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记不清我这一天上了些什么,什么时候放学的。只觉得脑子很浑。之后的一连几天,我变得很沉默。寅也很沉默。时间在飞一样的过着,进入中考的时间也进入倒记时。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们能保持以前的那种自然的同学关系该有多好(讨论讨论数学题目,有时说说笑笑什么的)但现在我们之间的沉默好像成了一种默契,谁都没有勇气去打破这份宁静。
中考时期就要来临。大家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这件事好像成为了烟尘,没有人再提起过。就连紧张的我也快忘得差不多了,一直沉浸学习中。
紧张的学习阶段终于过去了,难舍难分的同学们为此开了同学会。今后大家都要分开走自己的路,此时的我内心更加觉得怪异。“忙乱”之际,我不止一次把目光瞥向寅的座位。只见他静静地坐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乎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一本书。该走了,我拿出留言本,让全班同学给我留言。寅那时一句话都没说,站起身就走了。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学校的。
放假的一个多月里我一直无聊的在家呆着,一闲下来脑海里便出现了他的身影,他的微笑,他的……内心难过的我为了忘记他,永远地把他忘了。为此我成天泡在电脑的游戏中,(以前的我连玩都不想玩一下)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一切,忘了寅。
人世间的事真是奇怪。正当我的生命里快没他的存在时,他又出现了。
七月十二日。吃过晚饭,大约7点多。我又像以前一样走入电脑这个虚幻的世界时。忽听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疑惑地走到阳台,在月光中望着这熟悉的身影,断定那就是寅。我忐忑不安地急忙跑下楼。他在路灯下站着等我,我下来后慢慢走到他面前。我微微抬起头。看见了那双澄清的眼睛,有着鼓励,有着柔情。心里充满很多很多疑惑,但话刚想出口时又咽了进出。心里仍为那悠扬不积压是谁做的恶作剧而感到尴尬。寅终于开口说话了:“怎么没想到是我吧。我们可以聊聊吗?”我疑惑地望着他:“嗯当然可以,有什么事吗?”“关于那封信的事,其实是我做的。”他对我轻轻笑开了,“怎么没想到是我吧?”
看我发傻,寅无可奈何的摇头:“谁让我爱上了你这么一个小傻瓜呢。呵呵,事情已发生到那个地步了,却仍不敢表白,只得自己行动了,所以才……不然,我们早错过机会了,但过后我有点后悔。因为我让你感到难堪了是吗?要不为何你一直看着我,一直都不肯跟我开口说话。同时也为了不让你分神考试,所以我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同学录的留言我不想写,因为我知道写了后就代表了分别,也许是永远的留言,永远的回忆,因此当时无奈的我只好掉头就走,其实当时我的心也很难过。这几天我在家里想了很多,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了我的心里话。你不会怪我吧,还是……”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此刻幸福溢满了全身。
那一天,星星好多,也特别的美。这个短暂的夏日,我感受到了初恋的美丽。
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史迪
在那些衣冠楚楚、自认为是中产阶级的的男人们当中,郭韦可以称得上是个头脑清晰、行为符合逻辑的男子。而且受过良好的教育的郭韦也一直很以为自己的智商有一百五十分而自豪。偶尔朋友欢聚,借着一点酒兴,郭韦就会跟人说:“我不信女人的头脑会比男人的好用,男人才是这个世界的轴心。”
郭韦因为有了这份自傲,而且入息充裕、家底丰厚,在挑选女朋友方面也就不肯将就,他第一不要“女强人”,第二不要“花瓶女”。郭韦认为:首先她得是一个清白女了,有一张清洁美丽的脸庞,身材适中,三围最好能符合时下的标准;她还应有正当职业,做什么倒无所谓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条是这个女人必须听话。
尽管郭韦自身条件优越,但他却长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女朋友,直到那次他替同事去幼儿园接小孩,在一座十分滑稽的大象滑梯后面,见到了正陪着孩子玩游戏的教师乐小芝,她笑意盈盈、妩媚又清纯的样子,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
余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了,郭韦颇顺利地把乐小芝追到了手,还把她领回了家,做了他的同居女友。
郭韦绝对想不到,乖巧听话的女孩子,也会有她的问题,如同每一样果子都有吃它的虫。小芝几乎不存在独立意识,她不仅全盘接收了郭韦的杂碎思想,就连生活中的一点点事情,她都要问过郭韦才会行动。开始的时候,郭韦很高兴,因为小芝如此依赖他,让他很有英雄感。但久而久之,他就发现一个完全依赖你的的女子,实在是男人的沉重负担。他若不堪言却又欲罢不能。他不敢开着手机,连传呼机也被他调到了振动档,他怕听到每隔数个小时就刺耳地响起的呼叫声。无论他走到哪里,小芝的电话就会追到哪里,颇让他有无处逃遁的感觉。
郭韦想,也许小芝应该有一些自己的事情,就不至于一天到晚老烦着他了。有一天,郭韦终于忍不住对小芝说:“小芝,你别这样老打电话给我,你就不能去找点自己的事做?”
“是不是我已经让你厌烦了?”小芝感到忐忑不安。小芝说她拥有的全部事情,就是幼儿园的工作和他,下班以后,幼儿园的事情就跟她全无关系了。
自从郭韦开始对小芝的心理训导以来,他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首先是他的手机可以开着了,小芝逐渐减少了每天给他打电话的次数。而且在郭韦的鼓励下,小芝也开始找些属于她自己的来往朋友,像鸟换羽毛一样开始有了自己的色彩。
经验告诉我们:生活太平淡了,意外就会发生。
这天,郭韦走进浴室,他往四边的角落扫了一眼,多了三瓶一模一样的浴液。这种名为“甜蜜”的浴液,是一个颇有名堂的传销公司的产品,早两个月,他的一个老同学加入了这家公司,一天到晚缠着他要他做下线,被他拒绝了。没想到今天这种浴液会出现在他的浴室里。此后,“甜蜜”牌的洗发露、洗洁精、柔顺剂等,几乎所有这种牌子的清洁用品,都渐次出现在他家的框架上。郭韦感到吃惊不已:小芝她该不会也去做了传销吧?
正当郭韦准备跟小芝好好谈一次的时候,却碰上了公司派他去哈尔滨出差,一去就大半个月。等他从哈尔滨回来,家里的面貌已经变得他认不出来了。屋子里但凡有一些空隙的地方,都堆放着成箱成箱的洗涤用品,而且全都是“甜蜜”牌。往日一尘不染、光亮可人的柚木地板踩满了各种脚印,小芝看见他回家,也顾不上欢迎他,正歪着脖子对电话筒大声嚷嚷:“你今天一定得把这批货拿走,不然,我就把它发给另一个下线了!”
不用更多的解释,郭韦已猜到他的家发生什么事故了。
晚饭后,小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郭韦她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小芝在幼儿园的一个同事加入了“甜蜜”洗涤用品公司的传销会。郭韦出差以后,小芝随这个女同事去参加过两次传销会的活动,交了四百八十元,搬回家一箱“甜蜜”洗洁精,成了那个同事的下线。
小芝在这个上线教导下,迅速地从一个离开郭韦就手足无措的女孩子,变成一个热情高涨的传销战士。她还成功地在她的同学、学生家长中发展了几个下线。
小芝说罢,自己笑了起来。她很得意自己终于有了一些生活内容,可以向郭韦炫耀了。
郭韦漠然地注视着小芝的笑脸,心里在生气,为了使自己冷静下来,郭韦一边走去浴室放洗澡水,一边对小芝说:“搞传销不是一件好事,你能不能明天就去退会?我不想见到家里乱糟糟的样子。”
小芝跟在他后面,一脸惊讶地问:“干吗要退?”
此后几天,郭韦每次跟小芝讲退会的事,小芝总是一反常态地不愿听郭韦的活。郭书很纳闷,小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之后的一段日子,郭韦很忙。即使不是忙于公司的业务,他也有意无意地逗留在写字楼里,找些理由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小芝倒是无甚感觉似的,照旧热情十足地从事她的传销事业,幼儿园的工作还继续干着,只不过看上去成了传销的副业。小芝似乎赚了不少的钱,她原先的家最近才装修一新。小芝认识的人也多了起来,其中也有几个男男女女常来找她,好像也不光是为了取货,他有几次碰见小芝在家里招待他们吃饭,他们打麻将,还把啤酒瓶子搁得四处都是,弄得他很不高兴。客人走后,他忍不住冲小芝发了一通脾气。
每回吵架。总是以小芝哭泣收场,而郭韦则感到身心疲惫。以前,这种吵架的机会极少,即使吵了,郭韦只要哄哄小芝,她马上就能转涕为笑。可是自从郭韦要求小芝有些独立性以后,一切就都乱套了。虽然小芝和郭韦还保持了每个星期的做爱,但家里的气氛和秩序,已不复以往的安详,代替出现的,是无处不在的“甜蜜”牌洗涤用品的各种虚拟味道。
半年后,突然有一天,郭韦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一条标题赫然在目:国家取缔非法传销。看罢报纸,郭韦不禁欢呼起来。总算有人替他清除小芝的心魔了。
回家的路上,郭韦的兴致特别好,他拐进花店,买下一把黄玫瑰。
开门以后,郭韦发现小芝早已在家了。她不但把自己收拾得很清爽漂亮,屋子也被她收拾得整整齐齐,往日塞在角落里的传销品箱子全都消失不见了。小芝说:“我已经退出传销会啦!”
郭韦把手中的玫瑰放到桌上,以往的种种不快,在郭韦看来都无关重要了。要紧的是,小芝的心已经回家。小芝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在意搞传销。”
“那你干吗又做?”小芝说:“我用这个来试探你的嘛,你好像总嫌我烦你似的。我就真照你说的去做了,看看你是不是真在乎我!”
郭韦愣了,他再怎么也想不到,小芝这个弯子最后还是绕回起点。他有点惊恐地预感到,小芝那间歇不断的电话又要打来了!今后他还有什么办法,去教会身边这个女人,来与他保持一种兼独立和依赖两者的美妙性关系呢?
郭韦柔软的心,忽如掉进冰水似的。
我的爱情自白
郑晓莺
在北方的一所学校里我遇见了你,一个沉默的女子,诗中有你留下的气息,我爱这古朴的美,却羞涩那慢慢的无言,我不爱言语。我不会表达自己,你如何在众多追求者中选择我,我不知道。我是个极普通的男子,外表坚强,内心却异常脆弱,我从不给自己希望,我害怕失望,沉沦是我一直待的家。
记得你的美丽像梦一样美好,我爱这样的你,只是我没有给自己选择的机会,而机会是你给我的一根救命的草呀!得救于阴阴的林间小道,你沉默时的温柔是天下最美的风景,你心底善良是我最爱的原因。
在那个如雨的告别的白天,我递给你我一生的情书,然后就跑了,像风一样。那封信是我写好几个月的作品,那里有我的泪,我的心,几次想给你,却都害怕得要命,在那淡淡的夜里,我祈求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打开沉默的心,原来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在那一千朵玫瑰的背后,我吻了你的秀发,那瘦长的手指便失去了挣扎,美好的一切像阳光洒下来,温柔久久长长,我们小心翼翼地爱着对方,怕伤害了对方,这样的爱在这样的季节里很容易升华,因为爱的主角是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一对恋人。
在第二个秋季来临时,我得了一场病,开始时还好一点,只是咳嗽,可是以后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到后来我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到最后我开始吐血。我吓坏了,我以为我得了不治之症,我提出了分手,我不想再让她越陷越深,最后让她痛苦一辈子,我把一切的后果讲出来,可是结果她哭着说我不了解她。我爱不是给你痛苦呀,你会承受不了的。结果只有一个。她陪我去看了医生,只是肺炎而已,我们都哭了。小小的风波差点失去我的爱,从此我更爱她了。
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爱。雨儿来了又去,风儿来了又散的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我们还是一如从前的痴恋入迷,我们的爱没有改变。路途的泥泞也无法阻止我爱的步伐。
握着左手的自由,看见右手的伤口
代敏
我一个人在异乡的时候,坐在地铁站里,轰隆隆的声音从我身边穿梭、回荡,仿佛永远不会安静下来的嘈杂人群里我就在那里安静的从。我反复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干净的,没有任何污点,在透明的空气中比划着。没有人能看懂我的手语,像是心底寂寞的语言……
来到这个陌生而暖昧的城市已是第三天,每天我都固定的坐地铁。从这座城市的东边到西边。经过人群的时候,我会像一只受伤的鸟儿,小心的保护着自己单弱的翅膀。然后看他们的面部变换的表情……在心底暗发笑。
在一家名叫“威妮”的酒吧里。喝一杯说不清滋味的摩卡合拉,听熟悉的音乐,抽喜欢牌子的香烟。我知道我是个满身伤口的人,可是我却无法细数,正如我无法知道自己的所背负的苦难有多重。
烟草与酒精泛滥地游离在情欲充斥气味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我坐在这间酒吧阴暗处,费力的睁着懵懂的双眼,想看清楚生命的本质,却一次次沦陷其中。
我常常是在孤独和寂寞中度过一个个黄昏,时常被包围在扼杀快乐的气息中。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失眠。深夜如白昼般行走。暗黑涌动的寂夜里,点燃一盘沉香,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张爱玲的《心经》,然后,偶尔会起来喝水或是吃药。医生给我开了少许抗抑郁的药物。我常常在深夜的梦魇中惊醒,然后拼命的咬自己的身体,直到留下斑斑紫色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