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生死对峙

司慕染的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挣扎无措，和裴宸朔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已经越来越让她离不开这个男人，可是如果自己的离开能让他远离危险算计，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是认真的吗？”司慕染突然开口。

其实天玄也很诧异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面对司慕染他第一次无法理清自己的心。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天玄反问道。

“我愿意。”司慕染灵动的眸子透着坚定。

听到答案的天玄有些惊愕，他看着司慕染，双眸中满是迷惑。其实他自己很清楚，他根本带不走她。凭裴宸朔对她的用情，这个男人断不会让她跟着他走的。

自嘲一笑，天玄端着茶杯又为司慕染重新满上了一杯茶：“你的回答倒是让我很意外。”

微抬着眼帘看了他一眼，司慕染只觉得眼前的天玄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琅华苑内，裴宸朔和江枫从宫里回来，才踏入院子内，就看见危子墨和红药站在那里。

皱着眉头，裴宸朔走了过去，危子墨看见他回来，走上前掀着袍子便跪了下去：“王爷，我对不起你。”

心下一沉，裴宸朔愣在原地，一丝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低沉，脸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脸色并不好的危子墨咬牙低着头：“司姑娘被天玄抓去了。”

只这一瞬间，裴宸朔的气息霎时间变得阴冷，周围的人感觉到丝丝的冷风环绕，气压低的让人喘不开气：“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却带着慑人的戾色。

低着头，危子墨如实回禀：“我收到一封七王爷送来的信笺，信上说王爷被扣押在宫内让我们离开楚渊国。我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被天玄所擒，天玄用我来要挟司姑娘。司姑娘为了救我……”

摇了摇头，裴宸朔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天玄在哪里？”

“无妄林的竹园。”

话才说完，裴宸朔就转过身，那一袭白色的锦袍一挥划出一朵决然的花朵，江枫紧紧的跟着，连危子墨起身匆忙跟了出去。

想到司慕染，裴宸朔的心有些慌乱，他千算万算却始终没有算到天玄会在他进宫的时候下手。是他的疏忽大意让她落入了危险之中，一路上他深深的自责，他的阿染，一定要没事。

来到无妄林，裴宸朔喘着粗气，他看见竹林中那相对而坐的两个人，裴宸朔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你们在这里等我。”裴宸朔对着身后的江枫和危子墨道。

他步入竹林，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紧张一分。

端着茶杯，天玄侧耳听着不远处的声响微微一笑：“他来了，他果然十分在意你。”天玄没有抬头，话语中平静无波。

听到这话，司慕染抬头望着竹林中走来的男人，那一刻她的心无比的安心。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可是在她欲图起身的时候，天玄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天玄的力道有些大，让司慕染有些吃痛，她想挣却挣不开。

慢慢的，裴宸朔走进了，看着天玄握着司慕染的手，他内心的怒火像是火焰一般的燃烧了起来。

“王爷，好久不见。”天玄微笑着抬头看他。

侧眸看他，裴宸朔阴婺的眸子里满含着杀气：“天玄，你究竟想怎么样？”

挑了挑眉。天玄轻笑出声审视的目光落在裴宸朔的身上：“没想到王爷竟然会这般和我说话，看来我的筹码是对的。”

然而裴宸朔有些不屑：“天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阿染无关。你放了她，今日就让我们在这里做个了断。”

低着头，天玄的双眸中的迷离让人困惑：“裴宸朔，你在乎她的生死胜过自己是不是？”

“是。”裴宸朔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想我放了她可以。”说着天玄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弹指一挥朝着裴宸朔飞去。

裴宸朔接过，狐疑的看着天玄。

“吃了它，否则我让她立即死在你的面前。”天玄说着另一只手锁着司慕染的咽喉。

看着手中那颗红色的丹药，裴宸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为了司慕染他已经顾不得生死。

这边的司慕染挣扎着，声音有些颤抖：“不，不要。朔，不要听他的。”她紧张的看着裴宸朔。

可是天玄却紧紧相逼：“裴宸朔，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天玄说着手中的力道重了一些，司慕染的脸顿时变得苍白似是要窒息一般。

看着司慕染，裴宸朔面色焦急望着司慕染，那一眼无尽的柔情和爱恋仿佛如何也看不够一般。“好，我答应你。”裴宸朔说着将手中那颗丹药塞入口中咽下。

瞬间，司慕染的泪潸然而落，哽咽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裴宸朔，不要。”

然而，他却只是轻轻一笑：“阿染，你知道的我无法在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此时的司慕染已经泪眼模糊，那一颗颗滚烫的泪不知要淹没谁的心：“裴宸朔，你如果死了我也不会活的，要死我们一起死。”说着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砸碎，拿起一块碎片对准自己的脖子。

“不要。”裴宸朔和天玄异口同声，就在天玄欲图夺下司慕染手中碎片的时候，司慕染用被松开的另一只手掏出红药给她的药粉朝着天玄撒去。

那漫天的白色粉末带着绕鼻的清香，天玄用袖子甩手一挥间，司慕染却突然朝着裴宸朔跑去。

“少主，你没事吧？”槐火急忙扶着身子摇晃的天玄。

就在这个时候，司慕染扑进裴宸朔的怀中，两人紧紧的相拥，像是久别了多日一般。天玄的心在那一刹那间被伤的体无完肤，他睁开槐火的搀扶，这药粉他吸入的不多，并不碍事。

“阿染，没事了。”裴宸朔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司慕染泪眼婆娑，从他的怀中探出来，那泪眼迷离的样子让裴宸朔很是心疼。

轻轻的为她擦干眼角的泪，还没等说话，司慕染就想起刚才他服下的东西着急的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点不舒服，我给你把把脉。”说着拉着他的手探上去，可是任凭她如何把，却没有发现一丝不妥。

笑着看着她，裴宸朔轻轻握着司慕染的手：“阿染，我没事的。或许天玄只不过是吓唬我们的。”

点了点头，司慕染松开他的手，心中只觉得甚是奇怪，裴宸朔的脉搏一切正常，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将司慕染拉到身后，裴宸朔就这样与天玄对峙着。

“天玄，你认为今日是谁赢了？”裴宸朔挑衅的看向天玄。

天玄的目光落在裴宸朔身手的司慕染身上，他扬唇一笑有些苦涩：“你以为你今日能走出这无妄林吗？”

话音刚落，从竹林中涌出一大群的黑衣人将他们紧紧的包围着。

“你果然早有准备。”裴宸朔语色不屑。

“与其借别人之手不如自己亲自动手，裴宸朔你认为今日的赢家会是谁？”天玄挑眉，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那要打过了才知道。”裴宸朔一副欲语气一较高低的气势。

看着天玄手下的人，他们有二三十人，而裴宸朔加上她也不过只有四个人，这以少胜多任凭裴宸朔的武功再高也会招架不住的。

而就在此时，红药带着琅华苑内的暗卫赶了过来。危子墨看着赶来的红药，脸上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他们都在，红药低声开口：“我见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心中担忧所以带着他们前来看看。幸亏我来了，否则就糟了。”

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危子墨暗叹这下好了，红药来的很是及时。

“天玄，此时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裴宸朔心情大好，笑着问他。

望向对面的人，天玄耸耸肩，有些无奈。司慕染突然站了出来，语气不辨，却让天玄一惊：“莫白，放我们走吧。”

猛然，天玄身子一颤，抬头望着司慕染：“你叫我什么？”这话似是脱口而出，不受控制。

看着天玄，司慕染的鼻翼有些酸涩：“如果你还是慈孝村的莫白，那你就放我们离开。我不想看到你们彼此厮杀，两败俱伤。”

摇了摇头，天玄脸上的笑有些苦涩，一声莫白足以让他动摇。“莫白，看在我曾经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这一次就这样吧，好吗？”

在一旁的裴宸朔轻轻的回眸看着司慕染，这一战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只是结果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两败俱伤。可是，那一声莫白却也让他的心涌起一股无妄之火。

槐火担心天玄会动摇在一旁急忙开口：“少主，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让他们走了，下一次想要抓住他们就难了。”

猛一抬头，天玄伸了手制止槐火的话：“慕染，你说的没错，我还欠你一条命。好，这一次我就放过他，可是下一次我不会了。”

看着天玄这种样子，司慕染舒了一口气，拉着裴宸朔的胳膊，迎上他深邃不见谷底的寒潭，她也是有些内疚。

她能察觉到裴宸朔那道寒冷的目光，是因为她向天玄求情吗？此刻的她只能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裴宸朔，再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玄冷凌的声音对着裴宸朔。

听了天玄的话，裴宸朔轻哼一声：“那你就为自己准备好棺木吧。”

只见天玄朗声一笑：“裴宸朔，我会送你一份让你此生追悔莫及的礼物，你会期待吗？”

这话说的让裴宸朔微愣，随即想起天玄方才给他吃的东西，他想问，可是害怕司慕染会担心。暗暗的想了想，只有让红药替自己把脉后在做决定。

“天玄，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好了。”裴宸朔接受他的挑衅，他们是死敌，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天玄耸耸肩，唇角的笑却无法掩饰。司慕染拉着裴宸朔，两人转身离去，天玄却突然喊了一声：“慕染。”

前面的人一怔，缓缓回头回头，看着天玄。

只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片刻他才道：“终有一日，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看着他，司慕染眼光迷离，清淡的声音旁天玄有些失神：“不会。”说着转身决然的离去。

站在竹屋前，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的身影，轻天玄柔的声音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如果，他会忘了你呢？

扬唇一笑，一抹诡诈的笑容在天玄唇边荡漾不去。裴宸朔，我送给你这世间最美好的一份礼物，你一定会感激我的。

看着天玄神秘的微笑，槐火很是疑惑，正欲询问，却听天玄开口：“槐火，告诉太子，说他要找的人在贤王那里。”

槐火顿悟，脸上浮现出一抹欣然的微笑遂抱拳应道：“是，属下即刻就去。”说着快步离开了无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