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企业进驻学校时,“凤凰社”犹如炸锅,大家纷纷变为惊弓之鸟,这才明白相聚有时,后会无期。既然分崩离析无可避免,“凤凰”作为老大,便率领众人重游了校园,在池塘边、食堂前、图书管里、篮球架旁、绿荫草地上,留下了脚印、微笑、呐喊、舞姿与剪刀手。
作为摄影大师,柳叶青因应邀外出取景,只能晚归。易小冰老大不愿,却无可奈何,最后大地变为跟班。
夜晚降临,“凤凰”带领大家去酒吧、迪厅、KTV,喝酒、唱歌、打牌、掷骰子,夜夜笙歌,沉醉不知归处。
下半夜,一群飞鸟都变成夜猫子,在大街上招摇,好像两个大土豪包了一群失足女。他们挥舞着酒瓶子,甩着腰带,扯着嗓子干嚎,就差脱衣服裸奔。街道两旁的居民楼已经摔下好几个杯子,但是无济于事。
慢慢地,学校就在眼前,然后大家分道扬镳。有人互相搭着肩膀回学校,有人去通宵,有人卧倒在草丛里。易小冰一行四人心照不宣,走上环形公路,乘着月光走进了挂着霓虹灯的旅馆。
还好这里离校远,好歹剩下两个并排房间,总好过露天挨冻。但要怎么睡呢?易安然提示女生睡一起,男生睡一起,遭到两男生极力反对。柳叶青提议猜拳定胜负,大地想想感觉还是有风险,便一把抱起易安然,大声喊:抢媳妇喽,谁抢到算谁的。就一把抱紧屋里,易安然在他肩上只顾捶打。易小冰摇摇头,又犹豫又害怕又紧张又期待,也被柳叶青拖进房间。
易小冰晕晕乎乎,腿直打哆嗦,摇摇晃晃打开水龙头,捧一把水就往脸上泼,但是十指已经重影,两手中指差点扣进眼睛珠子去。
冰冰。柳叶青叫住正准备出来的她,她回过头。他站起来,走近她,用手心抚触她的后颈。
“ 你淋湿了?”柳叶青问。
一点点,没有关系。易小冰又一阵哆嗦,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冷。
柳叶青仿佛没有听见,手从她的脖子移到肩膀。透过针织布料,易小冰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握力。
“ 你弄疼我了。”易小冰说。
一股神奇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支配了他的大脑。他将她紧紧抱住,吸吮她的耳垂,粗野又灵巧地操纵着舌头与嘴唇。易小冰感到背后有如一股电流窜过,加之那摄入过量的酒精,使她几乎无法站立。
“ 我……站不住了。”她喘息着说。
即使如此,柳叶青依然不作答,用力支撑着想往地上坐的易小冰。一手扶着肩膀,一手环过她的膝盖,将她抱起,而此时的隔壁传来震颤与呻吟更加刺激了两个人的神经,接下来的事他只想用“酒精作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至少当他醒来时候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醒来已经日上三杆。易小冰睁开眼睛,只觉浑身凉飕飕,原来已经****,再一瞧,正对上柳叶青眼睛。他眼睛里满含着温柔与笑意,问:你醒啦,早饭在桌子上!
易小冰揉揉眼睛,沉默着,眼泪掉下来了,心想:我这是做了什么啊!便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护住胸部。
柳叶青慌了神,忙问:“怎么了冰冰,哭什么,不会有起床气吧。”
易小冰一阵烦躁,开始踢被子,哭闹,然后一阵微微的疼痛从身体内传来。
柳叶青紧紧抱住她:“冰冰,别闹了,安静一下,准备吃饭。”
易小冰抽泣道:你昨晚弄疼我了,就只顾自己享受,我身上还有伤呢,有问过我么,我被你捏的好疼,混蛋。
那个往日里霸气十足的易小冰不见了,代之的是一个柔弱的司空见惯的女孩子。柳叶青忽然高大起来:对不起啊冰冰,昨晚喝多了,以后不会了,我爱你,昨晚不知道轻重,原谅我吧,宝贝!
这跟酒有什么关系,明明都是借口。
但是易小冰见到他背上自己抓咬的痕迹,又从心里默默原谅了他。反正都要发生,只是时间提前了而已。易小冰想。这时,隔壁又传来震颤声与呻吟声,两个人略显尴尬。
易小冰搂住他肩膀,柳叶青起了反应,吻上她的嘴唇,将其压在身下。
易小冰想拒绝,但是口不能言,手推不开,恨不能狠狠扇他一巴掌。
……
翌日。“凤凰社”众人只剩易小冰和易安然留守。她们两人私底下就悄悄讨论昨晚的内容,这个说哎呀,我男朋友好坏,总是不停的纠缠我,摸我这里摸我那里,求求我从了他,我一心软,就从了。那个说,我男朋友才坏,我都喝得迷迷糊糊了,什么时候到床上也不知道,衣服什么时候没得也不知道,就被他得逞,醒来已经中午了。
两个男的也聚在一起,厚颜无耻谈论自己感受。谈完以后,两人都望着天花板异口同声第感概了一句:真是美好的体验啊~
但是时光流转,还没好好回味,大家必须做出最后的选择了。本来大家一起向前奔跑,现在突然岔路丛生,有人走上独木桥,有人走上阳关道。从此,“七仙女”成为传说,“凤凰社”变为神话,也不会再有人记得飞鸟大军的奇怪名字,也不会有人记得有位摄影师曾经发起了食堂抵制运动。
最终,“凤凰”选择读研,“啄木鸟”留校工作,“夜莺”被一家大型企业直招进入管理组,“燕子”选择回家创业。“企鹅”为在作家的道路上远行,一心等待考取家乡教师,大地的意思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企鹅”说还好没白疼你的同时,“小黄蜂”两人正犹豫不定,过来征求意见。
不安分的生活,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