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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春霭花开除夕(2)

我吁了口气,责怪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那是我姨妈的全家照。是姨妈留给我的。”肖慧敏拿照片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进而整个身体也在簌簌发抖。我大吃一惊,急忙跳下炕去,把她抱到炕上。

她用力推开我,急切地问:“谁是你姨妈?”

我用手指给他看。

“这上面哪个是你母亲?”

我惊诧地望着她。“你是怎么啦?”

“快说!——哪个是你母亲?”

“这上头没有我母亲。”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姨妈不是我亲姨妈,母亲生下我就死了。是姨妈把我带大的。”

肖慧敏长长地吐了口气,瘫了似的仰躺到炕上。我赶紧帮她脱掉大衣,盖好被子。我发觉她的手冰凉,像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吓,身体仍在微微发抖。等她平静些以后,我附着她的耳朵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那张照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侧过身子,脸对着我的脸,眼睛定定地望着我。“你什么问题也别问。现在你告诉我,你那个姨妈是怎么回事?你讲完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顿时,我记忆中的姨妈,我心中无比圣洁的姨妈,她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便一幕一幕浮现在我的脑际。我讲得很细致,讲得充满感情,讲得声泪俱下。

肖慧敏听得十分认真,十分专注,眼睛一眨不眨。当我讲到姨妈如何被瘌痢头欺侮,如何遭斗争,如何跳河自杀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便失声痛哭起来,直到泣不成声地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脸埋在我的胸脯上,任凭泪水横流。

她从头底下抽出枕巾,揩去脸上的泪水,又帮我将胸脯上的泪水擦掉。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抹掉我眼角的泪迹。她双手支撑着上身,俯身望着我,动情地问道:“你很爱姨妈,是吗?”我点点头。“我也很爱她。虽然我没见过她。”她亲昵地用指头轻轻戳了戳我的脑门:“这回,我明白了高中下乡劳动那回,你为什么要为地主喊冤了,原因是你的姨妈——在——作——怪。”

我要她睡好,小心着凉。她并没理会我的提醒,继续一边戳着我的脑门一边说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吗?”她见我摇头,娇嗔道:“知道你也不会知道。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吓一跳!——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家也有这么一张照片。”

“什么?”我像被电打了似的猛地坐了起来。

肖慧敏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把我摁回被窝里,半个身子伏在我胸前,笑道:“这回该轮到你吃惊了吧!告诉你吧,你的姨妈是我的亲姨妈。我妈是她的亲二姐。咱们算是表亲。”

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惊得要往起蹿,又被她死死摁住了。“躺着,别动,小心冻着。——这回你明白了吧!我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刚看到照片的时候,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几乎傻了。我俩如果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兄妹,今晚的事……不就惨了!”

说着,她的身体从我身上滑落下去,重新躺好,侧身偎着我,一只手伸进我的脖子下面,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庞,故意换了一种口吻说:“小朋友,乖,听阿姨给你讲那过去的事情……

“我姥爷姓肖,山东青岛人。不知什么时候在上海开了一家纱厂。他生有四个孩子,分别生在四个不同的季节。老大生在冬天,便取名子冬,她是我大姨;老二生在夏天,叫子夏,他是我舅舅;我妈,老三,生在秋天,叫子秋;最小的,就是小姨,你所说的姨妈,生在春天,叫子春。正好是春夏秋冬。我知道的小姨,只是照片上的,是妈妈拿着照片指给我认识的。妈妈告诉我,小姨自小身体虚弱,性格内向,特别乖,姥爷最疼爱她,她也最听姥爷的话。大姨子冬到北京读书时,加入了共产党,从此与自己的剥削阶级家庭脱离了关系,基本不来往了。我妈妈中学毕业后,也到了北京,学医。由于在对待家庭问题上与大姨发生了分歧,赌气,也不多见面。舅舅少年得志,从上海直接到法国求学。只有小姨自小一直陪伴着姥爷和姥姥。

“自民国以后,时局不稳,社会动荡。姥爷的纱厂债台高筑,无法经营下去。小姨中学毕业,没能继续读大学,便在家帮助姥爷料理一些事务。听妈妈说,姥爷实际上是被人暗算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经人介绍,求到孙发祥门下。这个孙发祥在上海滩很有背景。先是和日本人勾结,后来又和国民党拉扯,跟黄金荣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了能渡过难关,小姨为姥爷四处求人。孙发祥就是这样认识小姨的。他看上了小姨,想纳她为妾,便一口答应帮助姥爷,条件是让小姨跟他。对姥爷来讲,这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我妈得知消息后,写信回家,极力劝阻这件事。尤其是大姨,去信对姥爷痛加鞭挞,她站在共产党人的立场上,从姥爷的剥削阶级本质入手,指出了这样做的卑劣与无耻。然而,这并没有改变事情的发展。小姨为了姥爷能摆脱困境,委曲求全嫁给了孙发祥。为此,大姨又去信把小姨臭骂了一顿,哀其不幸,叹她软弱无能,甘愿成为资本家的殉葬品。

“小姨的自我牺牲,并没能挽回残局。姥爷生意上的难关是渡过了,但身心憔悴,加上心灵上的自责,就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孙发祥还算有良心,帮助小姨料理完姥爷的后事,并给了姥姥一笔钱。姥姥被送回山东老家,没几年也死了。只有小姨一人回去奔丧,我妈,大姨和舅舅都没回去。不是因为不孝,而是都不知道消息,小姨没有将姥姥的死讯告诉他们。舅舅远在法国,知道消息也未必能回来。妈妈说,她要知道消息,肯定会回去的。大姨那时已经不在北京,正战斗在抗日前线,无法送达消息。当然,即使得到消息,回不回去还两说。姥爷这个家。就这样散了。”

肖慧敏停住了话头。窗外雪还在下,北风不时挟裹着雪粒扑打着窗纸,发出沙沙声响。

沉默多时,我才又开口。

“现在呢?他们现在在哪?”

“舅舅好像在省城一家大型机械工厂,副总工程师。大姨在省委,官当得不小。我家和他们基本不来往。”

“为什么?”我吃惊地问。

“据说舅舅有政治问题,我继父不让和他们来往。舅舅家的人呢大概也是怕给我们添什么麻烦,一直故意躲得我们远远的。大姨呢,是高干,巴结不起,我妈不让和他们来往。”

“怪事。一个是爸爸阻拦,一个是妈妈不让,你们家也太……”“太什么?”她打断了我的话茬,“你少发表看法。”她坐了起来,两手抱住双腿,下颌抵在膝盖上,默默沉思。过了一会儿,她朝向我:“你肯定想了解我们家更多的事。可是,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能保守秘密,不说出去吗?”

我对天发誓。她仍然不放心地审视了我半天,才又重新钻进被窝,偎住我。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妈妈和大姨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我妈在读大学的时候,和比她高两届的男生相恋了。这个男生血气方刚,一心报国,大学毕业那年就从军了。只可惜是他投错了军,当了国民党的军官。那时候抗日烽火在祖国大地熊熊燃烧,妈妈根本不会去想多少年后谁执掌天下的问题。她只是为了爱情。大学一毕业,就投奔到他的怀抱。那一阵子,大姨正好在北京,知道了此事,极力阻拦,劝妈妈去延安。大姨不阻拦倒罢了,一阻拦,妈妈态度反而更坚决。妈妈告诉我,当时有点赌气。大姨自离开家就从来不管家里的事,现在反而来管我,我偏不听。妈妈到了重庆,就结婚了,于是,就生下了我……”

我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她。她撑起半个身子,郑重其事地说:“再说一遍,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让人知道我有个国民党军官的爸爸,一辈子就完了。”

我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这种事情岂是能够随便说的。我再次认真地点点头:“你放心。这种事能乱说吗?”

她放心了,重又躺下,眼睛望着黑乎乎的窑顶。

“我的生父是在济南战役被解放军击毙的。那年我才两岁。妈妈这时已经从重庆到了北京,在一家有名的医院工作。妈妈只知道钻研业务,对政治从不过问。如今回头一想,大姨当年阻拦妈妈的婚姻是有道理的,是为妈妈好。如果妈妈当年听了大姨的话,到了延安,结局就会大不一样,但妈妈说世上没有后悔药。解放后,妈妈还是接受了大姨的建议,从北京来到省城一家大医院。舅舅早已从法国回来,也在大姨的建议下从中央机械电子工业部来到省城一家大型工厂,这家工厂是苏联援建的。

“大姨对妈妈说,那些年一直忙于革命事业,哪有工夫顾家?这不,现在革命胜利了,我把你们都弄到一起,又团聚了。只可惜小妹死了,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了……可是,这怨谁呢?她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妈妈对大姨这么说小姨很不高兴。可是,终归是自己的大姐,终归将家里活着的人拢到一起了,终归有大姨这么个革命干部的光环笼罩着大家。妈妈对大姨多年的成见,也就慢慢消融了。”

“妈妈的医术是高明的,很快就成了医院的技术骨干。她最大的心病是曾有个国民党军官的丈夫。当然,不是怕影响自己,是怕影响我的政治前途。大姨好像清楚妈妈的心病,一直在悄悄地替妈妈撮合一桩婚姻。大姨有一个老部下,解放军的副师长,转业到临阳市,先在一家中央部属兵工厂任厂长,就是你读小学初中时的那个厂。后来担任临阳市的副市长,直到市长。

“妈妈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姨家。这位副市长,三代贫农,苦大仇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生入死、转战南北,是经历了战火洗礼的。进城后在速成班摘掉了文盲的‘帽子’。可能是从小缺乏营养,个子没撑起来,比妈妈还略为低一些。络腮胡子,两排黄牙——黄里透黑的那种。一见面就给妈妈讲他是怎样冲锋陷阵的,怎样将敌人的脖子拧断的。妈妈是医生,是不怕见血的。可是,这位副市长的讲述,仍然让妈妈胆战心惊,尤其是妈妈想起了死去的丈夫,想象着是被子弹击中的还是让人把脖子拧断的。无形中妈妈已经对这位副市长产生了厌恶。

“中午大姨留下吃饭。副市长一顿饭就吃了两头蒜,隔着桌子就能闻见打嗝喷出来的蒜臭味。等副市长走后,大姨征求妈妈的意见。妈妈坚决地回答不行。大姨开始给妈妈做思想工作,说关键是要树立工农兵感情,转变阶级立场。这个问题不解决,看见谁也不会顺眼。吃蒜怎么啦?蒜能杀菌,有利于健康,能治病。牙齿黄点算什么?革命战士,打仗行军,哪里顾得上刷牙嘛!城里的资产阶级少爷小姐牙齿倒白,白又能怎么样呢?不是通通扫进历史垃圾堆里去了?!大老粗怎么了?他们是最最革命的,历史就是他们创造的。说到底,这是个阶级感情问题。最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么个革命干部丈夫,你就是革命家庭了嘛,这对你也好,对慧敏也好。你就忍心让慧敏永远背着个反动家庭出身的包袱?

“最后的理由打动了妈妈。为了我,妈妈咬了咬牙,同意嫁给这位副市长。这就是我现在的高干爸爸。这些年,我一直享受着高干子弟的荣耀。高中时,我的高干子弟身份还是黄老师宣扬出去的。包括你在内,大家都以为我是谦虚,我也乐得落个美名。其实,我内心却十分脆弱,甚至可以说很自卑。别人是不会知道我内心深处的复杂感觉的。

“于是,妈妈从省城调来临阳市人民医院。我也跟随来到临阳。刚来,家没安顿好,为了不耽误我的学业,凭着继父是厂长的身份,我临时在工厂子弟小学上了一段学。不久,妈妈就让我转到育英小学去了。那所小学全是干部子弟,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厂子弟小学要好。这就是你心目中的白衣天使,悄然而来悄然而逝的全部秘密。也算是天意吧。最终我俩能躺在这儿,不枉在子弟小学待了一段。

“妈妈这桩婚姻是不幸的,结婚第二年生了我弟弟,第三年俩人就分居。俩人经常吵架。妈妈非常文弱,脾气也好。她却能像泼妇一样与继父大吵大闹,可见她是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继父经常拿剥削阶级本性不改的大帽子扣到妈妈头上。奇怪的是,只要继父拿出大帽子,妈妈就不吭气了,尔后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痛哭。我十分同情妈妈,尤其大点之后我总觉得她全是为了我才做出了这种牺牲。我与继父没什么感情,但我也不恨他,毕竟他给我带来了政治上的安全感。

“在妈妈与继父的纠纷中,大姨始终站在继父一边,批评妈妈,调子和继父一样,认为肯定是妈妈没有转变立场,看不起劳动人民,才导致了两人的不和。我妈妈很生气。所以妈妈由这桩婚姻开始,就再没踏过大姨家的门。这么多年来两家没有任何联系,不知道大姨家是什么情况。和舅舅家也没有任何联系。妈妈心情一直处在忧郁状态,没有任何心思去顾及自己弟弟的长短。光听说舅舅历史上有问题,后来又发现有现行‘反革命’活动,被抓进监狱了。在这种情况下,继父又反对我们和舅舅家来往。这就是说,我们这三家人,十几年来断了联系,像是陌路人。刚才见到那张照片,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不是舅舅家的就是大姨家的……咳,一场虚惊。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睡觉。”

她从我怀里挣扎出来,旋即又将我搂进她的怀里:“来吧,像当年和小姨睡觉一样……”

我顺从地将身子往下滑,将头枕在她鼓荡着的胸脯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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