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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缘定

相识,是缘。

相爱,是缘。

滚滚红尘,相遇已经很不容易,相爱更不知道是修炼了多少年,携手一生,是他们难得的情缘。

多年前,梁启超和林长民就商量着孩子的未来和婚事,现在林长民去世了,梁启超义不容辞地承担起两个孩子婚事的包办权。思成是梁启超的长子,徽因又是他非常看重的孩子,因此他为他们的婚事做了非常细致的安排:既然他们在国外,就按照外国的礼仪和规矩进行一次婚礼吧,安排他们在教堂举行婚礼,由梁思顺全程操办,然后去欧洲度蜜月。

可是中国的老规矩也不能丢,双方家长见面,进行了一遍中国的传统订婚仪式。梁启超怕婚礼太铺张,所以给女儿写了信:“婚礼只要庄严不要侈靡,衣服首饰之类,只要过得去便够,一切都等回家再行补办,宁可从中节省点钱做旅行费。”他们其实也不喜欢奢侈,在乎的是一种独特的方式,可以让他们记住回忆一辈子的刹那。他们不在意婚礼有多豪华,只做了两个决定:一个是林徽因的嫁衣,一个是结婚日。结婚日选的是建筑大师李诫的纪念日,他们都非常崇拜这个建筑大师,所以选了在墓碑上唯一和这位大师有关的日子作为结婚日,虽然那天是个单日。

徽因喜欢传统的婚礼,虽然是西方的结婚方式,她也希望自己是中国的新娘。她不喜欢西方的婚纱反而喜欢中国的嫁衣,所以自己设计了一套礼服,旗袍式的裙装。那天的她格外美丽,在做女人最美的那一天,她成为梁思成的新娘,那是一张被很多人关注的照片。他们的婚礼隆重而浪漫,在加拿大渥太华举行。

照片里徽因美丽大方,长长的裙摆,领口和袖口都是中国古典的花纹,头饰美得摄人心魄,披纱从帽子一直延续到身上,到处都是柔美的线条。梁思成把一枚镶嵌着孔雀蓝宝石的戒指戴在林徽因左手的无名指上,他温文尔雅地吻了林徽因,他们的爱情在思成吻徽因的刹那开花结果。

当牧师把手伸给他们,许下新婚的祝愿,他们也被紧紧地连接在一起,他们谢过牧师,走出教堂,祝福的人们向他们头上扔去象征祝福的花瓣。

那天她的脸颊泛红,面若桃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她曾经写了《一首桃花》,虽然和那天的婚礼没有太大关系,却似乎是那天的写照,幸福爱情溢于言表:

桃花,

那一树的嫣红,

像是春说的一句话:

朵朵凝露的娇艳,

是一些,

玲珑的字眼,

一瓣瓣的光致,

又是些,

柔的匀的吐息;

含着笑,

在有意无意间,

生姿的顾盼。

看——

那一颤动在微风里,

她又留下,淡淡的,

在三月的薄唇边,

一瞥,

一瞥多情的痕迹!

不管是传统婚礼还是西式婚礼,梁思成和林徽因都不需要自己操办,幸福的他们享受着二人世界。

林徽因是幸福的,因为有那么多深爱她的男人。她的父亲曾经带她到外国游历,她深爱的男人带她到欧洲度蜜月。浪漫的欧洲之旅在这一对幸福人的期盼中开始,每一个城市在快乐的心情中都变得美丽不可方物。

旅行,是能促进情侣爱意的更好方式。遵照父亲梁启超的安排,他们这次到外国不单单是游玩,还带着自己的使命,那就是考察外国的建筑。

圣保罗大教堂是他们最先瞩目的一座圣殿。风景如画的伦敦,让他们感受清新的美好。林徽因和梁思成将从这里开始他们的造访之旅。林徽因是旧地重游,丝风片云都感到亲切,而梁思成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因着这陌生,他才对这座举世闻名的宗教建筑产生了神秘和向往。文艺复兴的建筑——圣保罗大教堂,是他们第一个到达的地方,那里面承载着历史,雕刻着圣保罗到大马士革传教的图画,墙顶上立着圣保罗的石雕像,整个建筑显得对称而雄伟。他们变换着角度拍下了圣保罗的风格。

志同道合的两个人还去参观了布莱顿皇家别墅,那里有淡淡的东方情调。两个人还去了海德公园参观水晶宫,每个女孩子都梦想是公主,心目中都会有一个水晶宫,徽因看得非常快乐,超乎异常地兴奋。就像水晶一样,没有传统的建筑材料,就像真正的水晶宫一样,在晚上,月光和灯光一起互相辉映,晶莹美丽。

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的丽影,浪漫的巴黎,香榭丽舍大街、巴黎圣母院、卢浮宫,思成动情地说有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那是一种甜蜜的感觉,爱情之路终于修成正果,当相爱的两个人望向彼此,看到的是对方眼中的自己,那是一种怎样的甜蜜。

他们又去了意大利,那里是建筑的鼻祖,也是他们非常向往的地方,有很多可以学习的事物。古老的罗马车站、西斯廷教堂,每一处都那么迷人。在异国他乡的美景中,他们牵着手走过。

异国的美景美不胜收,让这两个沉浸在爱情幸福中的人流连忘返,爱因斯坦天文台是德国建筑师的代表作,徽因站在那里简直浑然一体,像雕塑家的建筑。思成按动了快门,留下了那美丽的定格。那张照片被很多报纸刊登,林徽因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化身。

后来回国后,林徽因还对别人说:“在欧洲我没有一张好照片,你看所有的照片,人都是那么一点点,思成就是把我当标尺啊。”虽然有点小小的嗔怪,却是无尽的蜜意。

法国、英国、瑞士、意大利、西班牙、德国,到处都有他们的蜜月足迹,志同道合的两个人描绘着、探讨着,把这一次爱情蜜月和建筑之旅有机地融合在一起。

回到领事馆,他们就看到了父亲发来督促他们回国就业的电报,他们放弃了凯旋门的旅游计划,由水路改旱路,回到了日夜思念的祖国。

生活从此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快乐、幸福、心酸、痛苦,都和以前少女时代不同了,她快乐,因为他,她烦恼,也是因为他,因为从此后他成为和她日夜相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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