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章悭吊儿郎当的走过去，“齐总，您放心，我手艺特好。”
齐林航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那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哟齐总，这您可就误会了，我这手艺吧，钝刀杀人，最擅长的就是求死不得，求死不能，您要是忍不住，可以叫，我是不会看不起您的。”
凌羽瑟转身对旁边的人说：“出去吧，等下这里会很吵。”
众人往外走着，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有几个小保镖偷偷议论着，“咱们悭哥就是现实版的电锯惊魂。”
“啧啧，悭哥那些女人要是知道他有这手，不知道会不会吓哭……”
里面的惨叫声渐渐弱了，章悭走出来，干净的白T恤上没有沾一滴血，走到凌羽瑟面前，笑了一下。
凌羽瑟瞟了他一眼，对身后跟着的人说：“进去处理一下，今天的事情是这三位老板黑吃黑，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是！”众人齐声答应着，然后跑进工厂里去清理痕迹，外面就剩下凌羽瑟，凌楠和章悭三个人。
凌羽瑟走到凌楠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大哥放心吧。”凌楠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平静的回答。
章悭插口道：“这家伙的身体跟练过金钟罩一样，这几下估计也就是挠痒痒。”
凌羽瑟白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三个男人随便的聊着天，突然旁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孩的声音，“你真的在这儿？”
这个声音让凌羽瑟眉头紧皱，转头，看到一脸沉静的白楚歌站在他身后。
夏末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是白楚歌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连衣裙，赤脚穿着拖鞋，一看就知道是甩开邱桐跑出来的。
凌羽瑟心头一紧，顺手把凌楠身上的外套扯下来，大步走到白楚歌面前，把她裹紧，轻声问：“冷不冷？你自己开车过来的吗？穿拖鞋开车很危险的，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白楚歌有些意外，他居然不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在关心她冷不冷安不安全。
本来是有些话要问他，这样一来她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回答：“我没事。”
凌羽瑟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没事就好，你啊，怎么又把邱桐扔下了，一个人乱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又不听话！”
白楚歌反问道：“你没有危险吧？”
“我当然没事，好着呢。”凌羽瑟说着，捏了捏白楚歌的脸，他甚至并不急于知道白楚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要看到她，好像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哪怕是在章悭和凌楠面前，他也毫不吝啬对白楚歌深到骨子里的宠爱，凌楠依然冷着脸没什么变化，但是章悭一直扶着凌楠的肩膀干呕，好像被凌羽瑟给恶心到了。
凌羽瑟回头看了一眼章悭，“这里的事情你来处理，我要带楚歌先回去，阿楠，你跟我走，今晚在家里住。”
“是，大哥！”
章悭直起腰，“不是……这就走了？你也不把嫂子给我介绍一下？”
凌羽瑟拉着白楚歌的手往外走，冷冷的留下一句：“不介绍，你不认识她最好。”
“靠！阿楠，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是那种人吗我……”
凌楠诚实的回答了一个字“是”，然后跟着凌羽瑟上了车，留下章悭一个人在后面毫无形象的撒泼。
汽车划破夜色，驶回了市里，凌楠安安静静的开车，像个机器人一样，白楚歌也不怎么说话，凌羽瑟跟着两个人一起坐车，觉得气氛好尴尬，突然知道了平日里邱桐和章悭这种人的存在有多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白楚歌的手被凌羽瑟紧紧的抓着，“楚歌，你今天又把阿桐扔下来了，下次不许这样知道吗？”
“嗯。”
凌羽瑟也不敢说的太多，白楚歌今天跑到那里，应该已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场面，不知道她心里会不会害怕，或者抗拒自己。
可是凌羽瑟不知道，其实在白楚歌的心里是在默默的欣喜着的，她要的就是凌羽瑟这种黑白两道都可以吃得开的人，今天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她终于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凌羽瑟一定会帮她完成她的大事。
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这时，凌楠突然开口：“嫂子好。”
凌羽瑟和白楚歌一起愣了，然后凌羽瑟脸上绽开了笑容，“正式给你介绍一下，凌楠，是我的弟弟，恭喜你，又被我的家人认可了。”
白楚歌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小声说：“我自己没有认可。”
“嫂子，我大哥很喜欢你，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凌楠木呆呆的脸上露出一种认真的表情，配合着他说的话，总是带着莫名其妙的萌。
白楚歌当着凌楠的面，也没法对凌羽瑟发飙，只好恢复了平静。
“楚歌，邱桐那个笨蛋在哪？”
“被我下了安眠药，关在厨房了。”
凌羽瑟扶额，“你应该去开一家黑店，专门蒙翻各路好汉，然后做人肉包子。”
白楚歌点点头，“好像可以，等我从你这辞了职，去开黑店。”
“别别别，当我没说。”
从从城郊到市区的距离很远，车开到半截，白楚歌就靠在车后座上睡着了。
凌羽瑟满脸宠溺的把她的头扳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把凌楠的外套给她盖好。
然后，他低低的声音对凌楠说：“你觉得这个嫂子怎么样？”
“有魄力。”
凌楠给出了三个字的评语，惹得凌羽瑟面露喜色。
“你这个臭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她敢和我大哥在一起，一定很有魄力。”凌楠给出了一个十分靠谱的解释。
要不是因为他在开车，凌羽瑟一定拍扁他，这个臭小子看上去木木的，其实脑袋里的坏水一点也不比别人少。
车慢慢开会凌家。
邱桐看见凌羽瑟抱着白楚歌回来，一下子就精神了，半迷糊的惺忪睡眼睁得老大，“白小姐出去了？她没事吧？”
凌羽瑟瞪了他一眼，“等会儿跟你算账。”
然后他把白楚歌抱回房间安置好，又下楼来看着正襟危坐的凌楠和邱桐。
邱桐的表情比被人捉奸在床还要窘迫，“凌总，我错了。”
凌羽瑟扫了他一眼，“还好楚歌没事，她要是掉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的毛都剃光。”
“我的老大啊，我也很冤枉好吗？我负责的是不然别人欺负她，可是备不住她自己总是突然袭击欺负我啊，她给我做的饭，我能不吃吗？她给我的水，我敢不喝吗？”
凌羽瑟知道邱桐说的有道理，没有继续责怪他，问道：“那她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城郊废弃仓库的？”
邱桐愣了愣，“她去仓库找你了？”
凌楠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邱桐一眼，邱桐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最近智力偏低，干笑了一下，“没有啊，白天我一直盯着她，晚上你在她身边，她怎么会有时间查你的行踪呢？”
“那她……有没有跟别人接触过，或者接到过奇怪的电话短信之类的。”
“人肯定是没有接触过的，短信电话，我不可能去监视她的手机，我也不敢啊……”
邱桐挠头想着，突然一拍脑门，“我知道了，昨天上午，我看见她接了一个电话，她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听了好久才挂断。”
“阿楠，查一下通话记录。”
“好。”
“桐，她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邱桐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凌总，我知道我这句话可能不该说，但是您仔细想一下，您是不是把白小姐看得太紧了，每天出门还有保镖跟着，她又不是犯人？”
“我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可是她……安全了吗？”
凌羽瑟被邱桐问愣了，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我太束缚她了吗？”
邱桐张了张嘴，嘎巴两下，然后小声说：“反正……我从来没见她笑过。”
凌羽瑟心里一怔，不仅是邱桐，连他也没见过白楚歌的笑容，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方式，送她什么礼物，甚至多么热闹有趣的气氛里，白楚歌从来都没有露出过笑容。
凌羽瑟沉了沉心思，低声说：“我知道了。”
邱桐送了一口气，又听见凌羽瑟说：“但是这并不是你没有照顾好她的理由。”
邱桐欲哭无泪，正巧这时噼里啪啦敲电脑的凌楠停了下来，“大哥，查到了，打电话的人，是程曦冉程小姐。”
“程曦冉……”凌羽瑟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还真是纠缠不休啊。
邱桐说：“看来是程曦冉让白小姐去那里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让她去那里。”
凌楠平静的说：“齐总心里恨嫂子，因为这件事最开始就是宴会上齐小姐和嫂子的矛盾引起的，程小姐知道今晚齐总会在那里，而且那里很危险，所以她让嫂子去。”
邱桐笑了笑，“一个蛋糕引发的血案。”
凌羽瑟白了他一眼，邱桐收了笑脸继续说：“但是白小姐不可能平白无故听她的话，所以程小姐肯定是用什么东西威胁她，而且告诉她只能一个人去，所以她才给我下药自己偷偷去了。”
“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她呢？”
“我猜，是你凌羽瑟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