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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罪马(1)

这是一起罕见的恶性事故,让人不寒而栗。阳光大马戏团到哀牢山一个名叫黑虎冢的村寨下乡慰问演出。按照惯例,下午演出车队开进村子后,演员们在村口草坪平整场地,然后搭建钢架,支起巨大的帐篷。

马戏团不比其他剧团,其他剧团无论音乐、戏曲还是歌舞,都可因陋就简在农村的土戏台演出,也可将打谷场当做露天舞台进行演出。马戏团就没这么方便了,许多高难度杂技节目,尤其是动物演员表演的马戏节目,非得在大型帐篷剧场里才能演出。

帐篷剧场支起来后,又布置灯光、布景和音响,忙碌停当,天已经黑透。演员们顾不上休息,赶紧化装,带领自己所驯养的动物演员匆匆忙忙走台,熟悉环境,然后登台献艺。

开头还挺顺利,老虎钻火圈、人熊交谊舞、双胞胎走钢丝,好几个节目都演得相当出色,没有出过半点纰漏。

按照节目表上的顺序,该轮到马演员出场表演了。驯兽师兼马术表演家娄阿甲这天非常兴奋,用他自己的话说,到黑虎冢就等于回到老家了。他的父母在文化大革命时从昆明下放到黑虎冢劳动改造,后来在黑虎冢结婚成家,并在黑虎冢生下他。他在黑虎冢生活了整整十二年,一直到一九八二年才随落实政策的父母迁往昆明。

虽然阔别近二十载,但乡亲们都还记得娄阿甲。他一踏进黑虎冢,便有许多老人围上来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更有众多年龄相仿的儿时伙伴,争相请他演出结束后到家里去喝酒叙谈。浓浓的乡情让他兴奋异常。

也许是出于对生他养他的故乡的眷恋之情,也许是想答谢父老乡亲的厚爱,娄阿甲演得特别卖力。他身着玫瑰红演出服,足穿亮闪闪的马靴,系着宝石蓝领结,率领六匹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地跑进场地。

他手执用绸带编织的大彩球,做出各种舞蹈姿势。随着他的舞姿变化,金鞍银辔披红挂绿的白马们变幻出各种队形。忽而后面的马踩到前面的马背上,每匹马都用两条后肢行走,组合成一个小圆圈;忽而衔尾奔驰,后面的马嘴咬住前面的马尾巴,形成一个快速运动的大圆圈;忽而走出方形、菱形或三角形图案,整个场地五彩缤纷,宛如流动的花环,令人目不暇接。

热情奔放的摇滚乐响起来,六匹白马又排成一字横队,随着摇滚乐强烈的节奏,细长的马腿忽而右旋忽而左蹁,忽而钩起前蹄踢踏地面,忽而尥蹶子跳出空中霹雳,尽兴表演马式现代舞。

这六匹白马都是娄阿甲一手带大的。马是通人性的动物,感觉到主人的澎湃激情,受主人情绪的影响,也表现得十分出色。队形整齐有序,动作刚柔并济,情绪饱满亢奋,表演非常到位。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场精彩的演出。

马戏节目告一段落,观众席上理所当然地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前来观赏演出的,都是黑虎冢和附近几个山寨的村民,感情上把娄阿甲当做自家人,为娄阿甲出色的表演颇感自豪,也含有捧场喝彩的意味,掌声经久不息。娄阿甲三次出来谢幕,那雷鸣般的掌声仍然潮水般涌来。

“高导演,让我加演一个节目吧?我想演‘超级马术’。”娄阿甲向幕后执行舞台监督职责的高导演提出请求。

所谓超级马术,是娄阿甲最近排练成功的新节目。表演者骑在骏马身上,一面快速奔驰,一面直立、倒立、跪姿、横卧、翻转、打滚,做着各种惊险的杂技动作。

“不行。你坐了一天汽车,够累的了。马坐了一天汽车,也够累的了。不能搞得太疲劳,明天还要到别处去演出呢。”高导演摇着头说。

“求您了,高导演。我妈生我时身体不好,没有奶,寨子里好几位婶婶轮流喂我。我是吃乡亲们的奶长大的,乡亲们对我恩重如山。我没有什么可报答他们的,唯有把自己最拿手的节目奉献出来。”娄阿甲说得很动情。

“我理解你的心情。”高导演说,“可是,这档节目有危险。人与马都很疲乏,又是在新场地演出,万一有个闪失……还是别冒这个险。”

马戏舞台,惊险度与危险度是成正比的,节目越惊险刺激,风险也就越大。超级马术可说是精彩绝伦,其事故率也高得惊人。国外对这档节目有过一个调查,骑手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比例高达百分之十二,也就是说,演出一百场就有十二次事故。马在高速奔跑,人要在光溜溜的马背上忽上忽下旋转翻滚,谈何容易啊。稍有不慎,便可能失手滚落下来,轻则蹭破皮肉,重则伤筋动骨。

“高导演,您就放心吧。”娄阿甲拍着胸脯说,“我与白珊瑚朝夕相处十三年,它从未让我失望过。它是最棒的表演马,你绝对可以信任它。”

娄阿甲说的白珊瑚,是一匹中年牝马,也是整个马队的领头马。说起白珊瑚与娄阿甲的关系,确实不同凡响。

十三年前,白珊瑚出生刚半个月,母马就病死了。好像是口蹄疫之类的烈性传染病,同厩的五匹表演马在两个月内全部暴毙,只剩下白珊瑚这匹还在吃奶的小马侥幸躲过劫难。娄阿甲当时刚参加工作,团里就把白珊瑚交由他饲养。

马属于娇贵动物,天天要刷毛、洗澡、遛腿、晒太阳,每一匹马都需要专人伺候。娄阿甲把白珊瑚带回自己的宿舍去养,人马同室住了半年多。冬夜寒冷,他就将棉被盖在小马身上,自己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睡觉。夏天蚊蝇肆虐,他将唯一的蚊帐罩在小马身上,自己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他还从菲薄的工资中省下钱买奶粉喂小马。每天踏着熹微晨光,到三里外的滇池边割一筐带着露水的嫩草,给小马当饲料。夕阳西斜,他会带着它到草滩上追逐嬉闹。月亮升空,他会吹奏短笛给它消愁解闷。人心换人心,人心也换马心,马与人成了形影不离的亲密朋友。

与动物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你对动物好,绝对不会白好。你对动物投放的感情,就好比往银行存的钱,到期后就会连本带利得到补偿。三年后,白珊瑚变成亭亭玉立的成年牝马,对娄阿甲高度信赖,唯命是从,叫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很快就训练成杰出的表演马。

不仅如此,团里从荷兰陆续进口了四匹牙口一岁半的纯种奥赛特竞技马,白珊瑚还主动协助娄阿甲调教和训练这四个新来的同类。示范演练,言传身教,谁在排演厅调皮捣蛋或偷懒不好好练,它还会冲上去啃咬教训。

行话说,人驯兽慢如爬,兽驯兽快如飞。有白珊瑚参与管理和培训,那四匹新加盟的奥赛特竞技马进步很快,八个月后就能跟着白珊瑚登台表演节目了。

更令人喜出望外的是,白珊瑚在最近四年内连续产下两匹小马驹,称得上是个理想的母亲,不但将小马驹抚养长大,还积极引导它们从小接受马戏训练。经过几年坚持不懈的努力,有一匹名叫蓝宝贝的公马已成为合格的表演马。另一匹名叫雪姬的小母马,也可以作为马队的替补演员,在其他马患病或情绪不佳时,顶替正式马演员上台演出。娄阿甲也因成绩突出,被授予驯兽师和马术表演家的称号。

白珊瑚在十年演出生涯中,从未出过任何事故,称得上是匹经得起考验的好马。任何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它会将心心相印的主人送往不归路。

高导演思忖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那好吧,就成全你,加演超级马术。不过一定要小心,速度放慢点,难度大的动作省略不做,安全第一,谨慎为妙。”

娄阿甲连连点头称是,食指弯钩含在舌尖下,吹了一声悠扬的呼哨。正在帐篷外吃草的白珊瑚立即停止进食,挤开其他白马,快步来到娄阿甲身边。

娄阿甲卸掉金鞍银辔和垂挂在马头上的五彩络缨,换上特制的马鞍和缰绳,拍拍光滑的马脸,在马耳边轻声说:“嘿,老朋友,今天是很特别的演出,报答父老乡亲对我的养育之恩,你可得卖力哟!”白珊瑚昂首嘶鸣,表示它听懂了。娄阿甲兴高采烈地翻身上马,奔进帐篷剧场。

一进帐篷剧场,娄阿甲便将高导演的嘱咐抛于脑后,策马狂奔,丝毫没有减慢速度。他忽而倒挂在马颈下,忽而仰躺在马背上,忽而站立在马鞍上,玫瑰红的演出服在雪白的马身上翻滚舞动,就像太阳在雪峰上颠跳跃动,令人眼花缭乱。

第一流的骑手,第一流的马,人与马配合默契,高度和谐,融为一体。

白珊瑚不愧是奥赛特竞技马的后裔,体形健壮优美,肌肉饱满发达,脖颈光滑细腻,长着一双罕见的蓝眼睛,身体呈漂亮的流线型。尤其抢眼的是,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马鬃飘扬如雪尘,马尾挥动如银丝,神态优雅稳重,举止雍容华贵,奔跑起来像一朵随风飘荡靓丽的云。

掌声如暴风骤雨,欢呼声此起彼伏。娄阿甲双足倒钩在鞍蹬上,身体弯曲像条灵动的蛇,钻到马肚子下去了。这叫火龙穿肚,从左侧的马肚子下穿过去,又从右侧的马肚子下钻出来,连续三个循环。

这在超级马术中是最高难度动作,对表演马和骑手都是个严峻考验。马必须按精确的速率匀速奔跑,既不能快也不能慢,必须按固定的步姿运动,不能随意调换姿势或改变步伐,还必须顺着圆形场地按既定线路兜圈,不能有任何偏离或出轨。骑手要借用马在奔跑时的起伏颠簸,掌握身体平衡,把握动作节奏。人与马配合得天衣无缝,才有可能获得成功。表演过程中,骑手好几个动作已接近人体运动的极限,毫不夸张地说,这档节目比攀岩运动更险象环生。

娄阿甲不愧是马术表演家,面带微笑,动作娴熟地在马肚子下循环了两圈半。他的脑袋第三次从右侧马肚子下钻出来,只要手伸上来抓住马鞍上的皮带,引体向上攀爬到马背上,这个最高难度的杂技动作就算顺利完成,整套马术表演也就圆满结束。

应了那句乐极生悲的古话,灾难往往发生在离胜利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就在娄阿甲的脑袋从马肚子右侧钻出来的刹那间,场地中央被铲倒的一蓬野草间,突然吱溜溜蹿出一条一米来长的虎斑游蛇来,嘴里吞吐着鲜红的蛇信子,飞快地朝马蹄下游来。

虎斑游蛇亦叫“野鸡脖子”,顾名思义,身上红红绿绿,色彩斑斓。灯光照耀下,在用黄土铺就的场地里,虎斑游蛇显得格外醒目。毫无疑问,演员们刚才平整场地时没能把野草铲除干净,没有发现隐藏在草根下的蛇洞。马蹄声声,把虎斑游蛇从睡梦中惊醒了。马眼敏锐,白珊瑚冷不防看到一条花里胡哨的蛇蹿到自己脚蹄下来了,出于对蛇的本能恐惧,出于对突然袭击下意识的反应,马头猛地一扭,斜刺蹿出去,偏离了原先的路线。

刚才已经交代过了,马戏团的帐篷剧场,是由钢架支撑起来的。白珊瑚斜刺蹿跃,刚好就从钢架旁擦身而过。马的奔驰速度没有放慢,娄阿甲的脑袋恰好在这个时候钻出马肚,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就像葫芦摔在石头上的声音,他的后脑勺重重砸在工字形钢柱上,巨大的帐篷猛烈摇晃。他从马上掉了下来,直挺挺躺在地上。

剧场一片死寂,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呆了。再说白珊瑚,娄阿甲撞落倒地后,它又顺着惯性朝前冲出几步,很快意识到出了问题,立即掉头跑回主人身边,用马嘴咬住主人的衣袖,想把跌倒的主人搀扶起来。

这时候,人们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父老乡亲和马戏团演职员纷纷拥到场地内,大声呼唤娄阿甲的名字。娄阿甲双目紧闭已昏死过去。他的后脑勺被砸开一个血洞,汩汩冒着鲜血。高导演一面让随团刘医生赶紧给娄阿甲包扎,一面大声吩咐司机赶快发动汽车,好送娄阿甲到县医院救治。

那条虎斑游蛇早就被乱棍打断七寸,像条烂草绳般扔出帐篷剧场。

大家分头忙碌,演出场乱得像锅粥。好多人围上来想看看娄阿甲的伤情,以娄阿甲为轴心围观的人形成了一个大圆圈,拥挤推搡间,很自然地就把白珊瑚挤到圆圈外面去了。

白珊瑚焦急地咴咴叫着,在圆圈外转了好几遍,钻头觅缝地想挤到圆圈里去。但人墙厚密,马的身体庞大,愿望屡屡落空。它火了,咬住一位老乡的衣肩,用力拉拽,又用马蹄踩人家的鞋跟,还用结实的胸脯撞人家的背。人群一阵骚动,纷纷朝两边躲闪,人墙裂开一个豁口。它一头扎了进去,又要自作聪明地用马嘴叼咬衣袖,想把娄阿甲搀扶起来。

高导演正在帮助刘医生往娄阿甲头上缠绷带,气不打一处来,照准马脖子狠狠抽了一巴掌,又朝着马胸脯重重踹了一脚,怒喝道:“该死的东西,都是你闯的祸!你还来添乱,我把你扔到澜沧江去喂鱼!”

白珊瑚大约自知理亏,不敢与高导演顶撞,气咻咻地退出人墙。管理员老费想抓住它的缰绳把它拴到钢架上去,它灵巧地避开了,又冲开两个想阻挡它的村民,奔出帐篷去。帐篷外,黑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传来马凄凉的嘶鸣声。

雪亮的车灯撕破夜幕,越野吉普小心翼翼往县城开去。

这是一段狭窄的简易公路,坡陡弯急,路面坑坑洼洼。司机紧张地转动方向盘,尽量使车子保持平稳。

娄阿甲躺在后座上,仍然昏迷不醒。刘医生用听诊器在娄阿甲胸口摸索着,神色严峻地说:“他的心跳越来越微弱了,我已经给他注射了两支强心针,好像不管用。”

高导演眉头皱成疙瘩,用沙哑的嗓音对驾驶员说:“开快点,换换挡,多踩点油门!”

司机嘟囔道:“路况太差了啊。”高导演没好气地说:“路况再差,也不能把汽车开得像乌龟爬!”

司机不再吭气,咬咬牙,将二挡换成四挡,踩住油门不放。越野吉普怒吼着,加快速度向前猛冲。

公路上不仅有许多被洪水冲刷出来的水坑,还有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水坑和石头星罗棋布,很难完全绕开。一会儿前轮驶进水坑,一会儿后轮碾着石头,忽高忽低,车子剧烈颠簸,就像在跳霹雳舞。

突然,娄阿甲睁开眼睛,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话。他撞伤后,一直处于昏死状态,还是第一次醒过来。他的声音微弱,汽车的引擎声又太响,高导演耳朵附到他嘴唇上,这才听清他在说:“……慢……慢点……请……开慢点……”

“慢点,开慢点,伤员吃不消了!”高导演大声吩咐。

司机又换成低挡,松开油门,车子缓慢行驶,平稳了许多。

“……开……得……太快,它……追不上,马是跑……不过……汽车的呀。哦……它在叫,还……还有马蹄声……”娄阿甲断断续续地说道。

高导演和刘医生面面相觑。毫无疑问,娄阿甲说的是白珊瑚追赶汽车来了。这可能吗?到目前为止,高导演和刘医生,还有那位司机,谁都不知道白珊瑚正在追赶汽车。娄阿甲昏迷不醒,怎么会晓得白珊瑚正尾随汽车奔驰?就算他没有昏迷,脑袋上除了嘴巴、鼻孔和眼睛,其他部位都缠满绷带,尤其两只耳朵,被厚厚的绷带缠绕,又是在行驶的汽车中,发动机的轰鸣声如此响亮,他怎么听得到马在叫,怎么听得到马蹄声声?

“这肯定是幻觉,脑部受伤者会产生幻听幻视现象,医学上叫做谵妄,所说的话当然就是谵语,也就是胡言乱语。”刘医生小声对高导演说。

“请……停车,让它……歇……口气,它跑得……太……累了。”娄阿甲请求道。

“那好吧,靠边停车,休息几分钟。”高导演说。越野吉普停在公路边,荒山野岭,万籁俱寂,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过了约几分钟,公路上响起橐橐橐的马蹄声,声音由远而近,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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