:“停车,停车。”
等车安静的停稳后,我下车看了一眼情况。左方车头不知怎么已经内陷,钢板完全耷拉在地上,先前发出火花的应该就是这里了。
“半夏,你这不是再拿我生命开玩笑嘛?”
“如果不这样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两天之内到青藏。”
我看着此刻的半夏,这样下去,就算有再多的命也不够用啊。
说完,我就鼓气的向前走,本以为半夏会追赶上来,但是我似乎忘了半夏的性格。没想到这一走,就走了半个小时,路上还一辆汽车都没有。
“怎么还没走到收费站啊。”我无奈的转身看着来时的路,再看看前面遥遥无际的路。只好妥协,原路返回,但当我费尽全身力气回到车内时,半夏不见了。
只听见收音机内播报,高速上有一女孩被撞,据路过司机透露,女孩,身高一米六五,短发,五官秀美。疑似在高速上逆行被撞,此刻警方正在赶往刑事现场,请还未上高速的司机减速慢行,或绕道而行……
半夏?我内心一紧,赶忙连跑带爬的往前面奔去。
就在我前往的时候,被一交警拦下,说道:“嘿,今天天象逆行啊,怎么一个接着一个在高速上跑步啊。”
“那个,交警先生,那前边出事的人我认识,是跟我一起来的。”我哭红着眼,也许是样子感觉不假,交警问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啊?”
“啊,女朋友,她是我女朋友。”
在交警的带领下,我前往到事故地点,只见一人伏在尸体前恸哭到几经晕厥,我左右一看,这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当我穿过人群时,看到那人正是半夏。
我扯了一把她,她没理。又继续扯了一把,又没理。直到我蹲下身子小声叫她时,她才没有继续哭,回头过来看着我。
我看见她一只梨花春带雨的样子,顿时忍不住就笑了。
“诶,搞半天不是你吗?”
“那你也掀开床单看一看在哭。”停顿后又说“播报的明明是个女性,怎么可能是我。”
“那都一样,反正有女人的特征。”
我看着半夏,原来你也会为人伤心的啊,我欣慰的笑道。
后来,我们以扰乱警察办公为由,被带到警察局。
但是不足以构成罪名于是又放了出来,至此,两天时日已尽,原本的打算成了泡影,我们现在的行程只刚过了一半。
因为车子报废,一时间没有办法在前往,不得已先逗留在这个小城内。
不奇怪的是,这里的夜空真的很美,我们选了个地方坐下来。
不知道是受什么的影响,我开口跟半夏说道:“嘿,半夏,其实有时候静下来想想,我很想知道到底我们活在这世上,好像都有定数。过完童年到青年,求学找工作,娶妻生子,过完晚年。生的时候,再怎么认为自己呼风唤雨,要离开时,反而涂添苦恼。留本传记给人瞻仰,自认为会名垂青史,到头来还不过生前放个屁痛快。当我们死之后,该何去何从,空洞到世界上游荡,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得不到,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看着棺材盖。”
如此有哲理的话,没想到会引来半夏一句“那你岂不是要在放屁中孤独终身。”
我翻着死鱼眼看着半夏,半夏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说的我不懂,我只知道生活中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好了。”
“是她告诫你的吗?”
“不,这是我渴求的生活。‘小时候,快乐是件很简单的事。长大后,简单是件很快乐的事。’”
“别动,就这角度。”
半夏仰望着星空,问道:“什么?”
我站起神来,左看右看,疑惑的嘀咕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听到这几话后,半夏激动不已。期待的问道:“真的吗?”于是半夏没有在动。
“让我想想,很快。”我想了一会,说“不对,你还要眯着眼睛,也不对,在张开嘴。不是,圆形,像含着冰棒一样。”
几秒后,我恍然不悟“咦呀,咦啊咦,是岛国爱情动作片里面啊。”我忍住不笑。
“什么?”半夏不知所以,情理之中,男人才懂。
“男人都知道。”
在那一瞬间,我在也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