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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风止步(4)

拨弄几次,终是没敢摁下去。万一儿子正送燕燕去学校呢?他听不见,听见也不方便接。等一会儿吧,不急。等了一会儿,又想儿子可能已经忙上了。儿子说他那儿挺忙。忙当然好,不忙老板就挣不上钱,老板挣不上儿子自然也挣不上。忙着的儿子接电话,老板会不高兴吧?算了,还是算了,晚上打,晚上一样的。可是,王美花手痒痒,不给儿子打给女儿打。问问女儿东莞下雨没有。她不知东莞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比北京远多了。这会儿女儿也上班了,女儿不让上班的时候打电话,王美花没忘记,可是忍不住。就问一句,一句还不行吗?

王美花正要摁下去,看到窗外立着人。她惊了一跳,马上把手机塞到被垛底下。来人披着黄色雨披,面孔陌生。他敲着玻璃,大声问他可不可以进来。王美花怔了怔,问他找谁。男人说,我就找你啊,婶,你打开门。王美花稍一犹豫,打开。大天白晌的,怕他什么?

男子摘掉雨披,王美花帮他挂在门上。男子说谢谢婶。王美花把毛巾递给他,他又说谢谢。看样子是城里来的,乡下人没这么多客套。随之,疑问也扑上来,城里来的找她干什么?她没有城里的亲戚。男子三十上下,瘦得像吃不饱饭,脸也没通常城里人那样白,有些黄有些晦暗。

你找我?王美花脑里的问号胀得越来越大。

男子笑笑,额头亮亮的,是呀,我来好几趟了,今儿终于见到你了。

王美花说,我不认识你呀。

男子又笑笑,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王美花愣怔着,不知他要干什么。

男子说,我叫吴丁,喏,这是我的身份证。

王美花没接男子的身份证,只是扫了一下。身份证上确实是那个名字。她不认识他,他叫什么和她毫无关系。

吴丁说,我不是骗子,婶放心。

王美花说,我不认识你。骗子我也不怕,这个家什么都没有。

吴丁说,婶是痛快人。

王美花说,别给我撂好话,找我干什么?

吴丁说,我是来做调查的。

王美花不由一哆嗦,调查什么?

吴丁又笑笑,掏出一张表格。挺简单的,农村外出人员状况和留守儿童调查。婶说我填就是。

王美花问,你每户都调查?

吴丁说,每户都查,喏,这是你们村的调查表。

王美花认识那些名字,暗暗松口气。她给吴丁沏杯茶,问吴丁看得清楚不,要不要开灯。然后坐吴丁对面,他问,她答。有些问题能答上来,有些问题答不上,比如儿子女儿一月挣多少钱。只知道儿子最近忙,女儿挣钱多,就是离家太远。女儿很久没回来了。

问到燕燕,王美花被锥子扎了一下,心一阵抽搐。

孙女在,婶好歹有个伴儿,她一走,家里就你一个人。你不舍得她离开吧?

王美花说,当然不舍得。舍不得也不能霸住她不放。这孩子和爸妈在一起还是好,村里的学校破,城里的学校再差也比村里的强。只要孩子好,我一个老婆子咋着都行。

吴丁笑笑,婶可不老,瞧我的白发都比你多。

王美花说,不多也老了。她的白发是近几个月才冒出来的。

吴丁和王美花拉会儿家常,转到燕燕身上。燕燕学习不错吧?口气就像说自己的妹妹,特别自然。

王美花点点头,还行。随后转移话题,你孩子多大?

吴丁笑笑,我还没结婚。

王美花说,你们城里人结婚晚。

有对象了吧?

吴丁说,有了。

王美花啊一声,瞧我这话说的,咋会没对象呢?你们城里为啥结婚那么晚?不想养孩子?还是电视里演的那样,买不起房?

吴丁说,可能都有吧。我和别人不太一样,我有点特殊。

王美花看着吴丁黄暗的脸,没说话。

吴丁的目光移到后墙。墙上有一面镜子,镜子的图案是喜鹊登枝。我和女友张罗结婚那一阵,有一天下夜班,她遇到了坏人。

王美花瞪大眼。她本来有问题的,嘴唇有些抖,说不出来。

吴丁说,想起来我就难过。我对不住她。平时我都去接她,那天我喝醉了。

王美花突然站起来,我得去地里了。

吴丁问,下雨也去?

王美花很艰难地挂出一丝笑,庄稼人,分什么雨天晴天?

吴丁说,那我改天再来。

王美花愣住,干吗?

吴丁说,我还有话。

王美花说,后生,给别人讲吧,我听不得苦故事。

吴丁说,不是我的……我想和你说说燕燕。

王美花警惕道,燕燕?燕燕有什么可说的?

吴丁说,燕燕不久前才转到城里的吧?

王美花大声道,这关你什么事?你想干什么?

吴丁说,婶,你听我慢慢说。

王美花不耐烦地挥手,我不听,快走,我要锁门了。

吴丁说,你让我走我就走。我肯定还会来。婶,你为什么不听我 说完?

王美花瞪他一会儿,气呼呼地坐下,痛快说,我可没闲工夫。

开口是很难的。难也要说。他就是为这事来的。吴丁话没落地,王美花噌地站起来,腮帮子像装了鼓风机,突突地抖,谁说的?谁这么造谣?吴丁说谁说的并不重要……王美花往前一拱,几乎撞着他。她的脸是青的,双目喷着血汪汪的火,咯吱声不知从她嘴里发出,还是她身体的某个部位迸开了,异常骇人。

吴丁下意识地往后移了移,和她拉开距离。她紧逼过来,牢牢焊住他。她的目光胀粗了,铁棍般戳着他。这个样子是要动手了。撕了他?咬了他?吴丁预料不到。预料到也不会逃。吴丁没有路,这就是他选择的路。这几年,吴丁接触过各种类型的,挨揍也是常事。头发一绺一绺揪下来,身上青一片紫一片,脱光衣服就是豹子。劝说那对夫妻,男人一拳砸到他眼眶上,他捂着眼跑到医院。眼底出血,他挺紧张。眼睛恢复得不错,倒是头疼了两个多月。还有动刀子的,那个报案又撤案的父亲,操着水果刀横在门口,同归于尽的架势。吴丁是从派出所探到消息的,他不敢硬闯,折身劝警察一同前去。没少费周折,终是让那个父亲改了主意。

吴丁不是硬汉,身板不是,性格更不是。他怕。镇静是装的。怕也不能逃。怕挨打又期待挨打,只要不致命。他的经验,挨了打,反更容易被接纳。这些人憋着气,自然要找出气口。他就是。

吴丁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挨过各种各样的打,但没一个人有王美花这样吓人的表情。那些人的表情可以形容,王美花的不能。他迅速在脑里搜索着,找不出合适的词汇。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吴丁又往后挪挪,她的脸顺势贴过来。吴丁的脑袋被她戳得满是窟窿,冷风往脑仁深处穿。吴丁盼她动手。她这样不要说交流,喘息都 困难。

咽回去!

吴丁叫声婶。

咽回去!

吴丁突地甩自己个嘴巴。他撑不住了。她不像别人那样动手。他代劳。

吴丁准备甩第二掌的,王美花突然笑了。她在笑,表情也瞬间恢复正常。

大兄弟,是不是吓着你了?好端端没招谁没惹谁,你给我泼脏水,搁谁也生气。再年轻几岁,不撕你的脸我就不叫王美花。脚正不怕鞋歪,干吗和你一般见识?我孙女有多清白我心里清清楚楚。我不知谁在造谣,不知你为什么信谣言,你别说了,要不我又生气了。雨停了,我真得下地,不像你们城里人,坐着就来钱。庄稼人就得干活。王美花转身,从角落拎起一个筐。

吴丁赔着笑,婶,我帮你干吧。

王美花嘘一声,你这么金贵,我可雇不起。

吴丁说,义务的义务的,我怎么会要婶子的钱?

王美花拉长声调,哟,你这是做好人好事来了?那就更不敢了,我没生你没养你,你没欠我的债,凭什么让你干活?想做好事,大马路上找去。

王美花推吴丁一把,吴丁摇了摇,定住。

大兄弟,我和你没仇吧?王美花语气硬,表情却绸布一样柔软。她把火,把气,压在最深处。

吴丁说,婶说的哪里话。

王美花问,你说,我和你是不是有仇?

吴丁老实答没有。

王美花拱起满脸笑。这不结了,你和我没仇,我和你也没仇,你干吗和我过不去?

吴丁恳求她听他说完。王美花说,你想待着也行,走的时候把门带好。没值钱东西,看哪件顺眼就带走,只要不拆房。吴丁琢磨跟着她还是耍点赖皮在屋里等。王美花滑了一跤。吴丁跑出去扶她,她推开吴丁,自己爬起来。袖子和腰以下全沾了泥水,王美花嘀咕,看来今儿真是不顺。

王美花换过衣服,说天不早了,劝吴丁吃了中饭再走。吴丁苦苦一笑,想她真有一套。王美花说,放心,不收你饭钱。

王美花烙饼,吴丁蹲在灶坑烧火。油味烟味呛得吴丁一阵阵咳嗽。王美花打趣,瞧瞧你们城里人金贵的。吴丁笑笑。他咳嗽半年多了,不闻油烟味也咳。他不敢再说什么,得缓缓。王美花脑子里是死弯儿,一下子掰直几乎没有可能。需要时间。

吴丁和王美花同时出门。他想还是不能赖着。尽管某些场合赖过。现在还不是赖的时候。王美花不简单。她不是他的敌人,她和像她一样的他们都是他的战友,他的帮手。但在她和他们接纳他被他说服前,她和他们会敌视他甚至仇视他。张弛适度,他懂。

吴丁没回旅店,直接去了网吧。吴丁带着笔记本电脑,旅店没网线。镇上唯一的网吧,空间狭小,烟味浓重。坐下就一阵咳嗽。

王美花饼烙得不错,吴丁吃得多,晚上十点才觉出饿。

泡了盒方便面,简单洗了一把。刚躺床上,收到左小青的短信。吴丁一阵狂喜。她上QQ,却不理他,他每天发十多条短信,她一条都 不回。

左小青说青园街有家专做麻辣小龙虾的大排档,她晚上经过,流口水了。左小青爱吃麻辣小龙虾,吴丁和她交往一年多,吃过差不多百次。她这样说,自是怒气消散,打算与他和好了。她就这样,没前奏,突然生气,又突然不生气。

吴丁回复说在外地,回去请她。她问:干吗?吴丁还没摁上去,她的短信就来了:我知道你在干吗,忙你的正事吧。吴丁再说什么,她都不回了。打过去她也不接。

两人住在一起,左小青才晓得吴丁的主要精力花在什么上面。她当时淡淡地说,人的爱好千奇百怪,你这样的爱好还真少见。想当英雄?那天夜里,吴丁向她讲了过去,他和前女友的一切。她叹口气,不再说什么,脸却含着隐隐的忧伤。

这个故事是最好的答复,吴丁不想多说。打过交道的民警都问过吴丁。吴丁也就是笑笑,故事都懒得讲。吴丁只想让犯下罪行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让这个世界干净一些。他不是英雄,充其量是一把扫帚。

暮色从窗户爬进来,将整个屋子,还有发呆的王美花染成一个颜色。王美花在地里转一遭就回来了。干什么都没心思。路上摔了两跤,进门摔了一跤,加上之前那一跤,一天摔了四跤。

哪里出了问题?王美花一遍一遍凿着脑壳。她没说,儿子不说,马秃子也不可能。她下作得不像个人了,马秃子不会不明白。他不会乱嚼。村民不会知道,如果知道,她能从他们的表情和眼神窥出来。她可没那么笨。那么,哪里出了问题,一个陌生的城里人竟然知道了燕燕的事?王美花几乎将脑子凿裂。医生?王美花猛一哆嗦。除了她、儿子和作恶的马秃子,只有医生清楚。没去镇医院,特意跑到县里。千盘算万盘算,还是……王美花还记得那个女医生的样子,瘦瘦的,戴着眼镜。王美花并没得罪她,她为什么这样?

儿子不同意王美花的决定,不报警咽不下这口气。王美花用整整一夜说服儿子,几乎把嘴说破。有一件事,她始终藏在心底。没把男人打她一辈子的真正原因告诉儿子。忘掉。很难,但必须忘掉。王美花是深思熟虑的。在她的逻辑系统里,忘掉是最好的治疗。被马秃子要挟,王美花没想到。为了燕燕,她忍。什么都可以忍。

吴丁突然造访,给了王美花当头一棒。

王美花开始揪自己的脸,先左边,后右边,恶狠狠地骂,让你说!让你个破嘴说!王美花把自己当成那个医生,狂怒地惩罚着她,直到双脸麻木。打够骂够,也只能这样,不能把医生咋的。把医生剁了也没有用。关键是怎么对付那个城里人。她猜不到他的用意,非亲非故,无冤无仇,他大老远跑到村里和她说这个,究竟想干什么?肯定是有所图的。图什么呢?不会像马秃子那样。一个黄脸婆,能当他娘了。想来想去,无非是想要钱。他只怕是穷疯了。看上去挺斯文,心黑着呢。许光义家的二小据说在城里当老板,常给家里寄钱,后来判刑,人们才知道二小干的是敲诈勒索的勾当。这个吴丁和二小无疑一路货。林子大什么鸟都有,一个城里人跑到乡下敲诈。

如果不涉及燕燕,王美花绝不害怕。一命抵一命又能咋的?现在,她怕,太怕。燕燕是她的心肝,也是她的软肋,她的死穴。他的口气显然还会来。还没捞上什么,当然会来。要钱,给他。燕燕比钱重要,比什么都重要。她拎得清。

王美花僵直的身体有了活气。她打开柜,寻出藏钱的盒子。盒子里有一千六,她身上有三百,存折上还有三千。城里人胃口大,五千块怕是喂不饱。还有一万定期,给燕燕存的,不能动。王美花当即给女儿打电话。那边很吵,好像在大街上。王美花把声音放到最大,女儿才听清楚。这么晚,女孩子家竟然在大街上。女儿哎呀着,说城里又不是乡下,夜晚比白天还亮堂。王美花想女儿胡说,哪里的夜晚也不会比白天亮。她问女儿有人陪着没有,女儿说有。王美花问是男的吗?不知道女儿处上对象没有,问过多次,女儿嫌她烦。现在又忍不住。女儿说信号不好,没事挂了。王美花急叫,别,别,给我寄三千块钱,明天就寄。可能王美花语气不对,女儿顿了片刻,问出什么事了,刚刚才寄过的。王美花说想买两只羊。女儿叫她别受累。她打断,命令道,你寄也得寄,不寄也得寄,算借你的,有了还你。她第一次这么严厉地和女儿说话。女儿肯定不高兴了,你这是咋了?给你寄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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