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成进屋之后依旧沉着脸问道“你家主子在哪里?”
见到李子成此刻的模样,绿儿忙道“小姐在寝殿休息。”
朱紫萱心里乱极了,翻出佛经正欲抄写,却听得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抬头才发现李子成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朱紫萱还以为是玩偶的事情,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李子成从凳子上拉起来。
朱紫萱从未见过李子成这样,心下已是慌乱不已,“不知妾身做错了何事,让爷生如此大的气,还请爷明示。”
李子成见桌上摆了纸笔,顺手将纸撕得粉碎扔到朱紫萱的脸上,“我待你也算不薄,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爷请息怒”朱紫萱半跪在地上,将头埋得低低的,“妾身很感激爷对妾身的宠爱,妾身也自认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爷的事。若说是从崔婷阁查到玩偶的事情,妾身还请爷相信妾身,妾身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若是爷坚信那玩偶是妾身所为,爷大可将妾身绑了送到皇宫由皇上处置,妾身也绝不会有怨言。”
李子成仔细看了那玩偶背后的字迹,与朱紫萱的相差甚远,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试图嫁祸朱紫萱。
自己为这事还将王琴雪与赵玉敏狠狠的骂了一顿,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就是想要告诉她,自己相信她,让她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自己也定会查出真相还她一个清白。
可是谁知竟在外面听到那些话混帐话,在朱紫萱的心里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个外人,还是她认为李子烨比自己更有机会坐上那把椅子。
有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这个夫君,而是一个只在猎场见过一面的李子烨。“我不会让三皇兄伤了你”,只要想到这句话李子成心里犹如刀绞,自己在朱紫萱的心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竟让李子烨说了这样的话。
李子成狠狠的将握紧的拳头砸向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朱紫萱更加安静的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可心里也在犯嘀咕,难不成李子成真的不相信她了吗?
“我与你朝夕相处了几个月,你的字迹如何我还能不清楚吗?那玩偶上面的字迹根本就不是你的。”
朱紫萱更加疑惑不解,望向李子成道“爷既知不是妾身所为,为何还要动这样大的气?”
李子成深吸一口气,道“王琴雪与赵玉敏拿着那玩偶来跟我说是从你院子里搜出来的,我当时就不信,将她们数落了一番。我害怕你以为我又不相信你而伤心难耐,特地赶了过来,谁知……谁知……”
朱紫萱知道了,李子烨出去时大抵是遇上李子成了,怕是李子成已经误会自己与李子烨了吧。
怕什么来什么。
“爷误会了。”朱紫萱急忙澄清道“四皇子不过是来给妾身送蜜合香来了,妾身与四皇子并无其他关系。”
“你若是喜欢蜜合香你只管告诉我便是,为何要与一个恕不相识的人要?你以为以我的能力找不来这蜜合香吗?还是你认为我不得父皇的宠爱,没办法给你大富大贵的生活,所以你便迫不及待的奔向别人的怀抱?”
“什么?”朱紫萱懵了,随即吼道“既然爷认为妾身是个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那爷为何还要踏足崔婷阁?若是爷不踏足崔婷阁便不会看见妾身这副丑陋的嘴脸,自然也就不会影响到爷的好心情。”
“好,好,好。”李子成失望的连说三个好字,背过身去,道“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便成全你。”
整个府里都传开了,李子成怒气冲冲的从崔婷阁出来,朱紫萱要失宠了。
蔡雅琪精心打扮之后便去了书房,见李子成正趴在书桌上熟睡,便拿起旁边的扇子替李子成扇风。
许是没有睡好,感觉到风之后李子成便醒了过来,见是蔡雅琪,淡淡道“太医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安胎,你怎的还到处乱走。”
“妾身听下人们说爷很不开心的从崔婷阁出来,就想着过来看看。”蔡雅琪放下扇子,替李子成揉着太阳穴,“可是朱庶妃伺候的不周到?爷也不要怪她,她毕竟是新人又咋离了亲人,做事难免欠考虑。”
蔡雅琪又道“且自她入府一来便一直受到爷的宠爱,有些骄纵也是有的,正好趁这件事让她冷静冷静,省的她日后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让爷烦心。”
李子成忽然问道“你认为那玩偶真的是出自她手?”
“妾身不敢胡乱揣测,妾身只相信妾身看到的和听到的。花匠亲口说是朱庶妃与其婢女吩咐她将那玩偶给埋了,这是人证。玩偶上面的布匹乃是上乘布匹,一般下人是不可能有的,且上面字迹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女子所写,又是在崔婷阁被无意间发现的,玩偶就是物证。人证物证皆指向朱庶妃,妾身也只能相信是朱庶妃所为了。”
聂若亦得知李子成愤怒的从崔婷阁离去,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带着丫鬟大摇大摆的进了崔婷阁。
朱紫萱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栀子花出神,想到那栀子花是李子成命人种的,聂若亦二话不说便上前去踩断几株,看着朱紫萱心疼的模样便畅快。
“你不是一向将爷哄的只对你一人好嘛,怎地如今见你这样爷也没有出现来安慰你呢,是不是爷已经识破了你的面具,所以你再装作这般爷也不会心疼了。”
朱紫萱并不理会聂若亦,安静的将断了的几株栀子花捡起来,准备插在花瓶中。
被无视的聂若亦上前再次将朱紫萱手里的栀子花仍在地上,不忘再狠命的踩上几脚,讥讽道“怎么,还想用这栀子花唤起爷的回忆啊,哈哈,哈哈,你会不会太过天真了。”
朱紫萱依旧不理会聂若亦,将地上踩碎的花瓣仔细的捡起来,有一片花瓣正好在聂若亦脚下,聂若亦便道“怎么,想要吗?那你拿去啊。”