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他都感觉要飘起来。心情是那么的愉悦。但走到楼下,他开始抓耳挠腮。你道为何,他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向小雪说明情况,要怎么样处理才能让伤害降到最低。想了半天,完全没有头绪。他决定,先装傻,等想到好主意再开口。
他敲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小雪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拖着皮箱,正要离开。
他一把拉住她手:你要去哪里。
她头也不抬,只顾向外走:“搬出去,我找到工作了。”
他把她强行将她拖进客厅:“你都没有出门,哪来的工作。”
她抬头,眼眶红红的:“要你管。”
他把她摁在沙发上:“不要我管可以,我总要知道原因吧。”
她的眼睛要结出冰霜:“反正你要赶我走,不如自己识趣。”
他为她倒一杯水:“开什么玩笑,谁要赶你走了。”
她的声音更冷:“她来家里挑衅,你非但没有维护,反而撇清了关系,没错,我只是借助,我没有付房租,我脸皮没那么厚,我走好了,工作有的是,有些人可是不多见,哼。就要起身。”
他又将她摁下:“我知道你们有误会,但没必要走啊,显得我很不厚道。”
她嘲讽一笑:“哈,脚踏两只船很厚道是嘛,你不喜欢我,却要我留下来,只为心安是么,偏不要你得逞,去死吧。”
他低下头,老实讲,她说的对,对于她的离开,他甚至有一种愧疚的轻松。
她轻蔑的笑道:“我讲得对吗,那放我走吧。”
他想也没想:“在住几天吧,等你找到工作绝不留你。”
她腾的站起:“开玩笑,我会找不到工作?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你还值得托付,但我越发感觉,某种程度上,你跟柳叶青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他一般直接走掉,而你会给对方一个台阶。”
她声音越发激动:“你不会认为我离不开你吧,哈,那可真是幸福的烦恼,我喜欢你,可我不想丢掉自己的人格,我与易小冰不一样,我不会委屈求全。我就是我,我行我素,自作自受,我都乐意,因为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我不会收任何人摆弄,永远不会。”
她控制不住滴下了眼泪,但也不必去擦,因为他再也看不见。她不顾阻拦拉开门。
他在后面叫:“小雪!”
她回过头,绽放了笑脸,她笑的那样认真,那是发自内心的语言:不要跟我道歉,不要说安慰的话,也不必挽留我。你心知肚明,这是最好的结局。虽然我有些恨你,和柳叶青那样的混蛋,可是谢谢你们让我成长。还有一件事务必说清,我不是输家,你也不是赢家,我有能力找到工作,我也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但我不再喜欢这个城市,什么都不必说了,就这样吧,再见!
他无力的伸出手,无法伸的更远,她曾经离他那样近,现在彻底失去了。
他猛地站起:“等等,我们,还是朋友吗!”
她问:“如果我说是,你会高兴么?”
他说:“谈不上高兴,只是不希望就此断了联系。”
她像胜利者一样的微笑:“很抱歉,不是。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敢爱敢恨风风火火的我,再收敛都是,那是我骨子里的血液。我不喜欢藕断丝连,时间不多了,再见!”
他还想说什么,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另一扇门也在他心里砰地一声关上了。他感觉怅然若失,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