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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汝名天孤

时光流转,转瞬三千年已过。

时间有如温润的手掌般抚平了岁月的痕迹,历史悄然被在尘埃湮没,一切又重归静谧与安详。

古岭大地,虽然还在秋天但冬日的步伐却在悄然逼近。

古岭山脉随着皎洁的月光在潮湿的地面上拉伸成一团模糊的阴影。从古至今已有数以万计的人来过这,但终究未能何人发现此处隐藏的奥秘。

暗道,这个亦正亦邪,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宗派就坐落在此!关于它的传说在江湖上有很多传言,在此也便不一一列举。

只知道暗道中人身份神秘且武功高强,均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所做均为杀富济贫,这为江湖所称道。但却因暗道中人喜好杀伐果断,势要斩草除根,因此为武林正道所厌恶与不解。

此刻,在古岭深处的暗道总部,两侧一十八盏碧绿的火盆从阴暗的大门延伸至大厅中,火苗舔食着盆内的绿色晶体,非但没发出燃烧的刺鼻味,还有阵阵清香漂出,甚是奇异。

四周无数双闪烁着精亮的双眼却在隐隐昭示这里并不简单。

此刻一个身材壮硕的长发老人巍然端坐在象征至尊的宝座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对九阶台阶下单膝跪倒的黑色帽兜男。

“黑衣,入本宗这十年来,殚精竭思,勤勉可嘉,合计领取七色暗杀任务三千六百余条,单单最高级别的紫色终极暗杀令也有十条之巨,着实不错。”

“不敢,能为宗派效力,本分而已。”帽兜男酷酷说道。

“好,不过本座亦是赏罚分明之人。凭此佳绩,已然过了本座的试炼,此后你就是本座唯一弟子,同时依旧暗道历代宗规,擢升为代少主。”

“此外,出去闯荡江湖如何能没有个相匹敌的名号?”说到这,宝座上的老者俯下身子倚在宝座一侧,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孤,汝名天孤!”

“天孤!”帽兜男低声呢喃着……

宝座上的老者缓缓走下台阶,“小子,快随老夫来!”附耳向着天孤说后便径直往后堂而去。

天孤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天孤小子”突然间身后白老发出话来“稍后待与你师尊聊过后,速来木屋寻老夫。”

天孤顿时止住了步伐。“是”应了一声后,天孤紧随着老者的步伐往后堂走去。

在暗道,每个人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每个人都牢记着,因为这是千百年来无数暗道中人以自己的性命而铸就的暗道铁律。

着漆黑的过道天孤缓步前行着。四周静悄悄地,只有从周边些许缝隙中滴落的水珠溅在潮湿的山洞中发出“滴答滴答”地声响。

再绕过一段路后,前方陡然间出现了一抹模糊的白芒。向着前方走去,再睁开眼时,暗灭看到了一处绝佳的场地。只见温暖的阳光透过洞顶几个小洞,照在石洞门前被一条小路一分为二的的花圃上,淡淡的花香盘绕在周遭。

老者望了眼暗天,只见他那雄壮豪迈的样子已荡然不存,剩下的似乎仅有些痴迷。那噙着热泪的双眸,书写出的分明是无助与怀念!

半晌,老者方才抑制住情感的宣泄。重新又披上宗主的坚硬外衣,低沉的对暗灭说道“走,为师带你小子去完成仪式。”

说罢,领头向着那条小路走去。暗灭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石洞内也无甚特别,在一张供桌后贴着一张模糊不清的画像,在画像前还有两个蒲团摆放着,供桌上只摆放着一个香灰炉。只是看那香灰炉上繁琐的工艺与雍容大气的气质,天孤在心里暗自盘思着:观这个香灰炉定是大有来头。

“跪下,磕三个头,拜过暗道开派祖师暗祖后就即可”老者冷冰冰地说道。此刻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宗主这一角色中来了。

天孤不敢拂逆,恭敬向着画像连磕了三个头,正待站起时突然身侧的老者陡然间暴起突袭,身形流转,只是几下便将天孤身上所有穴道全部封住。

天孤跌坐在蒲团上,眼中闪过地是凌冽的杀意,却因动弹不得而任由摆布。

老者将天孤制住后,一道气劲闪过周遭的岩壁一侧,只听“轰隆”一声响,石洞上方落下一道厚实的岩壁,将整个石洞严丝合缝般的密闭了起来。

老者围着天孤缓缓踱了几步后,一语不发盘膝坐在对面。

只见老者双掌叠圈,一股充沛的大力由周身散发开去,雄浑的真气的吹得身上黑衣锦服“猎猎”作响,满头毛发虚张,运过几个周天后,双掌上呈现出紫色的光芒,此刻汗珠已然打湿了他的背,一滴滴由真气流转而变得异常滚烫的汗珠划过他脸颊,此刻却也顾不得擦。他知道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时刻,一旦有些许差池,两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心神合一,气随意动。快随口诀调动内息,接引老夫的六成功力吧”似乎说话更耗费老者的心力,只见他艰难的调转双掌心,对准天孤。黝黑的石洞内光芒一闪,从掌中发出两道紫芒犹如匹练般直直射向盘坐的天孤。

虽早有准备,但天孤却还是被那剧烈的疼痛给震晕了。待他苏醒过来,发现石洞已开自身功力大进,穴道也解开了。

“幸好小子在最后一刻还在运功,不然咱两师徒都得死在这儿了。”还未等天孤从疑惑中回过神来,旁边苍老的声音却将他从沉思中惊醒。

抬眼一看,只见发出此言的赫然是已经变得满头银发的暗天。

“这,这么回事?”就算是以天孤的沉着老练和淡然的心智也不由为其感到惊讶。

“呵呵,惊讶么?”满头银发的暗天苦涩的一笑,微微摇手苦笑道“作为暗道以后的传人,难道一点定力也没有吗?”虽说是责备口气,但他望向天孤焦急的样子,眼中闪过的却是欣慰。

“若想知道,那便叫老夫一声义父吧,想我老人家为你小子牺牲如此巨大,还是当得起这一声的。”暗天瞟了一眼身旁的天孤,老神在在般说道。

“义,义父”暗天迟疑般叫出一声。

“不错,不错,哈哈,未曾想我暗天时至今日终于有传人。”暗天面容激动,犹如当年范进中举一般地癫狂。略作一顿,正色地对着天孤说道“这是暗道的传统。暗道传人共分两次测试,内测你早已通过,这些年的历练你远超暗道其余众人,由此你被定为少宗主,本座也要谨遵祖训与你灌顶,由此才会成这般模样。如今你已获本座功力六成功力。只要再通过外测后即可接替本座出任暗道宗主之位。”

“宗主系一帮之表率,义父传功与孩儿,难道就不怕宗派中动荡。”天孤低沉的答道。“由此还请义父收回功力,以期重振暗道雄风。”说罢,天孤单膝跪倒在地,低头不语。

“徒儿有心,不过为师早已垂垂老矣,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功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与其死守着,还不如拿出来造福小辈,也为暗道发发余热罢。另外,即便只剩四成功力,恐怕这江湖还没几个能取老夫性命。好了,此时莫要再提,老夫在此等你完成外测归来,去找白老罢。”说话间摆摆手向着石洞外花圃走去。

天孤默默地跟着暗天往洞门外走着,望着他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花圃中时,天孤微微欠下身子,鞠了一躬后快步离去,只是他没看见暗天背对着他,嘴角的那一抹微笑……

快步疾驰,天孤转瞬间便来到白老的小屋前。天孤径直走向小屋内,盘膝坐在白老对面。

“呵,终于走到这步。”白老似乎在喃喃的自言自语:“小天何在?“白老抬起头询问道。

“前辈,义父,他,传与了我六成功力,现在在后厅的花圃。”

“前辈?“白老佯装忿恨,“以后叫我白老!”

“是”天孤惜字如金地答道。

“后厅?如此看来,总算了却了他一桩心愿。”白老若有所思,“那他是让你来参加外测的吧?”白老未卜先知。

“也好,你小子若是早过了外测,老夫也就省心。”白老独自叽叽咕咕“只是这次外测可谓凶险异常,你可清楚?“白老还在那危言耸听,但见天孤置若罔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地叫嚷道”此去东荒参加江湖中三十年一次的江湖新人大会—争龙榜,且必须拔得头筹回来。”

“唰”一声响,天孤将披风一抖,起身就要向外赶去。

“天孤小子,且住。”白老叫住了刚跨出门的天孤。用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此番却有规定:不得动用你所学暗道武功。莫要惊讶,其实即便你用也没关系,千里迢迢的老夫也抓你不到,只是可惜这次大会将有许多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观战。由此一旦你使出暗道功夫,恐怕定会被当场乱刀分尸,要知道,毕竟暗道仇家太多,出现这种事也再所难免。”说话间还发出几声冷笑。

天孤听完此话后在门口权衡利弊着,片刻后他收回了迈出去的步伐。“还请白老教小子。”天孤躬身对白老说道。

“这才像话。”白老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顺手从桌下抽出一本破旧的手抄本,放到天孤面前,“这是老夫独创的武功-混元劲,本来你要修成非几年光景不可,但你此番得灌顶,又自小修炼,功力雄浑老夫也是望成莫及。此功法交付于你,只需以绝强功力去冲穴功法所载之关窍,不出半月你必定可习得小成。然后再以此功法大战群雄,便可无往而不利。”

“多谢白老,告辞。”天孤抄起书本往山下奔去。

木屋中白老望着天孤离去的背影,阴郁的眼中折射出的是兴奋,还是些许玩味?

蓦地,一阵狂风吹过。

“这次的争龙榜多了这么一个变数会怎么样呢?老夫很是期待。”

白老幽幽的声音传出小屋,飘荡在山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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