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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为什么当初万念俱灰几次寻死的妙雅,她曾说过的海誓山盟,她和我的约定,会变得那般脆弱。脆弱到一捅就碎。她还是嫁给了硕灵炀,到后来,我硕灵烨还要叫妙雅一句皇嫂。

我的军权已经交出。在朝堂已经毫无势力可言。可是我不甘心,硕灵炀是皇族之后,我硕灵烨也是皇族之后,他是天生的庸才,对治国之道一窍不通,若不是皇后的势力,他凭什么坐拥太子之位。

他可以不顾兄弟手足之情,横刀夺爱。皇后可以不顾姐妹之情三番四次和娘亲争夺,娘亲来自民间,天生不擅长争斗,在次次欺辱之下只能自己搬进冷宫长达十八年。为的只是求一片刻的安宁。为的只是保住我的一席之位。

既然硕灵炀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渐渐习惯没有许妙雅的存在,还忍气吞声的娶了许妙雅的妹妹许妙鸢。

日子如流水般平平淡淡地过。每天最开心的事便是在羽影宫和娘亲谈心。

那日娘亲叫丫头取来鸡蛋,说是自己不小心碰伤了膝盖。

我拾起鸡蛋准备剥壳后帮娘亲揉揉。可是接下来的事我几乎被羽影宫的丫头笑死。

鸡蛋在我手中碎了,蛋清留的满地都是。

听着丫头大叫:二皇子你拿错鸡蛋了,一个生的一个熟的,你怎么就拿错了呢。

对啊,怎么会拿错了,两个鸡蛋明明没有差别啊。

紧接着慕容果尚书和樊士德尚书斗了大半辈子,还向父皇讨要婚事,尽管我和慕容卿都知道不止樊南惜不想嫁,他慕容卿也不愿娶。

那日慕容卿万般无奈之下约我出宫叙旧。在茶楼上慕容卿唠叨了半天,我也是爱莫能助,在父皇面前我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

直到茶楼上来个女子点了餐就趴在桌上睡觉。看着她安然的睡相。忽然想去破坏她的安然。让慕容卿藏起她的包袱又让小二叫醒她。想看看她的囧迫样。不料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又哭又闹。而是让小二帮忙叫来樊朗。

慕容卿故意说着樊南惜的丑事。她果然上当了,不过她居然敢当众泼慕容卿一脸的茶水。

这个女人还轻而易举解决我的难题,临走之时还拆穿我的皇子身份。冰封的心有点异常的搏动。像是在为她而跳。我记住了她的名字,木雪妍三个字!

在慕容卿大婚之夜的前夕,我前行慕容府却遇上了木雪妍。她鬼鬼祟祟的行为引起了我的注意。不悦的是她竟然忘了我是谁。好在最后她还是记起了我的名讳。

看着她伪装肚子疼的样子,萨是可爱。将计就计,将她送回樊府。第二日慕容卿大婚却无故缺席。我渐渐明白了她诡异的行为。真是个不要命的女子。让我深感稀奇。

好想慢慢了解她,但是确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突然嫁给上官涵。是不是我看中的女子都要被别的男人抢走?

我失去可许妙雅,绝不可能再失去木雪妍。就算用绑的,也要将她绑在我身边,永不妥协!

将花奴派到妍儿身边,原本只想让她看到上官涵风流生性。却阴错阳差害的她失去清白之身。我心之苦,犹如万箭穿心。

怀着对妍儿的百般愧疚,我想过强抢她进宫。可是她是烈女子誓死不从,只好让她暂时呆在上官涵身边。

三妹寿宴之上,上官涵借机盗取夜明珠,妍儿明知刺客就是上官涵还一心包庇他。我很气愤,当着众人的面掌掴她。第一次打女人,第一次打了人就是如此的后悔。

可是不管我如何待她,妍儿对我依然不理不嫌。硕灵炀为了立功在上官涵失踪之时主动请缨捉拿上官涵。可是他的手段卑鄙到只能对妍儿暴力相向。她所受的针刑之苦,每一针是扎在她身痛在我心。

上官涵的手下想救走妍儿,却被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破坏。一连几月,妍儿杳无音信。我动用了所有力量找寻妍儿,原来是被皇叔藏了起来。得知上官涵回来硕阳,得知他亲手杀死妍儿腹中的孩子。我觉得机会来了,想追回被上官涵带走的妍儿。

但是我的妍儿,宁愿亲手刺死上官涵也不愿跟我走。也许我注定此生孤独。只能打道回府。面对着冷冰冰灵烨宫。我心不甘。

派出的花奴告诉我上官涵还活着。我的心像是被妍儿用鞭子狠狠的抽着鞭子。她刺杀上官涵只是为了救他。这对我而言是种多么大的耻辱。

无端请来怀孕的樊南惜到灵烨宫。樊朗自然明白我的用意。在硕阳能让妍儿回头的只有樊家了。

果然妍儿如约而至。或许是妍儿心中对花奴的愧疚。在大婚被上官涵胡闹之后。她还是留在了我身边,只是不让我碰她。

能够天天能见到她我已心满意足,不再奢求。成亲之后每日和妍儿相对,是那般的平淡而幸福。

可是我内心的不甘心决定用伤害妍儿为代价来拿回我那份。

我不惜在牢狱中说出伤害妍儿的话,只为让硕灵炀上当。果然硕灵炀的举动在我计划之中,他是色中之胚,不可能不对妍儿动心。

妍儿誓死不从他的暴行,在挣扎中妍儿用发髻上的玉钗刺中硕灵炀。玉钗是娘亲送给妍儿的见面礼,上面我涂上了剧毒。

硕灵炀的死让妍儿明白了我的想法。她冷笑着安慰我,一将功成万骨枯,她说用他们三人的命得回天下很值得。她不怪我!她开始唤我“太子”又开始唤我“皇上”。

她要我做个好皇帝。那一刻我的心失去了方向。我的残忍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妍儿,二哥不会让你死的。我在天牢里对她承诺。可是她一心求死。在父皇和太后面前供认不讳。

不过妍儿,二哥答应过你,绝不会让你死的。

二哥不会食言的。相信我!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然烟笼十里堤

木雪妍浑浑噩噩地醒来,没有经历轰轰烈烈的斩头,可是自己的脖子还是那么僵硬。古香古色的房间除了自己以外空空荡荡地,更显自己内心的孤寂。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下床,懒得穿鞋。就光着脚掌步步往门外走。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费力打开房间门。一个妇人见她醒来关切地迎上去问长问短。

木雪妍努力回想着面前这个妇人。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姑娘怕是不记得奴婢了”妇人观察她的表情猜想着。

木雪妍冷冷不答。像是想起了她是谁。浣衣局里的宫女,好像是姓卫吧。自己在浣衣局也就呆了一天,睡了一觉。

木雪妍转身不想再看她,忽然又想起什么“那个,卫娘,是谁代替我死的”

“姑娘好好歇息”她避而不答。

“我问,是谁代替我死的?”她坚持要问。冥冥中记得那天晚上硕灵烨站在她跟前,固执地说着什么不会让自己去死。木雪妍能够醒来,还能在这般幽静的房间院子里享受生活。多半是硕灵烨在搞鬼。

“你说还是不说”

卫宫女终究还是在木雪妍游离的眼神中读出她的心灰意冷。也许是出于同情“是静儿,当天斩首的是她”

木雪妍微微仰头泛红的眼眶为静儿默哀。又是一个傻女人。年纪轻轻却活不出自己,相反还无辜赔上宝贵的生命“帮我转告硕灵烨,有种就关我一辈子不见我,否则再见之日,我一定会杀他。就算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会放手一搏,大不了我的命还给静儿”

卫宫女只是安静地听,什么也没有答话。

接下来的日子卫宫女全心全意地照顾着木雪妍,烧水洗衣做饭,所以事情都包干。每次的饭菜木雪妍都只是看的时间远远大于吃的时间。匆匆动两下子筷子,就又停下。

“姑娘。是不是奴婢做的菜不符合姑娘的胃口”卫宫女担心地询问。

木雪妍掠过她的表情,眼帘闭上,很久才开口回答“不是你的问题。是心情不好所以胃口就不好”

呵呵,卫宫女听了确实欣然笑笑“姑娘这些时日,是姑娘除了第一天醒来给奴婢说得最长的话了”

平时她都是简单的‘嗯’字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

又不是哑巴,憋久了当然要说话啊。再说了在这个院子里。除了木雪妍就是卫娘,整的她成天闷得发疯。

那个硕灵烨也是真的有骨气,卫宫女给他带话,他还真的一直不出现,让木雪妍想杀他或者自杀都没有发挥的空间。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是建在半山腰上的房子,除了一栋房子之外再没有别的建筑。看来这地方时皇族修葺来避暑的。硕王朝正直太子事件的风波,所以没有别的皇族之人来打搅。

晚餐送来,依然只是象征性的动动筷子。

屋外的侍卫日日夜夜的把守着,自己想逃出去就只有飞天遁地了。

伤着脑细胞,想着逃跑的方法。

飞天?对啊,可以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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