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在汽车照映不到的黑暗处只能听到宋萌凄惨的尖叫声,林浩威越发焦急,因为每一分钟宋萌都可能遭到危险。手电微弱的光芒不能让他看清楚前方的黑暗处,林浩威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隧道里奔跑,而陆川他们跟在后方打着手电追了上来。
……
“你说什么?曾江死了?谁干的?”豪哥坐在原本属于市长的位置上看着面前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眼镜男质问道,眼镜男低着头几滴眼泪顺着他的脸滴落在了地上,豪哥见状走了过去拽着眼镜男的领子,啪啪啪啪给了四个大嘴巴子,大骂道:“哭什么哭,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曾江?快点,要不然老子就宰了你。”说着豪哥拔出了自己的左轮,对准眼镜男的脑袋,眼镜男咽下了喉中的唾沫,颤颤巍巍的抬起头,鼻涕与眼泪齐流。
豪哥怕他把鼻涕蹭到自己身上急忙松开自己的手,眼镜男悲伤了一会后终于开腔:“是一群外地人,他们闯进了医院想抢夺我们囤积的食物,与我们发生了交火。曾江就是被他们给打死的。”
豪哥听了眼镜男的话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是看了看眼镜男,半晌后冷笑道:“抢你们的食物,这怎么和我兄弟说的不一样呢?难道他告诉我是因为你们几个做出了令人发指的禽兽行为,他们不得不杀你们的原因是假的了?”
“这……”眼镜男没想到豪哥这个家伙居然知晓这些事情,不过他并不失望,他还有秘密武器。他假装抹了抹眼泪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豪哥。果不其然豪哥在看到这件东西后,流露出了悲伤,他颤抖着手接过眼镜男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条用红绳穿过的木牌,木牌一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曾字,另一面则刻着一个柔字。
曾,代表一个姓氏,而柔,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这块木牌是在曾江很小的时候豪哥给他做的,曾江带了整整二十三年。
而豪哥正是曾江的父亲。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豪哥挥了挥手说道,众人急忙退了出去,眼镜男也识趣的退了出去。一出门就被玲姐揪住了领子,向提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到底是谁杀了曾江?”
“我就算死也不会忘记他们的样子的。”眼镜男悲伤的说道,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不出所料豪哥很快就会带着他的弟兄们去给他的儿子报仇,而到时候自己也可以给自己报仇。
“小玲,去通知兄弟们,愿意和我出去的让他们准备一下,不愿意的就留守在老巢里。”市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豪哥探出头低声说道,他的眼神已不再流露出悲伤。
“我知道了。”玲姐应了一声后松开眼镜男的领子,带着追随她的小弟们离开了。眼镜男松了松自己的领子望着走远的玲姐,暗道:“臭婊子,早晚有一天我会玩了你,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半个小时后豪哥的弟兄们蓄势待发,一些年迈的老人和抱着幼童的妇女站在一边看着这些准备出去的男人们,这一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活着回来。
不知是哪个女人故意掐了怀中婴儿的屁股蛋,婴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连锁反应,其他的小孩听到有小朋友哭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都被婴儿的啼哭声渲染,使气氛更加的悲凉。
女人们看着自己即将出征的男人,也禁不住流出了眼泪,在这里虽然空间狭挤但是却胜在能开心的生活。可现在男人们即将离去,而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运气好的还能留着条命回来,碰到走霉运的说不定命就丢在外面。
老人们和妇女们的心情如出一辙,看着自己的孩子即将远去,做父母的哪能不担心尤其是处在这么一个世界里。几个老人没能忍住抱住自己的儿子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哭更是炸了锅了,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哭了起来。
玲姐见局势越来越难控制,便拿着扩音喇叭大声喊道:“哭什么哭?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看看你们现在这样子是在送行还是送丧?如果真的操心就好好呆在家里照顾尚在襁褓的小鬼们,大家都希望回来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家的温暖,所以你们就好好的守在家里,那些留下来的兄弟们。你们的任务比我们的任务还要重,你们要尽全力保护好我们这一个大家庭,知道吗?”
“知道了。”玲姐话音刚落,几声闶强有力的回应便响了起来。玲姐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豪哥,后者也对她点了点头。
一个体型肥胖的妇女拨开人群直接凑到了玲姐跟前,一干人见到她后纷纷让开了路。玲姐看到她后更是捂住了脑门,那个妇女走到玲姐身边拉着她的手叮嘱道:“小玲呀,你也不小了整天和一群大老爷们掺和在一起也不见你和谁有动静,你这一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你看别人好歹都有个孙子孙女的,我和你爸两手空空每天只能站在床边思念你,要我说你干脆生了孩子再去吧?”
“妈,你胡说什么!”一番话说的玲姐满脸通红,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豪哥,见他捂着嘴不知是不是在笑。大厅里的众人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笑,笑什么笑。”玲姐满面通红的喊道,刚刚的气势彻底被自己的老妈给丢没了。
……
几辆大型SUV在蜿蜒的高速路上行驶着,正前方是一辆改装过的福特F150,硕大的车身给人一种威严霸气的感觉。豪哥一个人坐在后排,宽敞的车厢内部只有豪哥和开车的玲姐两人。
“小玲,不该让你和我趟这趟浑水的,你还年轻。”良久的沉默后豪哥开了口,玲姐笑了笑透过倒后镜看到了豪哥脸上复杂的表情笑着说道:“如果当初不是你救了我,我还有什么条件去讲年轻呢?”
“是吗……”豪哥闭上了眼睛,玲姐不再打扰他安心的开着自己的车。
……
“啊~~”宋萌的尖叫声越来越小,陆川大毛和林浩威三人还在跑步前进,刘雪开着车子跟在他们身后。车子用仅有的一只车灯为他们照明,林浩威像疯了一样四处呐喊着,每个人都很着急。
直到宋萌的尖叫声完全停止,林浩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陆川想安慰安慰他,他深知这种失去爱人的滋味,大毛不适时宜的推了推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噔噔噔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车前的三人又将注意力集中了起来,脚步声从远远望不到的黑暗处一直到车灯映射的范围。
“是小萌”,刘雪激动的指着远处的一个身影喊道。
林浩威一听到是小萌就跑了过去,陆川和大毛跟在他身后以防意外。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林浩威抱着宋萌关切的问道,宋萌满面泪痕的看着他老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头疼,掉了好多头发。”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大毛问道,宋萌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身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抓着我的头发,我害怕极了可是有没力气挣扎。后来又出来了一个人他帮助了我,对了他现在还在那里我们快过去帮助他吧。”说完便拉着林浩威的手跑了过去,陆川和大毛对视一望耸了耸肩跟着追了上去。
隧道的尽头又是一堵肉墙,一个人影站在肉墙下望着隧道顶,而隧道顶上则倒挂着一个人,垂着头发穿着被鲜血染得一坨一坨的白色衣服。
宋萌指着顶上的那个家伙大喊道:“就是它,就是它抓的我。”
她的大嗓门吸引了正在对峙的两人,顶上的那个家伙看到突然出现的一伙人后突然调转了势头,对着他们几个扑了过来。一干人急忙拿出手枪开枪,可是那个家伙的速度非常快,上一秒它还倒挂在顶上,下一秒它就到了你跟前。林浩威扑在最前面,手枪刚拔出来顶上的那个家伙就已经和他面对面了,近距离观察下林浩威看清楚了这家伙的真面目。
一口犀利无比的尖牙,嘴角几乎裂开到了耳根。两只只有瞳孔的眼睛看的人心里直发慌,鼻子向下凹去。看到林浩威在观察自己,那怪物当即张开血盆大口吼了一声,从他嘴里散发出来的臭气直吹的林浩威发晕。
“这得有多久没刷牙了啊?救救我啊,我窒息了。”
“你还愣在那干嘛?快跑啊?”身后的陆川大喊道,林浩威猛地咽下了堵在喉中的唾沫,转身欲走。可怪物却并不想放他走,张着大嘴就要去咬他。
突然一条满是尖刺的铁链子横在了林浩威和怪物之间,原来是起先和怪物对峙的那个家伙跑了过来。
只见他猛地一拉铁链,便将怪物的脖子狠狠的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