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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扑蝶

郊外的园子依山傍水,面积虽然不大,但胜在小巧玲珑,幽雅精致。园中花木扶疏、楼阁掩映,小桥流水,曲径通幽,颇有江南园林的韵味。

玉绮娅住进这园子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每日里或是读书作画、或是赏花观景、或是抚琴下棋、或是描鸾绣凤,生活简单而又平静。

多铎自打玉绮娅离开王府之后,就变得暴燥易怒,下人们天天提心吊胆,稍有不慎,轻则被骂重则挨打。多铎也没心情再去逛妓院了,晚上回到房里,冷冷清清的,嘘寒问暖的人虽不缺,可总不是她。

多铎不愿意独寢,把府里的妻妾们轮流睡了个遍,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他不去看玉绮娅,玉绮娅也没有只言片语捎过来,他越是赌气不去理她,就越是挠心挠肺地想她。

这日午后,玉绮娅正在书房里画画,小桂子急匆匆地跑来禀报:“福晋,摄政王驾临。”

玉绮娅大吃一惊,忙带着丫头仆妇们前去迎接。多尔衮已经进入园中,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箭袖长袍,身材瘦长,皮肤微黑,剑眉星眸、气度非凡。

“请摄政王安。”玉绮娅蹲身行礼。

多尔衮上前虚扶了一下,温和地道:“弟妹请起。”

玉绮娅起身,引着多尔衮来到花厅,又命丫头送上茶点。多尔衮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打量着玉绮娅,只见她穿着一件莲青色的旗袍,衣襟和袖口上绣着精致的花纹,腰线收得恰到好处,随意倚坐也能显现出玲珑的身段来。梳着小两把头,簪着一支碧玉簪,别无其它饰物,凝霜赛雪的皓腕上戴着一对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脂粉不施却明艳动人,远胜于他府里那些涂脂抹粉、艳妆丽服的姬妾们。

多尔衮不由得心生懊恼,这样的绝代佳人怎么就被多铎给娶到了呢?玉绮娅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羞涩地问:“不知摄政王来此有何吩咐?”

多尔衮这才收回目光,温和地道:“听说多铎在这里有个园子,本王路过此地进来看看,没想到弟妹在此。”

他说着将手中的茶盅搁在旁边的小几上,打量起花厅里的陈设,只见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案上的白玉瓶里供着几束鲜花,窗前的小桌上放着棋盘:“弟妹喜欢下棋?”

玉绮娅陪笑道:“闲来无事的时候和丫头们下下棋,打发时间罢了。”

多尔衮走到桌旁,柔声问:“弟妹可否陪本王下一局?”

“是。”玉绮娅走上前,恭敬地道:“王爷请执白。”说着就将装着白子的棋盒推给他。

两人入了座,对弈起来。大半个时辰过去,胜负已然分晓。其实多尔衮棋艺精湛,远在玉绮娅之上,若不是他暗中让了玉绮娅多次,玉绮娅早就输了。

这时,多铎推门而入,见玉绮娅和多尔衮单独在一起,心头顿时涌起莫名的醋意,冷冷地问:“摄政王怎么来了?”

兄弟俩私下见面,多铎从来不向多尔衮行礼。多尔衮也不与他计较,漫不经心地道:“路经此地,来你的园子里逛逛。”

送走多尔衮,多铎依然沉着脸。玉绮娅不愿意搭理他,转身要走。多铎不由得无名火起,一把抱住她,低声吼道:“你和多尔衮在一起的时候和颜悦色的,怎么一见到本王就给本王脸色看?”

软玉温香抱在怀,他的心就软了,威风也发不出来,低下头就要亲她。

“放开我。”玉绮娅挣扎着,却挣脱不出他的怀抱。

“怎么?亲一下都不成了?”多铎恼羞成怒:“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要你的时候,你就得乖乖地侍候。”

说着就打横抱起玉绮娅,将她抱到里间卧室。玉绮娅气得哭了起来,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多铎将玉绮娅放在睡榻上,覆身压住她,强行脱下她的衣服……

多铎得偿所愿,心里却不是滋味。玉绮娅背对着他蜷缩在锦被里泣不成声。多铎贴上去抱住她,心疼地道:“玉儿,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以后只守着你一个人,别的女人我都不要了……”

一连数日,多铎都在园子里陪伴玉绮娅,几乎寸步不离,玉绮娅对他视而不见,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多铎明白自己是伤透了她的心,再也不敢强行求欢了,夜里只是搂着她睡。想起往日两人甜蜜相拥,如今却只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心里越发堵得慌。

这天,多铎上朝去了,玉绮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用过早膳后抚了会儿琴,就去园中赏花。

繁花似锦,莺飞蝶舞,多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玉绮娅在花丛中扑蝶。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绣花旗袍,梳着两把头,发髻上簪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五颜六色的蝴蝶在她身旁翩跹,忽上忽下,来来往往。

玉绮娅手持团扇,左扑一下,右扑一下,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捉住蝴蝶,而是故意在逗着蝴蝶们玩,真是可爱极了。

多铎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玉绮娅时的情景,也是这样一个姹紫嫣红的春天,那时玉绮娅在花丛中放风筝。她与去年相比,个子长高了,身段也长开了,胸臀都丰盈不少,风姿更胜从前,真是令他欲罢不能,爱不释手。

多铎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玉绮娅香汗淋漓,娇喘细细,挣扎道:“你放开我。”

多铎抱着她不肯放手,扳过她的身子柔声问:“玉儿,你到底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玉绮娅心里一酸,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王爷有这么多的女人,又何必在乎我一个?我算什么呢?”

“玉儿,她们怎么能和你比?你是本王的妻子,是本王最爱的女人,她们不过是些玩物罢了。”

“总有一天,王爷也会厌倦我的。”

“不会的,玉儿,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多铎凝视着她:“玉儿,跟我回府吧,好不好?”

玉绮娅含泪看了多铎一眼,心软了:“要我和你回府也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去那种地方。”

“好,本王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再去了。”多铎见玉绮娅愿意回府,高兴得连忙答应。

玉绮娅脸一红,低头拭着泪道:“其实玉儿也是为了王爷好,那些妓女不知道接过多少客人,万一染上什么病……”

多铎爱抚着她柔声道:“本王答应你,以后不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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